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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啊?肖善傻眼。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廖修齐突然问道。
    肖善哽住,廖修齐怎么样?总不能说二里二气不知所云吧。
    硬着头皮勉强说了句:比较奇特?
    廖修齐也没想到居然得到这么个回答,愣了下:你难道不觉得我很高冷吗?
    肖善人都傻了,实话实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感觉有,后面后面
    见一次崩一次。
    廖修齐也愣住了,眼神短暂深暗,回想了一下自己自始至终在肖善面前的姿态。
    不想还好,一想就察觉到不对,逐渐的,廖修齐的耳朵也泛起了浅浅的红色。
    肖善打了个嗝,立刻移开眼神,这这总不能怪他吧?
    不是,我平时在下属或者其他人面前,就总是有点端着,和人亲近不来,我的员工虽然尊敬我,却也很怕我廖修齐干咳了一声,手忙脚乱的企图解释着什么。
    肖善立刻摆手:没事,没事,我懂得。
    就是电视上油腻总裁的翻版嘛,他明白的,总裁都这幅德行。
    虽然但是,廖修齐总觉得肖善的脑回路肯定是拐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又反驳不得,只能借着往下说。
    我并不是想要如此,只是因为自身原因睡眠不足,生物钟紊乱,饮食不规律,心情反反复复,所以才会那样。
    肖善点头表示理解:工作忙是会这样的,我妈妈在最忙的那段时间整个人回到家精神萎靡呕吐。
    肖母一个女人辛苦打三份工,找不到任何私人时间,最抑郁的一段时间不仅生理表现出严重的不适,精神状态极差,甚至还会殴打他,每次他都让肖良躲起来,自己挨打。
    每次打完之后肖母又很后悔,又是安慰又是用为数不多的工资给肖善买零食道歉,这些零食肖善接了,最后也理所当然的到了肖良的胃里。
    好在肖母挺过来了。
    工作太忙真的会让人精神状态出现问题的,他明白那些电视剧里总裁的死人脸都是怎么来的。
    很意外的,我很能接受你对我的照顾,无论是睡眠,还是食物。对此,廖修齐自己也是意外的。
    可是我觉得你更需要的可能是一个护工,或者心理医生,再不济或许你应该进行一次长时间的休假。
    无论是私人医生,还是经验丰富的护工,他都无法做到像在肖善面前这般服从。
    但是这种事情他不会告诉肖善。
    我也需要一个挡箭牌。廖修齐的神色比起之前要严肃了,我不会有孩子,也不打算结婚,我和你可以各取所需,将来离婚后我会给予你补偿,不会影响到你的二婚。
    而你可以用情殇的理由拒绝二婚,两全其美?
    是。廖修齐应了。
    肖善沉默了。
    这个提议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从头到尾他顶多背负一个离婚的名头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通过这个身份,理所当然的参与到廖家的家事当中去。
    不管是为了保护廖云洲。
    还是为了保护未来可能会重回廖家的肖良。
    这是一个虽然突如其来,却非常好的提议。
    只是
    肖善揉了揉眉间,脱口而出一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廖修齐想了想,我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
    肖善默默捂脸:我不会有人身危险吧?
    廖修齐似乎是不明白,身体前倾:什么危险?
    比如被爱慕你的女人当做小三,揪头发高跟鞋踩脚指然后被指着鼻子骂不要脸。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廖修齐对此敢担保:我洁身自好而且在外宣传性格不好,应该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女人上来找碴。
    那被爱慕你的秘书日常警告然后突然背刺?肖善已经开始发散思维。
    我的秘书是个很理智并且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情。
    比如被你的家人认为身份不配又或者不愿意娶一个男性回家而阻止?同性婚姻合法才两三年,普及率不高,现在人观念还没有完全转变。
    我一意孤行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况且就算再不同意,也不至于弄死你。
    两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正经,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探讨,之后肖善突然问道:不会弄死我吗?
    法治社会,我们也要遵纪守法的。廖修齐肯定的说道。
    那肖善抬眼,语气 陡然一变,云洲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廖修齐看得到肖善只要提到廖云洲就会异常的敏锐和认真的态度,知道那个人估计一直都是在肖善心中的疙瘩。
    你应该不会对这件事隐瞒吧?肖善虽然并不想去怀疑廖修齐,可直觉告诉他也许廖修齐已经掌握了什么还没有告诉他的信息。
    已经有眉目了。廖修齐的话让肖善心中咯噔一声。
    那为什么
    没有证据。廖修齐的双手放在了膝盖上,眉宇之间不郁之色凝固,再一次恢复了肖善所熟悉的那一副冷峻之态,湖滨公园中出事的廊桥刚好没有监视器,云洲的落水知道的人也仅有你我和犯人,没有物证,云洲一家之言不能作为证据提交。
    肖善垂眸:是谁?
    廖修齐并没有说明白,而是冷静的打碎肖善天真幼稚的想法:送犯人去监狱是不可能的,云洲没有受伤,也没有人因此而受到损失,况且,真正推云洲下水的人,未必就是罪魁祸首。
    肖善听着心脏收紧,一想到廖云洲是在什么样的地方水深火热的生存,就觉得难受。
    结婚的提议,我觉得很好。 肖善突然说道,我能得到的很多,我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你可以多考虑一下。廖修齐见到肖善的回应反而不再那么焦急,在你最冷静的时候给我答复。
    肖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从厨房里传来了饭菜的香气,肖善去了厨房边。
    肖母现在还在水果店,正在做饭的是肖良。
    肖良个子高,也不腼腆,明明是一副活脱脱的大男孩,却偏偏对家务活很熟练。
    生在这样一个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家庭,肖良的真正的小少爷生活,是被他的亲弟弟廖云洲剥夺了。
    如果一开始这个错误不存在,也许肖良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之中,虽然会生活困难但是也能提前适应展露手脚。
    哥。肖良回头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肖善,露出了一个非常爽朗的笑容,今天哥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回来肯定饿了,我就给哥做饭,一荤一素一汤,都是哥爱吃的,等着啊。
    肖良最先上手的并不是简单的菜,而是肖善最喜欢的菜。
    那是暑假的时候,肖母在水果店看店,肖善出门去打零工,刚刚十岁的肖良在家里偷偷摸摸的做饭,在肖母回来做饭的时候,整个厨房乌烟瘴气,就看到肖良委屈巴巴的手忙脚乱的补救,大夏天热的满头都是汗。
    这件事是他听肖母说的,肖母说后来在她的帮助下,肖良做了第一顿饭,肖善把所有做坏了的肉都吃了,焦糊味奇怪的调料味,即便是肖善吃过之后连续拉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无损肖善对能得到肖良做的第一顿饭的喜悦。
    当天晚上肖良看着肖善老跑厕所,十岁的孩子早就懂事了,那时候苦着一张脸都快哭了。
    肖善告诉肖良,他很高兴。
    肖善告诉肖良,那顿饭是他打工疲惫这么多天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
    肖良得到了肖善的鼓励,一次一次的从生疏到熟练,到现在即使肖母和肖善不在,他也能掌厨做出一顿大餐来。
    即便是到现在,肖善也从来没后悔过这么疼爱自己的弟弟。
    和廖修齐的协议结婚,并不是坏事。
    肖良。肖善靠在门边,哥打算搬出去住。
    肖良的手一顿,立刻回过头来眼眶一圈圈的泛红:哥,为什么要搬出去,你不喜欢我了吗?哥你是不是厌烦我了?
    当然不是。肖善高高的抬起手在肖良的头发上抚摸,哥怎么可能厌烦肖良呢。
    肖良一听到肖善要搬出去就很迷惘:可是哥,你一找工作就夜不归宿,现在又要在外面住,哥你不是最节约了吗?租房子是很贵的。
    这样距离工作的地方会比较近。肖善说道,太远了会影响考勤,也可以多休息休息。
    肖良顿时哑了声,他不希望肖善搬出去住,可他也不希望肖善因此而疲惫。
    肖良立刻说道:那哥租了房子,我搬过去和哥住。
    肖善摇头:你要在家多照顾妈。
    可是,可是肖良自小没离开过肖善,没了肖善就和没了主心骨似的,没哥的话,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倒是觉得你挺有想法的。肖善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连全国竞赛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自作主张了,哥觉得你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肖良噎住,说不出话来。
    行了,你都这么大了,难道都不想要个只属于自己的房间吗?一直和哥住都不会觉得碍事吗?肖善突然挑眉嘴角勾笑,这样晚上想做点什么也不至于碍着哥在偷偷摸摸的不敢出声了。
    哥你在说啥?肖良本能的问道,然而再想到什么的时候瞪圆了眼睛脸颊一寸一寸的红了起来,哥哥你你瞎说啥,你
    肖善见到自家弟弟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要笑,憋住了,不然肖良这脸皮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行了,只是搬出去,又不是不会来,同一个城市,我隔三差五的就会回来,差的又不多。肖善伸手捏着肖良的耳朵,拉着肖良去了灶台上正在炖煮的锅旁,哥再说一次,做饭的时候认真做饭,你是想烧了厨房吗?
    啊,我的菜。肖良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以前做饭的结局一个比一个惨烈,导致他现在做饭也很专心致志,一边翻菜肖良一边嗷嗷的和肖善抱怨,哥,哥你怎么能转移话题,我要和哥住啊啊啊啊!
    别比比,再嚷嚷我揍你。肖善每次看到肖良,都忍不住要笑,自己这个弟弟怎么就这么逗呢。
    肖善进入了肖母的房间,在肖良在厨房无法分身的时候,打开了肖母的衣柜。
    肖母的衣柜下方有一个小抽屉,在这里一直都放着他们家重要的证件,钥匙肖母一把,肖善一把,肖善打开后就看到了他们的户口本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拿出了户口本,肖善心脏也在砰砰跳,证件用到的地方不多,短时间之内不会被发觉。
    明天他偷偷去和廖修齐领了结婚证,当天再还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肖善没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在事情暴露之前对家里人他只能隐婚,但是对廖家是对外公布的。
    肖善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在乎肖母的看法。
    肖母是个很传统的人。
    她的观念中,同性结婚是不存在的。
    肖善眼神突然看到了在柜子里放在最上方的结婚证,莫名的心底一悲。
    结婚证能看出来很陈旧了,虽然努力保存,却依旧抵不过日积月累的抚摸。
    父亲死去了很久了,可肖母始终没有去办离婚,她到现在还是父亲的妻子。
    肖善打开了结婚证,年轻的父亲和母亲相互向着对方偏着头,看上去很幸福的模样。
    肖善笑了,叹了口气:我会好好保护好弟弟的,爸。
    肖良因为肖善要搬出去闹腾了一个晚上。
    最后好不容易消停了就是躺在床上生闷气,甚至还幼稚的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来引起肖善的注意力。
    肖善简直是哭笑不得。
    肖母在外面敲了敲门,说道:肖善,你出来一下。
    肖善起身,看到肖母坐在客厅。
    肖母说道:你怎么突然要搬出去了?
    在公司附近找个居住的地方方便上班,况且肖良也大了,让他自己睡了,也要逐渐学会独立,不能老靠着我。
    肖母听过后点点头:但是可以找近处的公司,我可以把租户赶出去一户,你去住,这也是分开了不是?
    好的工作可没办法固定地点,我现在有一份工作就很满足,我明天到附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房子。
    肖善说的,肖母也懂,但是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肖母到底是不舍得的。
    你身上的钱够吗?肖母问道。
    买了手机,肖善其实真的没剩下多少钱,押一付三是很困难的,但是既然廖修齐提供了住所可以用做家务活来抵债,他也比较安心。
    没事,妈,够的。
    肖母点头,看了看肖善,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工作的时候,多跑跑,长长见识,如果看上了哪里的房子,就问问看价格,咱们买下来吧。
    肖善顿时一噎:啥?
    肖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你也老大不小了,工作了就可以找女朋友了,到时候结婚什么的可不是得要房子吗?等你工作稳定了,就找个喜欢的地方买个房子吧,钱你不用担心,妈这么多年一直给你和你弟弟存着呢。
    肖善顿时心中泛酸,肖母有多小气,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不仅是水果店,还会在垃圾堆里捡纸箱子等可回收物品来卖钱,一分一毛都舍不得花。
    肖善一直以为肖母是因为穷怕了,可没想到肖母一直存着钱,居然是在为了他们兄弟俩的未来考虑。
    放心,妈,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肖善简直无法想象,在失去了自己的上一世,肖母是怎么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