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花落凡看清楚了。
    楼下客厅所有的家具都不见了，房子的装修隔断也不见了。
    空旷不少。
    沿着墙壁，一圈儿一圈儿摆着的全都是洗脸盆。
    一个一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撅着屁股在干同一件事情-----洗脸。
    想想，那场面多壮观？
    一个客厅里密密麻麻围着的人，全都在把自己的头死死地扎进了脸盆中。
    不管能不能呼吸，他们的头永远都没抬起来。
    就那么扎进去跟生根了一样。
    嘴里还很有默契地念叨着：“我们爱洗脸哦哦哦！我们爱洗脸，洗掉鼻子和嘴唇还有我们的眼。”
    刘曦一下来，凭空多出来一个脸盆出现在她面前。
    她刚要把头埋进去，就被花落凡一把拉住了。
    “小曦！你忘了你妈妈是怎么交代的了吗？”说完在她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啊！”
    有女鬼的惨叫声响起。
    引来所有鬼魂的侧目。
    他们抬起头，朝着花落凡这边看过来。
    说是看，其实不过就是摆了个动作。
    因为花落凡发现，这里的每一只鬼全都没有脸。
    别说五官，连脸都没有了。
    它们的脸部剩下的就是一块平板。
    很平很平。
    仿佛它们的脸叫谁给撕走了。
    连凹凸有致的窟窿眼都没留下，就留下了一个平面。
    比那熨斗熨的还要平。
    杨妮或许看不见，可花落凡却看见了，一个同样脸上平平的女鬼从刘曦的身体里跑了出去。
    鬼拍拍的功夫，她就使用了一成。
    可能是那女鬼的级别太低，也有可能女鬼是故意的。
    她跑出刘曦的身体，找到角落里的一个脸盆，开始将脸埋了进去。
    刘曦清醒了，她看着身边这么多的鬼，无脸平板鬼，吓的钻进了花落凡的身后。
    可她的眼神却在鬼群里寻找着。
    她想要找到自己的妈妈。
    她的妈妈难道也变成了这样一个无脸平板鬼吗？
    “活人！你居然打的了我的鬼奴？而且还把她打的嗷嗷直叫？你有问过我同意吗？”说话的鬼是从二楼飘下来的一个女人，大约四五十岁。
    这个可不是平板无脸鬼。
    她有脸，而且美貌非常。
    只是一双三角小眼，怎么都和那美貌挂不上勾。
    就像是一锅白米饭里掺杂了那么一粒老鼠屎。
    碍眼。
    非常碍眼。
    真的。
    特别碍眼。
    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你是谁？洗脸族的族长？”花落凡戏谑似地看着那个女人，特别是盯着她那双碍眼的小三角眼。
    “噗哈哈哈！哈哈哈！”杨妮被花落凡的幽默震惊的直笑，“洗脸族的族长？哈哈哈！哈哈哈！落凡！你这也太搞笑了。”
    花落凡一脸无辜，一本正经地问：“搞笑吗？我怎么不觉得？你看这么多鬼都在洗脸呢？她怎么不是洗脸族的族长？”
    杨妮再次被笑喷：“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说她是她就是。哈哈哈！洗脸族的族长？哈哈哈！超级好笑！这个笑话我可能要笑一年。”
    小三角眼的女鬼不高兴了，周围散发出浓郁的黑气：“你们居然敢耻笑本座？知道本座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