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一看到关外的张绣,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刹那间,马超眼中有滔天的杀意生出,手死死摁着陇关的城墙,恨不得立刻出关杀了张绣。
没有遇到张绣之前,马超虽说在家族中,没得到马腾的器重,但马超有自己的骑兵,在马腾麾下自称一军,纵横凉州,无人能挡。
他在凉州,未尝一败。
遇到张绣后,损兵折将,折损巨大。甚至连他的父亲马腾,也陷入困境,沦为张绣的俘虏。
马超咬牙道:“张绣,你还敢来陇关。”
张绣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不急不躁道:“你马超败军之将,都敢带兵到陈仓去。本官为什么不敢来陇关,正所谓,寇可往,我亦可往。我来陇关,是应有之意。”
刷!
马超面色微变。
张绣话里面,把他当成贼寇一样。
马超自知在嘴皮子上,赢不了张绣,便说道:“张绣,陇关是凉州第一关,是凉州的门户,坚不可摧。我大军坐镇在此,你想打破陇关,绝无可能。废话少说,你要战,进攻便是。”
张绣笑道:“急什么,经年未见,叙叙旧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这么长时间,你没见到马腾,难道不想见一见他。”
“来人,把马腾带出来。”
张绣下了命令。
这一次出兵,张绣特地把马腾带上。当初俘虏了马腾,张绣招降了阎行,始终不曾招揽马腾,因为似马腾这样的老狐狸,要招安近乎不可能。
马腾的骨子里面,就没有中原士人的忠义。只要有充足的利益诱惑,马腾必定会反叛,甚至在张绣的腹背捅一刀。
让马腾做人质,挺好!
如今的马腾,长得白白胖胖的。整个人已经发福很多,肚子都挺了起来。在长安期间,虽说马腾被囚禁,但也是单独居住的府邸,只是无法见任何外人,也不能离开居住的府邸。
就算是这样,马腾的吃穿用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长安有猪肉供给后,马腾已经喜欢上了猪肉,尤其喜欢红烧肉,顿顿离不开。
好酒好肉伺候着,马腾不操心其他的事情,更没有锻炼,早就长胖了。
有时候,马腾也觉得这日子不错。
因为很是舒心。
尤其张绣的实力,日渐强横,马腾听到府上的人说张绣不断取胜,已经成为朝中太尉,马腾心中那报仇的心思,渐渐沉到了谷底。
连袁绍都不敌张绣,何况是他马腾。马腾被士兵带出来,目光落在陇关城楼上,朗声道:“孟起何在?”
马超眼神锐利,咬牙道:“马腾,你所为何来?”
一句话,让马腾大怒。
要知道,马腾是马超的父亲。可是马超一开口,竟直呼他的名字,这在马腾看来,简直是大不敬,是大逆不道,完全没有一点身为人子该有的态度。
马腾咬牙道:“孽障,你刚才喊的什么?”
马超说道:“当初在陈仓县时,你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你如今来,又所为何事。难不成,张绣又要故技重施,以你的性命,来威胁我撤出陇关。”
这是马超故意为之。
他就是要把事情,往陇关的防守上提及,故意让张绣威胁。
马腾咬牙道:“孽障,你区区兵力,妄图和张太尉抗衡,简直不自量力。你现在,立刻打开陇关的城门,立即归顺张太尉,否则,你必死无疑。”
“绝不可能!”
马超咬着牙,直接拒绝。
让他归顺张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初,他和张绣麾下的大将陈到交锋时,费尽了精力,在即将斩杀陈到的时候,恰恰被张绣赶到,以至于没能杀死陈到。
当时的马超,因为和陈到交锋体力消耗过大,力量削弱,以至于不敌张绣,这也是让马超引以为耻的事情。
他绝不投降。
他要再战张绣,一雪前耻。
马腾一副无奈的神情,转而看向张绣,无奈道:“张太尉,这孽障已经丧心病狂,连父亲都不要。我无法劝说他,你看怎么办?”
“罢了,退下吧!”
张绣摆手,让士兵带着马腾退下。
上一次在陈仓县交战,张绣生擒了马腾和马休,借此威胁马超。然而,马超直接回绝,根本就不愿意救回马腾。当时,马超就干脆回绝,所以张绣这一次,也没有报太大的期望,只是让马腾来试一试罢了。
马超见张绣让人带走马腾,眼见马腾要离开,登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张绣让人带走马腾。
不利用马腾威胁他吗?
马超的内心,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张绣以马腾威胁,让马超撤出陇关,那么,马超就会顺势而为,换回马腾,然后退走让张绣占据陇关。
可张绣不按照常理出手,使得马超的计划落空。
马超咬着牙,说道:“张绣,你不学上一次在陈仓,以马腾的性命,来威胁我撤军了吗?你可以学一学的,说不定,我直接撤军了呢?”
说出这话时,马超的内心,是诚心实意,真准备撤军。
只要张绣威胁,马超就撤军。
问题是,张绣根本不相信马超,尤其有了陈仓县的威胁,以及刚才马超不认马腾的情况,张绣更加不愿意开口威胁。
这反而导致马超弄巧成拙,达不到预期的目的。
张绣轻笑,说道:“马儿,你明明不愿意撤军,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马超道:“这一次,我会撤军的。”
“哈……”
张绣嘲讽一笑,说道:“马儿啊马儿,没想到,你这样木讷少话的人,竟然也变得如此诡言了。我,不会上当。”
马超听到后,气得肺都要炸了,他真是诚心实意的啊。
是真要撤军的。
可偏偏,他越是真诚的说话,张绣越是不相信。
这让马超很是无奈。
总不能,他直接不战而逃吧。
事已至此,马超深感无奈,一咬牙,就不再提撤退的事情。既然无法达到预期的目的,他便不采纳先前的计策。
马超转而道:“张绣,上次在陈仓县。你虽然击败了我,但那时候,是我力量消耗太大,才导致落败的。今日,你可敢一战?”
对自己的落败,马超是耿耿于怀的。
在西凉,马超纵横无敌。他一身的武艺,所向披靡,没有遇到对手。可上一次败给张绣,马超引以为耻。这一年多时间,马超不断磨砺自身的武艺,一直在锤炼自身。
他的武艺,又有提升。
自身的力量,也是有所提升。
马超如今想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击败张绣,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张绣听到马超的话,沉声道:“本官就在这陇关之外,马儿,你要战,我奉陪到底。不过你挑战,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落败。”
“猖狂!”
马超回答一声,提着虎头湛金枪往陇关城楼下去。
他要和张绣一战。
他要证明自己!
他要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