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梁嘉文那一脸心伤的样子,景天倒是有些始料不及,没想到梁嘉文会见到身上的伤疤,会心痛自己,不过想想也是,只要不是没有情感的人,见到都会像梁嘉文一样。
梁嘉文是个感性的女生,其实很容易被触动心中那柔软的地方,加上景天是她未来的男人,能有这般神情,也是正常。
景天认为身上的伤疤,把梁嘉文给吓着。
“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吧?”景天自嘲一笑,将脱了一半的衬衣再次穿上,免得这些伤疤,在梁嘉文脑海里挥之不去。
已经迟了,哪怕梁嘉文不闭上眼睛,不刻意去想象,如同破碎山河图的伤疤,已经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这辈子也忘不了!
第一次见男生赤果上身,就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伤疤,换了谁都是难以忘怀,更何况眼前这人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梁嘉文两手紧紧抓在一起,咬了咬红唇,难以启齿道:“不…不用穿…就这样吧。”
看都看了,穿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多此一举罢了,再说看久之后,反而觉得很有男人味。
听了梁嘉文的话,景天一愣,衬衣穿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他显然是没想到梁嘉文不让自己把衬衣穿回去。
既然她都这么说,景天自然不敢忤逆,将衬衣脱掉之后,挂在衣架,随后像猴子一样灵活,跳上床靠在床头,侧头看向梁嘉文,“赶紧上床,我帮你抹头发。”
“好!”梁嘉文微微点头,自从见到景天身上的伤疤之后,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将手中毛巾交给景天,从另一边上床,掀开被子后,如同景天一样,靠在床头。
等梁嘉文坐好,景天拿起毛巾,微笑着帮她抹还有些湿漉漉的漆黑秀发,他觉得,有时候帮梁嘉文抹抹头发也不错,可以增进两人感情!
“可以告诉我,你身上的伤疤怎样来的吗?”梁嘉文眨了眨眼,纤细的手指,指在景天胸膛那些伤疤上。
景天没有因为梁嘉文的询问停止抹头发,淡淡的说道:“为了生存吧?”
“记得我在订婚宴上说过的话吗?我那时候说自己当雇佣兵,当杀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身上的伤,大概是那时候受的吧?毕竟太远了,我都有些记不住。”
景天很模糊的说了过去,他不想让梁嘉文知道太多,其中有些太可怕,以免她听了之后,晚上做噩梦。
把一小部分告诉梁嘉文,已经超过景天的底线了,想要把所有身份告诉梁嘉文,现在根本不是时候。
时机成熟,他才会一一说出,毕竟是对梁嘉文的承诺。
时至今天,景天一直在想,当初接受老头子的训练,不知道,还以为到了地狱。那地狱般,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训练,是怎样坚持过来的,实在难以想象。
景天嘻嘻一笑,“不是因为经常受伤,最后答应回来跟你订婚了吗?那种每天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日子应该不会有了。”
说着景天脸上浮现一抹缅怀之色。
“我明白,你虽然把这些告诉我,但我仍然觉得你还有很多隐瞒。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询问,你什么时候想说,我什么时候听!”
面对对之前生活充满了缅怀的景天,梁嘉文很认真的说道,既然他暂时不想说,何必强迫他说出来?
景天想不到,梁嘉文有善解人意的一面,竟然没有追问下去,应该是因为之前给的承诺,等高中毕业时,把一切告诉她,她在等那天吧?
帮梁嘉文把头发抹干,景天把毛巾放在梳妆台椅子上,如果此时有香烟的话,他会毫不犹疑地抽上一根。
“我给过的承诺,一定会兑现。”景天不轻不重的说道:“在我们毕业那天,我会把所有告诉你,毫不隐瞒,一点儿不漏的告诉你。”
“对了,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呗,让我好了解一下自己未婚妻。”
景天提出这要求,并不是纯属想听梁嘉文的过去,他是想找个切入点,防不胜防地询问,关于帝王翡翠的来历。
要是直入主题,不管怎么解释都好,梁嘉文肯定不会相信,必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她的过去中打听,旁敲侧击,慢慢询问出来。
梁嘉文听了景天的话,露出一丝不满,装出一副很少女的样子,轻轻别过头,嘟起小嘴,“为什么不把你的过去告诉我?”
很显然,梁嘉文已经从景天身上伤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不能知道关于雇佣兵的事,难道还不能知道他以前的事?
“那跟你说说,去欧洲之前的事好了。”景天苦笑一声,“小时候,我没有朋友,除了跟妹妹玩在一起之外,没有第三个可以玩一起的人。”
“何况在学校基本上是沉默寡然,不跟别人说话,放学除了回家,便没有地方可去,每天两点一线。”
景天没有说谎,只是没有告诉梁嘉文,他小时候胆子很小,不敢跟别人说话,除了和妹妹有话可说,其他的人和他说话,全程低着头,不敢看对方。
要是把这糗事告诉梁嘉文,天知道她会怎样嘲笑自己。
“十三岁生日那天,爷爷把我独自赶了去欧洲,至于后面的事,刚刚跟你说了。”景天深呼吸口气后说道。
在景天十三岁生日那天,景老爷子不知吃错什么药,大发雷霆,揍了景天一顿,随后将其赶了去欧洲,让他自生自灭!
瞧见景天沉重的样子,梁嘉文不知怎样安慰景天,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独自前往欧洲,随后为了生存经历了很多常人难以触及的事,不然也不会全身都是伤疤!
那五年里面,他应该过得很痛苦吧?
“说说你吧!”景天说道。
点了点头之后,梁嘉文淡淡的说道:“其实,我跟你差不多,小时候基本都是两点一线,除了上学就是回家。”
“其他学生放学在玩,我却在上兴趣班,爸爸请了家教回来,说什么女孩子不要顾着玩,最好学琴棋书画,天天上课。”
小时候,景天因为胆子小不敢找人玩,而梁嘉文被爸爸硬性要求,继续上课,说起来两人都差不多凄惨。
“还好孙美美会经常来找我。”梁嘉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