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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报恩与绝交
    依照计划,泰安钱庄的彩票今日发行。
    三国会晤的日子接近,各地的商人们也向着陵安涌来,猎奇的本能让他们关注彩票这个新事物,所有的彩票在短短两天内便全部售空。
    泰安钱庄在数日之内扭亏为盈。
    不少人明面上跟祥瑞钱庄继续往来,但私底下已经开始将资金注入泰安钱庄,付清欢吩咐钱掌柜趁热打铁,联络之前破产的两家钱庄掌柜,共同打理生意。
    只是好景不长,不少财力雄厚的商家也开始陆续推出类似的活动,王家自然也不例外。
    付清欢坐在钱庄后厅的主位上,看着前几天还眉开眼笑的钱掌柜,拉着满脸惊惶的阿贵跪在自己面前。
    两边的其余孙吴两名掌柜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小的实在对不起夫人,没想到阿贵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会把赚钱法子卖给外头的人,小的实在是罪该万死。”钱掌柜一个劲地磕头。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付清欢似笑非笑,“王家的确比咱们有钱有势,良禽择木而栖。”
    “夫人饶命,小的一时被迷了心窍,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人是祥瑞钱庄派来的……”阿贵抖如筛糠地磕着头,涕泪糊了一脸。
    “我不要你的命,”付清欢忽然眸色一冷,“这里不需要叛徒小人,滚出去。”
    “多谢夫人饶命……”阿贵还没说完,一个黑衣人就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道刀光划过,鲜红的血液喷溅到了地上。
    “啊——”阿贵在地上打了个滚,捂住了自己的嘴,鲜血还在从他指缝里汩汩地冒出来。
    玄武没有理会阿贵杀猪似的嚎叫,抬手就把人丢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三个掌柜闻声抖了几下。
    “三位掌柜不用怕,我只不过让他以后没法跟人多嘴,”付清欢轻轻一笑,“三位掌柜都被王家害得几乎倾家荡产,想必不会做出这种亲痛仇快的事。”
    三人忙不迭点头。
    “王家恶意排挤同行,王妃所做的都是正义之举。”钱掌柜一脸义愤填膺。
    “既然你们心里都清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付清欢站起身,朝着外头走去,“拨出部分欠款继续经营彩票,其余的供给周转,投入其他产业,诸位的家业能够屹立数代不倒,自然有它的道理。”
    三位掌柜应下,随后一脸的欲言又止样子。
    “你们是不是觉得别家的奖金标的高了,我们的彩票会卖不出去?”
    三位掌柜又是一个劲地点头。
    “三位掌柜放心,过不了几日,我们的彩票就会成为最受看好的彩票。”
    “还请夫人明示。”
    付清欢微微一笑,随后凑过去,对着钱掌柜耳语几句。
    “夫人就不怕被人记恨上?!”钱掌柜听了付清欢的法子,忍不住浑身一抖。
    “做戏要做全,我都提点到这份上了,钱掌柜还不明白?”
    钱掌柜想了一下,朝着付清欢点了点头。
    走出小巷,付清欢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熟人。
    “王妃……”明月轻声提醒。
    付清欢置若罔闻,只当不认识王瑀,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
    王瑀这次也学乖了不少,上来就跟付清欢做了个揖。
    “下官王瑀见过王妃。”
    “你认得我?”付清欢假装好奇地打量了王瑀两眼,“你是个什么官?”
    王瑀没料到付清欢不记事,心里那些赔罪的话一下子就变得全无用处。
    “回王妃,下官不过是个七品的校尉。”王瑀回话的时候有些不自在,他的老子位极人臣,他却还呆在这个位置。
    “这样啊,王大人也来逛街?”
    “正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王妃,下官真是荣幸之至。”
    付清欢朝他笑了笑,“那王大人慢慢逛着,我得回王府去了。”
    “王妃走好。”
    王瑀看着付清欢袅娜的背影,愣是挪不开视线。
    “公子,白日里看隐王妃,真是比晚上还要美上三分。”身旁的小厮讨好道。
    “你个胆大的奴才,还敢提那晚的事儿,大爷我差点没被父亲打断腿,”王瑀抄手拍了小厮的头,随即又朝着付清欢方向看看,“你个狗奴才懂什么劲,女人还是到了晚上最好看。”
    “还是公子有眼力。”小厮笑嘻嘻道。
    明月跟着付清欢往前走,却还能感觉到王瑀那恶心人的视线。
    “王妃,那王瑀对你居心不良。”
    “是啊,那晚宫宴,他还敢趁着酒劲拦我的路呢,这会儿倒知道装个人样出来了。”付清欢冷冷一笑。
    付清欢转身进了一家酒楼,推开雅间的门,只见颜玉卿正对着一桌子菜肴自斟自饮。
    “你找我何事?”付清欢示意明月关上门。
    “一上来就谈正事多煞风景,”颜玉卿给付清欢也倒了杯酒,“先尝尝这酒楼的佳酿。”
    付清欢拿起杯子,把酒往嘴里一倒,“现在可以说了。”
    “真是不懂风月的女人。”颜玉卿撇了撇嘴,随后拿出了一张纸片和一本册子。
    册子上印着“西宁王氏”四个字。
    但付清欢选择先看那张纸片——
    承奚郡,毓秀山庄。
    付清欢盯着“承奚郡”三个字看了半天,方才缓缓开口。
    “只能查到这个份上?”
    “你可知道查到这份上需要费多少心思?”颜玉卿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封隐在隐瞒这事上没少下工夫。”
    付清欢这回没挖苦他。
    “那里面住着什么人?”
    “一个女人,至于什么模样什么来历,就查不到了。”
    女人……付清欢想到一个可能,但又很快否定。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她没理由在一开始就把女儿劝劝交托给封隐,却不留下一点音讯。
    “封隐不像会金屋藏娇的人。”颜玉卿笑着打趣。
    付清欢嘴角一抽,换了个话题。
    “那个藏宝图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老皇帝不派人去寻宝。”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有什么苦衷,”颜玉卿说道,“毕竟那个东西跟颜妃有关。她刚生下封隐就过世了,那张图纸就是她临终前交给先帝的,颜妃的身世来历一直都是谜,所以这张图纸也格外令人关注。”
    “那你们怎么知道那是副藏宝图?”付清欢并没有告诉颜玉卿颜妃的身世。
    “那样身份的人,临终之际才拿出来的东西,必然让人好奇。”
    “既然你这么肯定钥匙在封隐手里,那我如果帮了你就等于跟封隐作对,事成之后你们可要替我保密。”
    “这事你可以放一万个心,这件事要是可以办成,以后不管你需要什么,玄机阁都将鼎力相助。”
    “我暂时没什么需要,只不过有朝一日王家倒台,不论封隐要做什么,你都要把王琰留给我亲自处置。”
    “玄机阁不干政。”
    “我没让你干政,”付清欢白了他一眼,“收拾王家是我的事情。”
    “好大的口气,”颜玉卿又勾了勾红艳艳的嘴唇,“你放心,王琰那头,就算你不管,我也会处置。”
    付清欢这才想起了赏荷宴的那晚,心下一凛。
    “找些可靠的人,替我暗中护卫泰安钱庄。”
    “这事你大可找封隐来做。”
    “我不能让人知道是隐王府插手这件事。”付清欢站起身,转身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