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疼痛才会让一个平时没什么表情的人闷吭出声？
    她和小皇帝的前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些和小皇帝灵魂残缺有关系吗？
    不知不觉中华裳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碧华，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夜升慢慢走下来，走到华裳身边，目光痴迷地看着她，“夜禹根本不爱你。”
    “既然是为了我，就把他放了吧。”华裳不想激怒这个疯子，免得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尽管她知道，这是历史，改变不了的历史。
    果然，夜升听完她的话之后，表情愠怒。
    “碧华，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人只想害死你！”他再一次激动地抓住华裳的手臂，“你可知当初他用什么制造了你和瑶华？”
    “他用什么制造了我和瑶华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华裳没有挣扎，强忍住内心的害怕，与夜升对视，“你先把他放开，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不行吗？”
    “不行！”夜升大吼一声，“碧华，你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你知道吗？当年为了平定仙界之乱，他用自己的情丝制作了你跟瑶华。他已经没有情丝了，天道不会允许他动情，你知道他动情意味着什么吗？”
    华裳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
    她，想知道。
    “他若动情，就是违反了天道，天道无情，你会被天道盯上，然后死的很惨，你知道吗？”
    所以，这就是三长老一直不让她跟小皇帝在一起的原因吗？
    华裳沉默了，她突然敛去眼中的神色。
    帝君对碧华是有感情的，她能感觉出来。
    虽然不明白睁眼闭眼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帝君变成这样，而她却完好无损，足以看出帝君在保护她。
    就算知道这是历史，不能改变，但是华裳依然忍不住想要试试看。
    因为她心疼小皇帝，连带着，连这个帝君也跟着心疼了。
    “原来是这样。”华裳开口，声音有些低迷，看起来很像是被真相伤着了。
    “就是这样。”疯狂的神色缓和了些许，“碧华，他这样对你，你还要护着他吗？”
    高台上被黑铁链绑着的男人脸上所有表情都黯淡下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知道了，也好。
    这样最起码，她不用受牵连。
    “他这样对我，我为何还要护着他？”华裳愤恨地开口，随后，犹豫了一下“可是，他毕竟是帝君。”
    这话一出，夜升表情变得张狂起来。他放开华裳，仰天长笑了一声：“很快他就不是了。”
    “！”
    果然，夜升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最终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
    “既然如此，你能不能把他交给我？”华裳又说了一句，见夜升露出异样的表情，连忙补了一句，“他之前那样利用我的感情，我自然不能放过他。”
    夜升的表情这才缓和起来，而后又摇摇头：“恐怕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说都是为了我其实是骗我的？”
    “我没骗你。”夜升连忙解释，“只是，夜禹修为比我高，我是趁着他仙劫将至，修为有所限制，再利用炼魂阵才堪堪把他制住，想要解开这个炼魂阵，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等他灵魂被练完，另一个就是让他人代替他，而且这个代替他的人必须是自愿的，否则，里面的人出不来。”
    夜升没有说，凡事都不是绝对的，如果修为足够，将人放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炼魂阵？”华裳蹙眉。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个阵法，看来，这就是造成小皇帝灵魂残缺的罪魁祸首。
    “是啊，你现在看到的夜禹，只是他的神魂，夜禹的神魂太过强大，这么久时间也只练去他一魂一魄而已。”夜升的话语里满满的可惜，丝毫没有因做出这种残忍事情而感到愧疚。
    华裳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往夜升那边看过去。
    “我可以去看看吗？”
    说这话的时候，华裳脸上满是好奇。
    原本夜升还不愿意，但是看到华裳这样的表情，想着她好不容易对自己有了好脸色，要是直接拒绝的话，可能会影响她对自己的感观。
    于是，夜升同意了，只是，华裳上去看的时候，他也跟了上来。
    说到底，他对华裳还是不放心的。
    “帝君。”华裳站在夜禹面前，局高临下看着，“你若想让我死，只消说一句就好，何必费这么多功夫呢？”为了让效果更加逼真，华裳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被锁着的男人看到她的眼泪，心脏一阵一阵抽疼，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开口解释，但是最后都没有开口，只是这么看着她。
    或许是华裳演的好，又或许是帝君配合的好，反正一旁的夜升基本上已经打消了怀疑。
    “帝君，你连一句解释都不愿给我吗？”华裳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想要伸手过去触摸。
    “不要碰他。”夜升见状，心脏都要吓出来了，连忙开口阻拦。
    然而，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眼睁睁看着华裳的手伸了进去，然后……代替了夜禹的位置。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炼魂阵内的华裳露出痛苦的神色，下一秒，已经现出原形来。
    “碧华！”刚出来的帝君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手忙脚乱想要救人。
    炼魂阵太厉害，就算他用了全部的功力，也只来得及将碧华的神魂与本体捞出来，但是，两者已经彻底分离了，而且，神魂一到他手上，自动消散，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给。
    夜禹愣愣地蜷缩手指，似乎这样就能抓住那一缕已经消散的神魂一般。
    碧华，死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古琴，这把古琴从此刻起，再也没有了器灵，变成一把死琴。
    “啊——”另一边，夜升突然发疯一般大叫起来，“碧华，你骗我！你又骗我！”
    大叫间，周围狂风大作，一缕一缕的黑气不断涌入他体内。
    夜禹暗暗心惊，连忙抱紧怀里的古琴，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害死碧华，你还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