关门的瞬间,钟凌沧还是忍不住对着病床那头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阮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万物自有因果轮回,你不要太过介怀了,走吧。”
钟凌沧犹豫了三五秒后,才堪堪点了点头。
与阮清一起走出了医院,直到上了车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谢谢了。”他看向身旁已经变回原貌的阮清道。
“不用。”阮清笑道:“回去吧。”
“嗯。”
...
午夜十二点整,随着钟表的秒针指到正中间的那一刻开始。
楼语便咬上了毛巾,不过三四秒后,就被疼得满头大汗。
她躺在沙发上,左寂就坐在旁边守着她。
这种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来一次的煎熬,实在叫人有点吃不消啊,真的可以说痛一次就终生难忘了,更别提她已经痛了好几次。
之前还好的是,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不清醒,可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睁着大眼的全息体验。
毛巾都恨不得咬穿了。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左寂的手腕。
后者任凭她抓,还用另外一只手将她的手包裹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左寂感觉这场面有些奇怪,很像是电视上孕妇生孩子时,陪床的丈夫...
“左...寂!啊啊痛死我啦!”楼语突然吐出了口中的毛巾,大喊了起来,那声音恨不得穿透了左寂的耳膜。
左寂淡定的看了看表道:“还有四十分钟。”
什么?还有这么久!
然后楼语就气晕过去了。
十分钟后,她又被痛醒,一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帅脸。
“你...做什么?”下意识的刚问完,她又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好痛!”
左寂捏捏她的手心:“有力气叫这么大声,看来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楼语瞪他一眼,那小眼神轻轻飘飘的,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
瞪完又开始嚎,等她嚎了半天嚎累了,一个小时也终于过去了,她感觉自己娇弱无比,就趁机哆哆嗦嗦的要左寂给她取取暖。
左寂俯身将她抱进怀里,坐上了沙发。
“我...四天以后,是不是就要死了?”楼语感觉真是冷透了,就不住往他怀里钻。
左寂险些觉得自己的胸口就要被这只蚂蟥精给钻出个洞来了,于是按住她的脑袋,顺了顺毛才道:“没事,不会的。”
虽然说得也还算笃定,但他其实根本没底,这件事情要按照晏殊的说法,那八成就没戏了。
毕竟可以解咒的人已经死了,所以确实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左寂。”
“恩?”
“我今年满二十三,父母离异,也不管我。姥姥去世了,我只剩下钱和房子了。”楼语突然莫名的开口说道。
左寂看着仰躺着的她问:“你说这些做什么?”
楼语道:“交代一下后事啊。”
左寂拧眉:“交代什么后事?我都说了你别担心。”
楼语将手臂搭在自己额头上,声音懒洋洋的道:“行了,我知道的,沧哥那个小女朋友死了,没人能解我的咒了,我...“
左寂没说话,而是将她抱了起来。
“哎哎哎?怎么?你带我去哪?”楼语七手八脚的从他身上爬下来,拍了拍胸口问。
“再去一趟鬼世。”左寂说着就拉着她准备出门。
楼语虽然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但也没有阻止。
然而门刚打开,就见两个人站在外面,看样子是正要敲门。
于是四人八目相对。
“师娘!你们怎么能这样?我跟这大个子在师伯家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你们,还是我请我爹帮我画了道符才找过来的!”张兔子眨巴着红眼睛控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