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诺娜下意识往后看去，程子然脸色苍白站在那里。
    擦，夏百灵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准？
    偏偏话筒里面，夏百灵还在小心眼诅咒。
    夏百灵还等着诺娜反驳，谁知道等三分钟都没等到，还以为诺娜已经挂了电话。
    夏百灵似笑非笑，“诺娜，不会程子然就在你身边吧。”
    话音落下，就是嘟嘟嘟的声音。
    夏百灵不解，难道程子然真的在？不管在不在，和她没有多少关系。
    诺娜站起来，望着转身要走的程子然，“站住！”
    十足的命令，没有丝毫要商量的口吻。
    程子然抬起的脚僵在半空中，最终缓慢落在地面上。
    诺娜越过沙发走到程子然面前，“你走什么。”
    程子然攥紧拳头，默不作声。
    诺娜神色淡漠，“你不问问是谁的电话？”
    “你愿意说吗。”程子然看向诺娜，直勾勾的问。
    诺娜一愣，“我当然愿意说。”
    “那你说吧。”程子然脸色冷淡，显然动了怒。
    诺娜心头一滞，等着反应过来，紧紧攥住程子然的脖领，“你这是和我抱怨？”
    程子然下意识摇头，“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诺娜反问。“吃醋了？”
    程子然无话可反驳，“是，我是吃醋了。”
    “我在和夏百灵打电话。”诺娜说，“但是已经挂了。”
    说完，诺娜拽着程子然坐在沙发上。
    程子然默不作声，看着诺娜。
    诺娜被他看得心烦意乱，“有话你就直说。”
    “诺娜，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程子然目光深情，语气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诺娜眯起眼睛，“怎么，你的意思你一开始并没有爱上我？”
    “不是。”程子然快速回答，“只是比以前还要爱你。”
    诺娜垂下眼眸，心跳加速，“程子然，你再怕什么？”
    “我怕你不要我。”是他无能，诺娜的身份太特殊，他无法去保护。
    诺娜一愣，笑了起来，“我要是不要你，还会和你结婚，还会嫁给你？”
    “你对夏百灵，还没有放手吗？”程子然问。
    说来也是可笑，这么几年，他想念最多的人就是夏百灵。好不容易回国碰上夏百灵，抱着旧情复燃的想法，结果呢？
    最终放下夏百灵，爱上诺娜。
    谁知道诺娜对夏百灵的感情又太执着。
    唉，这辈子，他到底欠了夏百灵多少。
    诺娜语气复杂，“我不是没放手。”
    “但你的确都想要。”不只是他，还有夏百灵。
    程子然开门见山，“诺娜，我喜欢你，我爱你。但是你问我，我喜欢你哪里，我回答不出来。只是我不想你留下遗憾，尤其是因为我。”
    “你这是鼓励我杀了夏百灵？”诺娜问。
    程子然摇头，“我曾经失去过夏百灵，不想失去你。”
    “程子然。”诺娜靠近他，“我要是去找夏百灵，放弃你怎么办？”
    “你的选择，我不想说不。”程子然话锋一转，“但你和我，现在是夫妻，我不会放弃你。”
    声音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诺娜心跳加快，猛地挥开程子然的手，“我知道了。”
    望着诺娜的侧身，程子然再次拉住诺娜的手，“诺娜，我不会放开你。”
    诺娜笑了，“我没说不要你。”
    “那你还去找夏百灵吗？”
    “按照你说的，我去见一面。”
    不是按照他说的，是按照诺娜你自己的心去。
    程子然看着诺娜，眼中只剩下她。他不过问，诺娜当年到底发生什么，只是爱她这一点，唯独不会变。
    诺娜垂眸浅笑，很少看见她这个样子。可能，夏百灵除掉的那个男朋友，对诺娜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
    起早对夏百灵来说，不管是那个日子都很艰难的。
    吃早饭的夏墨炎，一直和司徒浩吐槽。
    “干爹，你和我妈咪结婚，就等着晚上举行婚礼吧。”夏墨炎说完话，叉起鸡蛋塞到嘴里，“不然结婚仪式上，只有新郎没有新娘。人们问新娘是不是跑了，我会告诉他们，新娘在睡觉。”
    司徒浩嘴角浮现笑意，总结很到位。
    夏墨炎深深叹气，“说好买戒指，就是不起来，妈咪也是任性。”
    嗯，的确很任性。司徒浩没有反驳。
    夏墨炎头痛扶额，“万一，人们说新娘不来，新娘的宝贝儿子第一帅哥来替代下吧。”
    司徒浩，“……”
    这应该是不会的。
    夏墨炎斜睨司徒浩，“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嫌弃我？”
    “不是。”司徒浩迅速回答，“你是我儿子。”
    夏墨炎傲娇，“我也不想嫁给你，我想嫁给阿生。”
    司徒浩脸色纠结，“你是男孩子。”
    “阿生嫁给我也可以。”夏墨炎退而求其次。
    司徒浩蹙眉，“你不是放弃阿生了？”
    “我放弃了。但是你和妈咪这几天发生的事，我觉得阿生挺好。”
    这是嫌弃夏百灵的磨蹭。
    司徒浩气定神闲，“我习惯了。”
    这是夏百灵从小的习惯，又不是现在的。
    夏墨炎放下刀叉，“我要上去看看妈咪，说好今天买戒指的。”
    “不用去也会送上门。”司徒浩淡淡开口。
    夏墨炎不满，“结婚是大事，怎么可以送上门？好东西我们是要‘求’一下的。”
    司徒浩拗不过儿子，“你吃完饭。”
    “我不想吃了。”夏墨炎说，义正言辞，“我就想把我妈咪叫起来。”
    “你妈咪会不开心的。”司徒浩，“会生气。”
    夏墨炎迈出的脚步，再次收回，果断转身站在司徒浩面前。
    “干爹，你说妈咪一生气，会不会扣我零花钱？”夏墨炎问。
    司徒浩略微思考，“应该会的。”
    会就算了，还应该！夏墨炎斟酌一下，“要是妈咪扣我零花钱，你给我吗？”
    司徒浩回答，“会。”
    夏墨炎满意，大胆离去。反正有干爹，无所谓。
    望着走掉的夏墨炎。司徒浩又补充一句，“要是你妈咪不让，那只能少给一些。”
    可惜儿子不给这个机会，已经着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