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自己最感难过的时候,还有傅若然守在他的身边,梁哲心里竟然感动莫名,听到她的问话,竟鬼使神差般地说了一声,“好!”
青瓷的心里是一直盼望着梁哲能来的。
虽然,他们的关系只是在她失忆的这段时间里,有过一段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虽然她过去的回忆还是没有回来,但亲眼见到梁哲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她便深深感觉,自己很对不起梁哲。
梁哲对她的这一份情,实在太重太重,重得让她感觉,如果梁哲得不到幸福,那她的心里,也将会永远留下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就像是自己的幸福是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永远也无法得到圆满。
所以,当她亲眼看见一身时尚的傅若然,轻挽着梁哲的胳膊,两个人神态还算亲热的一起出现时,她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不免透了一口气。
心,像是突然释然了!
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他们本该是天生的一对,选择对方,才是他们最应该也最好的选择。
她林青瓷,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他的余生,会有更长的时间,将由她傅若然陪他一起度过,这才是人人眼中所谓的正道。
梁哲以为他刚才做的心理建设已经够多了,可当真正站到她的面前时,他的眸底还是不免染上一抹伤痛。
而这抹伤痛,让看向他的青瓷一怔,随即心里便似是被什么刺了进去,尖锐地疼痛着……
他,还是没能放下她!
纵然现在他是和傅若然走在了一起,纵然他们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地配合,那么地郎才女貌,可他依然没能放下她!
就算梁哲真的想努力,可这一时半会的时间,这从小到大已经牵挂了二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就放?
梁哲没能和林青瓷对视多久,就被江峥和傅若然齐声打断。
江峥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梁哲和傅若然,笑意却未达眼底,在看到两个人的视线胶着的时候,心里轻哼一声,嘴上却仍做足了排场,“梁先生、傅小姐,欢迎光临!请在这边签到!”
傅若然则扯着梁哲走到一边的礼仪台前,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给了梁哲。
待梁哲签完了字,她才挽着他的手,一起面对青瓷,亲手将拎在手里的礼物送到了林青瓷的面前,落落大方地笑着说,“青瓷,这是我和梁哲一起买来送给你的结婚礼物,我们祝你们夫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恩恩爱爱,幸福一生!”
林青瓷与傅若然对视一眼,她轻轻一笑,“谢谢,客气了!里面请!”
傅若然的眼底有着了然,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势在必得,可青瓷是不会管她怎么想的,对她来说,傅若然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但既然她这么客气地把礼给送到了,她怎么着也得对他们说一声谢谢的。
从头到尾,梁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那伤痛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她,毫不掩饰。
直至,他被傅若然暗拽着进了里面,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走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坐下,这才垂下眸去——顾自沉思。
而仍站在外面的青瓷,在心疼过后,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眼底,仍残留着一抹黯然。
她想起了梁哲这**个月来对她的无尽呵宠和照顾,对她来说,梁哲就算不是情人,那也是像哥哥一样的存在,见他忧郁和难过,她的心,也不禁为他疼了。
她那为梁哲伤心失神的模样,落在江峥眼里,同样也让江峥又心疼又嫉妒,当然,这个腹黑狼是不会把他在感情上的小鸡肚肠表现出来的。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把嫉恨压下,打出让人心软的温柔版,“媳妇,你没事吧?心里还在为他难过?”
青瓷摇了摇头,果然收回了心神,“我没事!只是看着梁哲这样有些难过罢了,很快就会好的!”
江峥也不再多话,只是揽着她的肩,轻轻地拍了拍,无声地安慰她。
她也感激地抬眸,与他对视着,然后,相视一笑。
温馨,浓情,在彼此的眉眼之间荡漾……
此时,一辆挂着特殊军牌的红旗轿车缓缓地驶进了巷子。
之前,江峥他们考虑到来这参加婚礼的人当中,有不少是省部级以上的大人物,所以,品茗轩所在的这条小巷、以及外面的那条马路,都已经进行了戒严和封闭,非参加婚礼的人,不好意思,请您今天绕个道,还派了武警和警察专门进行引导和疏散!
当然,有人会说,这么做很官僚,但一生就结这么一天婚,身处在高位的人,偶尔滥用一下手中的权利,这似乎在国内已成了习惯,如果你不这么适当地表现表现,反倒觉得自成清高,别人还会拿捏着态度来防备你。
江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包青天,他只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为国家抛头颅撒热血之余,他也不会忘记为自己谋一些福利。
当然,这仅限以在适当的范围之内,他不贪不拿,只是偶尔利用一下手中的权利,更方便办事罢了。
在华夏国混浊不清的官场中,他能做到如此,已属不易。
远远地,江峥一看到那辆红旗轿车入巷,就已经严阵以待,他低声对青瓷说,“顾伯伯到了!”
他口中的顾伯伯,正是顾镇北和顾镇南的父亲——B军区总司令员,顾宗海上将。
顾宗海下了车,又扶出了他的顾夫人,在他的秘书李赴和警卫员向前的陪同下,一起并肩,大步地朝着江峥他们走来。
青瓷好奇地打量着顾宗海,以前只在电视中看过他。
如今看着他肩上那耀眼的星光,对此类军界的人上人,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股战意和杀气,青瓷一直是带着敬畏的。
顾宗海的神情很是威严,双手背在身后,腰杆挺得毕直,典型的领导范儿,纵然是来参加这样的大喜庆宴,他也依然一脸正神。
顾夫人倒是一脸慈和的相貌,目光圆润,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相处的女人。
他们夫妻俩还没走上来,江峥已经拉着青瓷迎了上来,笑着说,“顾伯伯,方阿姨(顾夫人闺名方宴),欢迎你们光临!青瓷,快喊人!”
青瓷也乖乖地喊了一声,“顾伯伯,方阿姨,你们好!我是林青瓷。”
顾宗海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青瓷好几眼,再看向江峥,轻轻地哼了声,“你这臭小子,倒是比镇北能耐啊,这都是三个娃的父亲了。”
江峥哈哈一笑,“顾伯伯,您是羡慕吧?回头啊,您老赶紧让镇北多多努力造人,您也一定很快就能当爷爷了。”
这臭小子,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们早就想抱孙子,却一直抱不上,他竟然还敢调侃他老人家?
顾宗海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感慨地说,“你也别自己有了糖吃,就忘记自家的哥们,有时间也帮我劝劝镇北他们,他们夫妻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俩盼这孙子,都快盼穿眼了。”
顾夫人扯了扯顾宗海,“嗳,你这老头子,怎么净在人家江峥的婚礼上扯这些话呢,这话,咱私下再说。”
顾宗海轻哼一声,“不在这说,你以为你能逮到机会,咱得见缝插针,把能利用的都利用起来。”
顾夫人又笑骂,“这生孩子的事能急得来吗?这不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让你有才能有,你这老头在这着什么急呢?”
顾宗海又哼一声,“你不知道他家老爷在我面前的得瑟样,瞧着我就来气,哼哼……”
看到顾宗海这样的上将军,这样一个一脸看起来正儿八经的顾老头,竟然也这么会开玩笑?竟然也会有这等孩子气的模样?青瓷在心里暗暗偷笑。
她侧眸看了江峥一眼,正对上他带笑的眼神,那眼里的眼神坏坏的,她脸上又是一阵发热。
看来,顾老头也是真心盼着抱孙子的,像他们这种人到老年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唯一缺的,也就是希望能子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
可顾家的这两个孩子吧,一个是这么多年冷心冷情,不近女色,一头扎在那西北军区里不见回来。
在顾老头以为他这儿子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的时候,幸好传来了好消息,说他和一个女孩子好上了,这等到三十好几的时候,总算听到了他的福音,结婚了。
可顾镇北这好不容易结了婚吧,夫妻俩却一直说忙忙忙,一直没有要孩子,这不,顾老头干脆将他调回B军区,让他们夫妻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将造人工程列为顾家的头等大事来处理。
顾镇北和纪惜晴当然也考虑到了这点,也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所以,也配合着顾老头的安排,这不,马上就要调回来了。
另外一个顾镇南就更让顾老头操心。
你说说,她都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不找个男人结婚,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也不着家,顾老头是鞭长莫及,管也管不了,就算偶尔逮到顾镇南回家了,唠叨一番吧,顾镇南也一副好脾气的应着,她也不跟你吵。
可应归应,她还是不找人,这可是愁死顾老头和顾太太了。
在听到江峥有了一个儿子时,他就羡慕,如今又再抱了俩双胞胎,顾老头和顾太太都不知道有多羡慕这江老头的福气了,你说人家江家的人丁咋就这么旺呢?
可他们家的呢?唉……
顾老头在心里腹诽着,回头还得催催镇北和他家那小媳妇,赶紧给老子把人给造出来才行,怎么能让江家老头一个人占尽了好事呢?
在顾宗海和江峥寒喧的这当口,闻讯而来的江老爷子也赶紧出来迎接贵客。
江老爷子要比顾宗海年长个十来岁,当年还曾经带过顾宗海呢,这两人的交情,可真是有几十年长了!
他们之间既像父子,又像兄弟,还是工作伙伴,这么多年来的合作,也是非常默契,两个老男人的革命感情,那叫一个好。
有了江老爷子招呼顾宗海,江峥和林青瓷便又回到了门口的位置上,继续笑迎四方来客。
等到开席的时间快到,林青瓷和江峥要开始准备参加婚礼的仪式时,林青瓷才发现,她的嘴角都已经笑得麻木了,穿着高跟鞋的双腿,也累得快站不直了,双脚疼得很,却还得硬忍着撑下去。
因为,还有更重要的时刻在等着她呢!
回到院中搭起的舞台侧面的休息室,纪惜晴又给林青瓷补了一下妆。
在看到林青瓷眉眼之间的疲惫时,纪惜晴又拿出一个空间饮料,给林青瓷补充能量。
喝完以后,林青瓷果然感觉浑身的精神劲又回来了。
她带着膜拜地看着纪惜晴,感叹着,“晴晴,你这个饮料要是推广出去,你可真要发大财了,现在市面上那些什么功能饮料跟你这个一比,简直就像是自来水,不值一提。”
纪惜晴浅浅一笑,“你真以为我不想赚这些钱?钱是能赚,但是太累!现在品茗轩和我在安城的大本营,就已经够我操心的了,你刚才还没听见我家老爷子有多羡慕你们家三个娃的话吗?我和镇北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造人,其他的,全都得放一边去。”
刚才顾老头在一边说话的时候,纪惜晴在一边也是听见了的。
林青瓷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烦恼?”
纪惜晴也笑,“可不是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再富再贵的家庭,还不是一样。是人就得学会过日子,好坏都得过。”
“说的也是。”
两个女人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一阵沉默。
这时,司仪小姐和林青松一起走了进来。
司仪小姐笑着对林青瓷说,“请新娘准备好,马上就要举行婚礼的仪式了,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请现在告诉我好吗?”
林青瓷点了点头,“暂时没有别的需要。谢谢!”
随即,她又看向林青松,对于这个哥哥,虽然她的记忆中对他的印象还是一片空白,却本能地对他生出一种亲切。
她微微笑道,“哥,呆会就麻烦你了。”
林青松看着林青瓷,长长一叹,“小瓷儿,想着你马上就成为别家的人了,哥哥我这心里头啊,可真是舍不得!”
话是这么说,林青松的眸底却满是宠溺,最后又语重心长地叮嘱着,“丫头,答应哥哥,一定要让自己开心快乐,要过得好,知道吗?不管有什么事,也都要跟哥哥说,如果他江峥敢欺负你,哥哥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林青瓷被他的话给逗得直笑,“呵呵,哥哥,谢谢啦!我想,江峥不会欺负我的,如果他敢欺负我,我们哥妹俩就一起把他欺负回去!”
她的眸底,有感动的泪光在闪动,为这哥哥的情意。
当结婚进行曲奏响的时候,林青松感慨地轻挽着头罩白纱的青瓷,一步一步地踩过红地毯,迎着漫天飞舞的七彩礼花,缓缓地走向那个已经一脸虔诚地等在那里的男人。
那个轩昂挺拔、气质出众的男人,便将是她此生携手并肩、共同进退的丈夫!
江峥看着那个正缓步向他走来的佳人,心里满是激动,这么久以来的盼望,在今天终于成真!
当林青松将青瓷的手交到他的手上时,他更是满心幸福,只愿,永远像这一刻一样,稳稳地握住她的手,生生世世,永远也不放下。
在婚礼进行曲下,在众人的见证下,他们对彼此说出了神圣的誓言,进行了神圣的戒指交换,最后在宾客的起哄下,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他们之间的那股子缠绵劲,还有那股子无法分离的甜蜜,是那么地明显,让人看得既双眼火热,又打心眼里羡慕他们。
像他们这些人,联姻者居多,能真的不顾一切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的,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对于江峥的这种只求真爱的大无畏的豁达和大气,他们都深感佩服。
江老爷子上台做了简单的致词,接下来,便是开宴敬酒。
这一轮酒敬下来,就算有几个男人顶着,也一个个喝得是醉薰薰。
好在有纪惜晴配好的解酒茶,一喝酒就解了,让他们几个男人啧啧称奇,嚷嚷着以后要多跟纪惜晴要点这个解酒茶,有了这个解酒茶,以后他们就是喝遍四方,也不用愁了。
中场休息了一会,很快又开始到了送客时间。
林青瓷一想到晚上还有一场,便感觉这摆结婚酒真是苦不堪言的差事,能把人累得半死。
*
晚上来的,大多数是白天抽不出空的朋友亲戚,酒过三巡,江峥便借着尿遁,将青瓷给喊了出来,牵着她就朝后门走去。
林青瓷惊问,“江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江峥笑道,“媳妇,你跟着我走就对了!我保证,会让你度过一个最愉快最幸福的蜜月。”
后门那头,小冬早开着路虎等在了那里。
江峥拉着青瓷上了车,青瓷又担心地问,“我们走了,那晓晓和那两个小宝贝怎么办啊?小宝贝还要吃奶呢!”
江峥笑道,“咱们就去几天,小宝贝会有人照顾的。”
青瓷还是一脸担忧,江峥一把将她抱入怀里,“小傻妞,你就别再想那些事了,今天,你最重要的就是和我这个正牌老公,好好地过好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明白吗?”
看着江峥脸上那坏坏地邪笑,林青瓷想到自己已经出了月子,经过纪惜晴的帮忙调理,这身体也早就提前复原了,只是月子没出,她一直没让江峥得逞,让他吻着干过瘾。
今天是他们的大婚,这个洞房花烛夜,她还能逃吗?江五少给了肯定答案,绝对不能逃!
不但不能逃,而且,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将会以非常非常特别的方式进行。
怎么样的特别法?
待林青瓷到了机场,上了江峥的那部专机,看到专机里面的那个客房已经妆扮成了新房的模样,她才知道,他所说的特别是在哪里,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想在这高空中,将他们的洞房进行到底!
青瓷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花样百出,瞧瞧,连这充满勾引味道的情趣内衣都给她准备好了!
飞机一上高空,进入平稳飞行状态之后,江峥就拉着青瓷入了机内的浴室。
林青瓷害羞,硬拽着衣领,不肯脱衣服,“江峥,你给我出去啦!要不,我出去,你先洗?”
“媳妇,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咱们俩不管做什么,都要在一起,知道不?”
江峥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不着一丝寸缕,吓得林青瓷直想打开门往外逃窜,却被他给一把拽回了怀里,低头便亲。
他的唇带着一丝湿润清凉,气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在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他紧紧吸吮住,很快,他便撬开了她的唇,滑溜溜的舌头顺势钻进了她的口腔,有如蛟龙入海,在里面翻腾搅缠。
她想逃,他却不让!她退一寸,他便逼进一寸,非得让她和应着他的吻。
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像是触电一般的感觉,从唇上,一直通向她的全身。
江峥的手,本能地剥着她的衣服,下腹部早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压抑了这么久的身心,急欲在这一刻想要找到温暖的地方释放。
青瓷——他至爱的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眼里,就只装着她,也只看得见她,别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青瓷也开始慢慢地回应着他的吻,什么时候自己被他脱光了衣服也不知道,等到她从意乱情迷中缓过气来,已经感觉自己被他压在了洗理台上。
“江峥……”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甜甜糯糯,一张粉颊因为激情的拥吻更显得桃色诱人。
看着这么可口的小媳妇,江峥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直往脑上冲……
“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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