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牛毕他们也没有闲着,汉军大队人马进入城中,快速缴去益州军的武器,将他们分开看押。
在听话蛊的操控下,这些益州军士的意识全部都在牛毕的控制下,你让他们向东,他们绝对不会向西。
临江城,这个卡在咽喉位置上的重要关卡就这样的落在了汉军手中。
待夜幕降临之时,听话蛊的功效散去,这些益州军将士才回过神来,可惜一切都已经回天无力,只能乖乖当他们的俘虏。
大厅之内,李傕兴冲冲的走进来,就看到和往昔一样的情景,此时的牛毕正翘着二郎腿,衣服敞开,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把蒲扇轻轻扇着,嘴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苦笑一阵,上前禀报:“启禀天师,安民告示已经张贴了,俘虏们也已经安置完毕,不知那严颜老儿该如何处置,请天师示下。”
“带他来这里。”
严颜老头明知败局已定,居然还不知悔改,一心求死,惹得牛毕烦躁。
不一刻,全身被缚的严颜带到大堂,牛毕高坐堂上,刀斧手肃立两旁,牛毕大喝道:“严颜老儿,你两败于我,此时投降,即报了刘益州之恩,也可免除一死。”
严颜面不改色,张口骂道:“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食君禄当为主尽忠,岂能卖主求荣。”
“啪!”牛毕猛拍桌案,顿时惊得在场众人一惊。
“你说食君禄,那好,我倒要问问你,你食谁家俸禄?”
“当然是刘益州。”
“刘益州又是食谁家俸禄?”
“这……”严颜顿时语塞,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满脸的不敢相信。
“呵呵,让我来回答你吧!刘焉老儿,身为皇亲贵胄,身上流的是高祖皇帝的血,却不尊教化,不奉天子,妄想在这西川裂土称王,如此行迹,和当年的董卓王莽又有何区别!如今,天子率王师,乃是效仿光武,意图重整河山,再创大汉之辉煌。此乃是上顺天道,下称民心,尔等刻意阻拦,岂不是助纣为虐,逆天行事。如此行迹,还有脸面存于天地之间,若是你爹看见了,估计都后悔为什么当年不直接将你甩在墙上,留下此等祸根败坏你们严家的名声。你要求死,我不会拦着你,只不过我不会自己动手,省的脏了我们汉军的刀。”
牛毕这一番骂,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使得一旁的李傕等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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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颜好歹也是年近五旬之人,被牛毕这一骂虽然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但却打通了他内心深处的心结。
刘益州也不过是天子之臣,我侍奉刘益州和侍奉天子又有何区别,想到这里,严颜纳头便拜。
“颜败军之将,今得先生一骂茅塞顿开,若蒙二位不弃,愿为二位将军效犬马之劳,以刷严氏耻辱。”
戏演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接下来舞台要交给李傕等人了。
在牛毕眼神的示意下,李傕快步走上前去,将严颜服扶了起来道:“老将军声名远播,我军上下对老将军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之前各为其主,如果有不周到的还望海涵,日后我等同在天子麾下,还望竭尽全力,共辅天子,成就大业!”
严颜老泪横流,只恨平生没有早早投入天子麾下,浪费了大好时光。
“老将军,还不与我一同拜见天师。”
严颜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牛毕。
牛毕的大名,早在益州大地传的是沸沸扬扬,今日一见,才知往昔传言果然不虚。
“严颜不知天师驾到,妄想蚍蜉撼树,还望天师恕罪。”
牛毕笑了笑:“老将军能迷途知返,乃是一大幸事,还望老将军能多立战功,为陛下一统天下尽绵薄之力。”
严颜毕竟活了四十多年,饭也不是白吃的,在自然听得出牛毕话中有话。
“天师,李将军,严某不才,愿为前部,替天师打通巴郡沿线的道路。”
临江城到巴郡虽然不远,但其间还有不少关隘和城池,一旦刘焉得知消息,派兵前来的话,恐怕又要耽误不少时间。有严颜为前驱,汉军直捣巴郡,撕开成都的东大门简直如虎添翼。
严颜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巴郡沿线的城关快速投降,李傕等人一共收编了近三万益州军士,兵锋所向,直指成都。益州军主力集结的广元城腹地也彻底的暴露在了汉军的屠刀之下。
广元大营之内,刘璋虽然留下刘循为帅镇守此地,但军政大权还是暂时交在郑度和张松的手上。
巴郡的消息一传来,郑度第一时间便召集三军战将商议紧急军务。
“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得知消息的刘循快速赶来。
“严颜投降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震惊。要知道,严颜那可是仅次于张任的西川第二名将,而且身上还肩负着镇守东川的重要职责,如今降敌不单单是军心打乱,恐怕会牵一发动全身,导致广元大军被困前线。
“严颜在战场上被李傕生擒,现在巴郡沿线的城关全部失手,三万多将士也悉数降敌,我们的粮道随时可能被断,不光我们要撤退,还有镇守白水关的部队,此时也必须全部撤回成都,否则也要面临被切断粮道的危险。”
“严颜小儿,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张任大怒,飞脚将面前几案踢得老远。虽然他不相信严颜会投降,但他更加相信郑度不会拿这个事情开玩笑。大军撤出广元就等于是将北方天堑全部丢给了汉军,日后双方只能在成都平原上展开近战,胜利的天平已经慢慢倾向于汉军。
郑度看了一眼张松点点头。
“张任将军先息怒,叛逆自然是要处罚的,但不急于现在。眼下先要做的,是乘对面的汉军主力在不知巴郡失手之前安全把此地的数万大军与百姓带回剑阁,以免被敌军包围。”
“得令!”张任自然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连忙出营先去安排撤退的事宜。
郑度则在地图上细细观察,心中盘算计策。数万大军想要就此撤退,而不被汉军发现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郑兄在想什么呢?”郑度年长张松几岁,虽然张松贵为别驾,但和郑度私下相交甚好。
“永年兄,你说咱们数万大军撤退,如何不被敌军发现?”
张松虽然对于军事不如郑度通晓,但他却是一个熟读史书之人。
正所谓,以史为镜,可以知兴亡。战国乐毅之计谋,正好应对今天的局面。
黑夜时分,广元大营灯火通明,战鼓齐发,期间战马嘶啸声不绝如缕,似有一种出关开战的架势。
对面的汉军闻声,以为是益州军准备夜战,也连忙点齐兵马准备出寨应敌。但奇怪的是,益州军只见锣鼓声,却不见一兵一卒出城挑战,为保万无一失,刘协传令各营加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