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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0二更
    “父亲让我来何用!干脆只让大姐成全他的退让算了!”
    “世子万万不可如此说。”他们元帅却有将小姐献与皇上的意思,这也是风家的忠心。
    风汲嗤之以鼻,转身:“大姐绝不会出嫁!”
    谋士叹口气。
    ……
    清风吹过郊外的芦苇荡,不远处的大路上来来往往行着无数量华丽的马车,亦有人三五结对,满悠悠的赏着远处的风景。
    “这三天的逐兽战打得真是精彩。”
    “可不是,临将军一马当先,延古将军未出手已经得胜,东南手下无弱兵,皇上当真智勇双全,延将军更是展现了咱们梁都城御林军的风采。”
    “其实……西北的风小侯爷也不错……”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两天这位风小侯爷势头很足,今天倒是显得平平了。”
    “西北,就是……”
    “少说一句,我们说的是猎狩。”
    立即有人符合:“对,对,猎狩。”
    项心慈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从树梢上跳下,由无人的官道穿过去,信步向前,对逐兽战的事不感兴趣,年年逐鹿,谁不曾胜负,不如偷得浮生半闲,观观景色。
    ……
    比人还高的芦苇连绵成片,不远处水鸟盘旋掠与水面。
    项心慈轻身躺在柔软的芦苇中,仰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广阔的天地仿佛只剩线余,含蓄着阳光照不进来的柔软惬意。
    所有繁杂的声音散去,这里已经距离官路有段距离,项心慈腰间挂着驱虫香,在宁静的只听到自然之音的宁和中,享受难得的宁静,在宁静中昏昏欲睡。
    咚!
    石子落在水面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项心慈闭着眼,任风吹动草木的清香在鼻翼间环绕,没有抽神的意思。
    芦苇奇高,她只占一隅,即便相对亦未必看的到对方身影,无需在意。
    咚!
    不就,远处清晰的传来刀剑舞动的声音和斩落芦苇的沙沙声。
    项心慈闭着眼,神色惬意。未曾闻兵戈相斗,便是一个人在习武,宝珠山庄最不缺的就事习武场,此人却躲到这里来……逐兽战输了,孩子心性。
    项心慈收回思绪,任美好沉寂在悠闲的时光里。
    忽然,刀锋挟带着凌厉的气浪斩落她身边的芦苇,芦杆落在躺着的项心慈身上。
    风汲乍然看到有人,立即收敛的情绪。所有思绪尽敛,快速后退,站到一旁:“谁在那里?”
    项心慈没动。
    “谁在那里。”
    但有一片狭长的叶子落在她的眼上,项心慈不舒服的挥开芦杆,睁开眼,一双幽静如梦的眼睛带着浅浅恼意,微微侧头便见身边一片狼藉。所有芦苇被连根斩断,复活无望、
    风汲看清了此人,顷刻间回神,眉头微皱:此人衣衫华贵,身上为数不多的饰品都是名贵之物。
    风汲加重了音量:“你是谁?”
    项心慈有些不耐烦:“该我问你吧,好好的你偏偏一路扫过来,离这远一点,打扰我午休了。”
    风汲站在原地:“你到底是谁!”明显没了耐性,剑尖已指向项心慈的方向。
    向心慈重新闭上眼,聆听着风擦过芦苇的声音,不再说话。
    风汲在原地站了很久,视线一动不动的从她的脸上扫过,戒备的盯着她,梁都城的陷阱?那些无耻之辈的把戏?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风汲戒备的精神慢慢收敛,缓缓退出这片区域。
    柔软的阳光照在芦苇内,不远处传来水鸟展翅而飞的声音,鱼跃出水面又噗通一声落入水中,项心慈在各种各样的声音里,心无旁骛地睡了过去。
    风汲再次站回原地的时候,芦苇丛中的人呼吸均匀,面容放松。她的呼吸在水畔的风声中几不可闻。
    风汲诧异,她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了?
    风汲收回剑,左右看看,视线又回到她身上,她并未梳发髻,年龄不大,梁都贵女?
    梁都城的贵女何时如此放纵?她们最喜欢的不就是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西北之人,再将礼仪规范高高竖起,指点他姐姐规矩。此人倒是好大胆子,就不怕他一剑结果了她。
    还是说,她故意为之?
    风汲的视线再次停留在她脸上,想到她刚刚睁开眼看过来的目光,不得不说,他见过的女子不少,来梁都城后更是被送的频繁,却不得不说,她那一眼超脱了她的容貌,轻灵淡漠待着描绘不尽的风采。
    纵然是他,当时也恍了神,没有一剑送过去,如今甚至还莫名站在这里!
    风汲的视线越来越危险。
    项心慈骤然从梦中惊醒,乍然看到身边有人,下意识坐起,确定是刚刚见过的人后,舒口气,放松下来:“吓死我了……”
    风汲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你也会怕!”
    项心慈慢慢躺回去。她确实不该独自一个人走这么远,刚才若不是此人折返,而是刺客,她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但她出来时,特意没有让自己走远,依然在皇家园林内,是衡量过安全不会有宵小之辈的决定。
    但事无绝对,除了宵小,想他死的还是大有人在,下次不要一个人出来了,项心慈自我检讨一番,身体依旧没动。
    风汲蹙眉:“我在跟你说话!听不见吗!你是谁!姑娘——”
    项心慈闻言才看向他,被人说姑娘,项心慈有了搭理他的心情,目光亦多情三分,轻柔温和:“你是……西北的那位小侯爷?”
    风汲眼中刹那间筑起戒备,目光盯在她脸上,有惊叹更多的是杀意:“你认识我?”
    项心慈声音如远处的水声清缓,沁人心脾:“刚才来的路上听到的,她们说起这两天逐兽场的事情,而你,又一个人在这里……”项心慈看一眼被他扫落的芦苇:“就随便猜猜。”
    随便猜猜就能猜中,谋士、门客岂不是该自尽谢罪,此人行迹当真可疑。”
    “真的就是猜猜,在这里舞剑无疑锦衣夜行,没人做的,所以只能猜西北小侯爷,这是称赞,没听懂吗?”
    “你是辅国公府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