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句句，都像是冰冷而坚硬的利刃，刺向了林清风。
    林清风的心也越来越沉，越来越痛。
    可楚白莲还在继续下去。
    “还有，你只是被我这张脸给蒙蔽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杀过很多人，甚至还有一些无辜的人。而你的手上沾过人的血没有？”
    她嘲讽地看着林清风：“我承认，你真的很干净，很纯真。作为朋友来说，我不讨厌你。可就是这样，我们才更加不可能。”
    林清风握紧拳头，半晌后才道：“你的过去我不在乎，以后不要随便杀人就好！”
    楚白莲冷漠地弯了弯嘴角：
    “林清风，我要再次重申两个事实。”
    “第一，我不需要你在乎或是不在乎我的过去，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关系。”
    “第二，我再说一次。你是人类，我是僵尸，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林清风一脸倔强和受伤，“我姐和姐夫他们，不也是人类和僵尸在一起的吗？”
    楚白莲闭了闭眼睛。
    过了一忽儿，她才慢慢的睁开，漂亮的眸底带着一抹嘲讽。
    “你别忘记，你的身份和莫笑童不一样。你是未来茅山宗的掌教，你爷爷不会让你喜欢一个僵尸。”
    “否则的话，你们茅山宗就会变成阴师道的笑柄。”
    “就算我答应了你，你能为我抛弃宗门吗？你能为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吗？你能让你们茅山宗因此蒙羞吗？”
    “你能吗？！”
    “不，你不能！”
    她的声音冰冷，连续三句“你能吗？”的质问！
    而最后那个“你不能！”更是无比的凌厉而沉重！
    这三个字，像是一口巨大的钟，蓦然地敲响而起。
    钟声一下下地回荡着，重重的敲打着他的心。
    林清风张了张嘴，他想说话，他想反驳楚白莲，他想向她证明自己的心意，他想回答他能！
    可是话到嘴边，他才发现，他居然说不出口。
    他实在没有办法去反驳。
    因为……
    他真的不能。
    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能。
    林清风欲言又止的模样，被楚白莲看在了眼中。
    她也知道了林清风的回答，却反而笑了笑。
    “林清风，你应该庆幸你没有说能。否则，我还会瞧不起你。”
    若是林清风回答能，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就是他无情无义，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抛弃一切。
    第二个，就是他在欺骗她。
    无论哪个可能，都会让她瞧不起他。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解决你问的这三句话呢？”林清风忽然开口。“那样的话……有希望吗？”
    楚白莲笑了笑，再次缓缓摇头。
    “傻瓜，你才十八岁，我比你大太多啦。可是，只要我不死在尸劫下，就可以活一千年，一万年。“
    “而你呢？你能陪我一生一世吗？”
    “就算你成为阴尊，也最多只有三百年的寿命，你会老去，会死亡，到那时，留我独自伤心？”
    “不，如果这样，我宁可不把心交出去。”
    林清风的心沉到了底。
    他真的没考虑过这么多……
    难道和她说的一样，是他想得太天真，太单纯了？
    而后，楚白莲继续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好了。你只是青春期的一种情感冲动，等以后你会遇到真正合适你的女孩时，你就会发现，现在的想法多么可笑。”
    她走得很快。
    没多久就消失在林清风的视线里。
    林清风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许久后，才终于闭眼，低头。
    而后，转身，以相反的方向离开。
    你是我年少时的梦。
    我试着用手去触碰你的温柔
    可惜你偏了头，
    也，错开了眉眼。
    就此，扰了相思。
    只剩下，记忆，
    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