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不是他亲手杀的，可这是认识倪烟南以来，第一次，有人被他间接性杀了，而且是两个。
    他却好像无动于衷，没有一丝丝动容，有的只是冷漠。
    为什么，她觉得，她的烟南，变了。
    “烟南，你……”话没问出口，一根手指搭在了她的唇上，倪烟南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以后没人再能伤害你。”
    “那些事情，都是林萱萱做的？”虽然猜到了他的意思，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他。
    倪烟南沉默着点了点头，将她拉入怀里，轻轻地抱着她。
    作为现代人的艾谷，接受不了杀人，虽然林萱萱是咎由自取，可是龙云奇……
    自古多情空馀恨啊。
    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在关注着新闻，执着地想要多得到一点消息。
    到了黄昏时分，艾谷总算坐不住了，起身走到这叠着腿躺在沙发上看书的倪烟南身边，小声说：“烟南，我们，我们去买经文，给……给龙云奇，超度超度吧？”
    龙云奇罪不至死，艾谷心里总是像膈了什么，难受得紧，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个办法。
    若是从前，超度这样的事情，交给凌桑就可以，可现在，凌桑不知道是敌是友，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超度？你仿佛在说笑。”倪烟南合上书，长腿落地，站了起来，眸子里酝酿着阴沉沉的情绪：“我无法诵经。”
    是啊，他是鬼物，怎么可以诵经，艾谷一拍脑袋，真是急起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你在家里等我，我自己去。”艾谷说着冲他笑了笑，转身便要走。
    倪烟南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挑眉看着她，沉声问：“他逼我离开你，如果我不是已死之人，估计会死在他手上，你为何要同情他？”
    艾谷咬着唇，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倪烟南将她的手扯过，一下按在他的胸前，危险地说：“别把善良用错了地方，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去为你的善良买账，他们只会践踏你的善良。”
    从倪烟南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艾谷吃惊不已，眼睛瞪得巨大。
    这还是那个不惜破坏阴阳秩序，冒着惹上阴差的风险，将无辜死去的女孩的尸首挖出来的倪烟南吗？
    “烟南……你怎么了？”艾谷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他昏迷了一天，再次醒来，性格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她没法再去欺骗自己，倪烟南的冷漠太过于清晰，她看得真真切切。
    倪烟南松开她的手，转眼看向窗外：“我走过的路，不允许你再走一遍。”
    艾谷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我替他超度，是为了替你还罪孽，烟南，若是真惹来了鬼差，你被抓去了金沙池，我……”
    什么他走过的路，她根本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她不想让他出一丁点儿事情。
    “………”倪烟南看着她倔强的眉宇，语气软了下来：“是我让你担心了。罢了，我陪你去买经文。”
    艾谷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或许是她胡思乱想了，倪烟南也不是太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