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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招降田丰
    张绣心中激动起来,不再耽搁,吩咐道:“走,我们立刻返回军营!”
    “喏!”
    王越当即就应下。
    张绣带着王越一行人,离开太守府,往军营去。回到中军大帐,张绣立刻安排人把田丰带到了营帐中。
    这时候的田丰,没有捆绑手脚,也没有蒙着眼睛。他知道自己被带到了怀县,不仅是他,连他的妻儿也如此。
    张绣看着田丰,笑道:“田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田丰脸上尽是怒容,沉声道:“见什么见,我不想见你。张绣,你以卑鄙手段,将我从邺城掳到怀县来,简直是恶棍,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张绣道:“你说对了,为了把你带到邺城来,本官的确无所不用其极。能有机会斩断袁绍一臂,何乐不为呢?更何况,袁绍如今,都已经把你下狱,不再重用你。”
    田丰道:“下狱我也乐意!”
    张绣道:“恐怕不是吧,依我看,你田丰下狱了,就不可能再出狱。”
    田丰回答道:“主公气消了,自会释放我。”
    “不可能!”
    张绣断然回答。
    田丰道:“理由呢?”
    张绣回答道:“袁绍这个人,极端的好面子。试想一下,如果他击败本将,然后以得胜之师返回邺城,会怎么对你?”
    “袁绍,肯定会在你的面前炫耀一番。或许,袁绍也会放了你。因为有你田丰的无能,才能衬托他袁绍的伟岸形象。”
    “可是,袁绍必败!”
    “只要袁绍再败给我,如果没有你田丰,他袁绍败给我,倒也可以说成偶尔一败,说成胜败乃兵家常事。”
    “可有了你田丰的存在,便成了袁绍连战连败。”
    “袁军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张绣眼神锐利,沉声道:“如果袁绍释放了你,一看到你田丰,就仿佛看到镜子,看到了失败的袁绍自己。作为世家出身的袁绍,焉能承受这种耻辱。袁绍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直把你搁置在牢房中,永不相见。”
    田丰的神情,有些颓然。
    作为一个智者,他知道张绣的判定,是没有问题的。
    袁绍就是这般的人。
    高傲!
    刚愎自用!
    容不得自身有半点瑕疵。
    张绣笑了笑,继续道:“田先生是一个聪明人,能明白我话语中的真假。田先生认为,只要是袁绍再败后,他还能重用你吗?”
    田丰深吸口气,道:“可是主公和你厮杀,未必就会落败。”
    张绣自信道:“袁绍只要进兵,他必败无疑。”
    “哈,你可真是自信。”
    田丰冷哼了声,但一想到张绣的狡诈,再想到袁绍的自以为是,心中叹息。虽说袁绍出身世家,但抛开身份后,袁绍真比不了张绣。
    张绣说道:“我自信,是我有足够的能力击败袁绍。”
    “区区袁绍,不足挂齿。”
    “他占据四州之地,看起来厉害,实际上,也就是一头纸老虎。”
    张绣继续道:“我把田先生自邺城救出来,是救了田先生。田先生清廉刚正,你一入狱,家人谁来养?妻儿谁来照顾?”
    “这些,都离不开田先生。”
    “难不成,田先生希望你的妻儿父母,跟着过清贫的日子吗?明明你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偏偏要因为你的固执,让他们过得朝不保夕,让他们日子拮据。”
    张绣说道:“尤其你下狱了,这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人人指责田家,你的妻儿父母,如何立身于世?”
    田丰闻言,沉默下来。
    是啊!
    他是家中的独子,他正当年,家中的妻儿父母都需要他照顾支撑。他是家中的顶梁柱,一旦他出了差池,家中谁来支撑。
    这是田丰没考虑到的。
    张绣道:“田先生有大才,我需要田先生这样的人才。”
    田丰自嘲道:“我哪里是什么大才?我在主公麾下,以刚而犯上著称。就算是主公,虽说倚重我,也时常说我出言顶撞他。张将军要招揽我,不怕遭到我顶撞吗?”
    张绣道:“怕,也不怕!”
    田丰道:“怎么说?”
    张绣笑了笑,心中大定,因为他听出了田丰的意动。
    张绣解释道:“说怕,是大庭广众下,被田先生顶撞,的确颜面有失,下不来台。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是如此。”
    “说不怕,是因为我麾下,缺少田先生这样敢于直言纳谏的人。正所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田先生为镜,我才可以知道自身的错误得失。”
    张绣道:“所以我又不怕,我需要田先生斧正我的错误。”
    田丰身体一震。
    张绣好大的气魄。
    对比于袁绍,张绣不是世家出身,虽说只是一个武夫,但张绣展露出来的能力手腕,以及张绣的心胸才学,都超过袁绍。
    张绣定定看着田丰,眼神诚恳,笃定道:“我招揽田先生,是认真的。我真诚的希望,田先生到我麾下来任职。”
    田丰深吸了口气。
    张绣的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他心中也是意动起来。
    田丰才智高绝,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思虑片刻,内心有了决断,双手合拢,拱手道:“在下田丰,拜见主公!”
    张绣道:“元皓,且坐下说话。”
    田丰道:“谢主公!”
    张绣沉声道:“元皓归顺我,我命你执掌督察院,担任督察院总督一职,负责纠察、弹劾官员。如果官员有奸邪、卑劣贪鄙、败坏官纪的,便上书弹劾。除此外,重大案件的会审,你和刑部并审,公平判决。除此外,督察院再安排官员巡查各郡各县,纠察奸邪。”
    田丰闻言,很是惊讶。
    所谓的督察院,在田丰看来,职责和御史台相似。他这个督察院的总督,其实等同于天子任命的御史大夫。
    张绣的心思好大!
    一介司隶校尉,竟然任命了和御史台相当的官员。这一刻,田丰仿佛窥探到了张绣的雄心所在。
    然而,这又是隐蔽的。
    袁绍为大将军,执掌并州、幽州、冀州和青州,实力冠绝天下,谁都知道袁绍早有不轨之心,意图雄踞天下的。
    只是,袁绍一直没有行动。
    通过刚才的谈话,田丰发现张绣也是如此。
    只是,张绣没有表露。
    张绣虽说设置了督察院,安排了督察院总督,即使这督察院和朝廷的御史台职责相似,但没有人能指责张绣。
    因为张绣没有违反法纪,也没有不尊朝廷命令。
    新机构,谁都挑不出刺。
    田丰深吸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各种心思,便道:“主公,督察院的职责,和御史台相似,但卑职第一次听到督察院,敢问这是什么机构?除此外,刑部又是什么?”
    这时代,没有督察院,也没有六部。
    这都是张绣的安排。
    田丰虽有猜测,但依旧是开口询问。
    张绣笑了笑,回答道:“督察院的职责,的确和御史台相似。这一机构,是本官设立的。刑部,则是我麾下的六部之一,也是我设立的。我麾下,还有吏部、礼部、工部、户部、兵部,六部主要……”
    当即,张绣阐述了六部的情况。
    等张绣阐述完,田丰眼睛瞪得老大,再度吸了口气。
    他惊讶于张绣的胆子。
    六部划分,能一一对应天子的朝中大员,不过六部的划分,却更加的明确清晰。
    所有职责,一目了然。
    田丰既是震惊,又惊讶于张绣的才智。
    张绣没有系统的读过书,只是一介武夫,却有这般的才智,着实不凡。这一次,田丰也被张绣折服,郑重道:“主公大才,卑职佩服。”
    张绣说道:“元皓赞誉了,你性情刚直,容易刚而犯上,我命你担任督察院总督。如此,算是契合了你的性子。”
    “谢主公!”
    田丰拱手谢恩,心中也是激荡不已。
    张绣话锋一转,说道:“元皓和儁乂是知己,儁乂在军中掌兵,去见见他吧。”
    “喏!”
    田丰拱手应下,退出营帐。
    田丰出了营帐后,先回了自己居住的营帐中,安抚家中的一众家眷,也说了归顺张绣的事情。对田丰的家人来说,田丰太平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
    田丰效忠谁,是田丰的事情,他们不干涉。所以田丰把事情说完后,就安排家人前往长安居住,不是继续留在怀县。
    长安才是张绣的大本营。
    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田丰的家眷离开后,刚准备去见张颌,没想到,张颌已经是主动来拜访。田丰见到张颌,仔细打量一番,尤其张颌气度俨然,精气神十足,明显归顺张绣后,日子过得极为舒服的。
    张颌抱拳道:“先生,多日不见,你清减了许多。”
    田丰笑了笑,说道:“是消瘦了些,但不碍事。”
    张颌道:“我刚得到消息,说先生归顺了主公,担任督察院总督。先生归顺主公,便获得器重,恭喜先生。”
    对田丰的任命,张绣通过王越的锦衣卫把消息传出。
    保证张绣麾下众人都知晓。
    田丰道:“儁乂赞誉了,说起来,也是主公的器重。我听主公说,你如今掌军。不过具体的情况,我倒是不清楚。”
    张颌回答道:“主公的军队构架,先生是知道的。除了狼牙营、飞熊军和烈虎军三大军外,其余的常规普通士兵,如今由我执掌。”
    “好!”
    田丰为张颌交好。
    顿了顿,田丰感慨道:“主公的确有大魄力,不论是对我的任命,亦或是对你的任命,都是如此。”
    张颌笑道:“的确如此!”
    顿了顿,张颌道:“在主公的麾下,确实比袁绍麾下更好。在袁绍的麾下,处处掣肘,甚至做事都可能被猜忌,但主公这里,没有这样的事情。”
    “主公麾下,只看做事的能力。只要勤于做事,把自己分内之事做好,就没有问题。可是袁绍麾下,关系盘根错节,不仅要做事,还得小心谨慎,避免得罪人。”
    “否则,事情就做不好。”
    “这样频繁的人心争斗,谁还有心思做事。”
    张颌笑道:“归顺了主公,我不后悔。如今,我方知被信任的感觉。”
    田丰颔首大笑起来,好半响后,他话锋一转,问道:“你的家眷被带走,如今已经全部送到长安居住了吗?”
    “是!”
    张颌道:“前些日子,已经去了长安。他们在长安,安全有保障,我也能放心。”
    “的确如此!”
    田丰电拖回答。
    两个原本就认识的同僚,如今又是同僚,更是亲近,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过往一切,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