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迁安守着放满食物的长条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内他享足了口福,虽然他内心中不认为俄国食物能比得上中华美食,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其实克里姆林宫的厨师做肉菜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烤鹌鹑、土耳其大烤肉烤的金灿灿外酥里嫩,不由得他不多吃两块。
马迁安没有奢望别人关注他,在场的诸位都是志满意得的“操劳”国家大事的人物,或者是“操劳”国家大事人物的代表,他算什么,一个战场上的厮杀汉,在这些大人物眼里恐怕是和列兵差不多的角色。
不过马迁安没有凑上去听人家讲什么的欲望,但但老天爷偏偏提供了机会。史大岭与英国驻苏大使哈里曼,m国驻苏大使凯南做足了寒暄的开场白,史大岭竟然领着两人走到了长条桌附近享受食物,他们走到了离马迁安的位置只有3米的距离停住,继续说上一些不是秘密的秘密,由于翻译这种动物在旁,马迁安对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们为什么与日本人签署妥协的条约?”史大岭带些吃惊反问英国大使哈里曼,想必是哈里曼刚才在别处说了日本人的事情。
史大岭用手中的空杯子随意的敲着桌子,“谁愿意两线作战呢?除非他是疯子。其实日本人已经被我打败了,但是德国人猛然**来,这就很难办,幸亏日本人的要价不高,要不然我真的要做那个疯子了。”
美国大使凯南脸色红扑扑的,好像多喝了几杯,他嘟囔道:“尊敬的史大岭大元帅,您指责我的话是不对的,在我们国家,总统是不能决定是否参与战争的,即使他想打,他也要说服参众两院,说服民众,尤其是民众的舆论,罗斯福总统不得不考虑,我们的决策程序与您的国家有很大不同。”
马迁安听过翻译后一撇嘴巴,斜着脑袋瞥了一眼有些激动地凯南,心中暗道:果然是这副腔调,马迁安又记起可怜的萨达姆老兄,明明没有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不是被美国石油财团狂揍,连命都没了。只要大财团利益需要,他们啥借口找不出来?
还民众呢,民众算个屁呀!民众舆论还不是操纵在大财团手中,现在不打,只不过财团内部还未达成分配比例而已,一旦他们考虑好了并瞧准了机会,你以为他们不打?估计他们现在打的主意还像一战那样,等你们打累了,他的军火财发的差不多了,最后下山抢桃子,可惜啊,你们等得起,日本人等不起。
史大岭正过身子瞧着凯南,面上浮起和蔼的表情像是解释又像是道歉:“哦,我倒是忘记了,你们总统先生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你们参众两院也是爱好和平的,你们已经对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尽了最大的努力,比如那个《租借法案》能得以通过,我希望我国也能享受到《租借法案》,毕竟我国人民也是爱好和平的嘛,但是希特勒好像不喜欢和平。”
马迁安听出来的意思是:你们美国人就是一群看热闹的家伙,嘴皮子叭叭的,别人打架你给他们送棍子,唯恐打架的人打不出来血。可是,就算你送棍子吧,也不能厚此薄彼,光给英国人送不给我呀!看我笑话?等我倒了,那个小胡子不揍你才怪。
史大叔你好犀利,你骂人不带脏字的。马迁安微笑着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鼓着嘴巴咀嚼着,笑眯眯的看着凯南的窘相。
史大岭注意到了马迁安,他看出来马迁安脸上略带着一点点兴奋,好像很高兴看自己奚落m国大使,咦?这小子干嘛的?
史大岭侧过头低声询问身旁站着的翻译,翻译是一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他马上招手叫过来会议组织者,一个靠墙边站立的不时机械左右晃脑暗中观瞄的一个家伙。
那家伙小跑着上前,与翻译嘀咕了几句,翻译听完后又对着史大岭耳边嘀咕了一句。
马迁安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不过应该与自己有关,虽然自己装作吃喝的样子,但几道探询眼光落在身上,他还是有感觉。
马迁安悄悄向外移动了一步,看看那群人没反应,他又向外移动了一步,他想神不知鬼不觉离开这个位置,这堆人中又是俄国人又是英国人美国人的,别参合,没意思。
哈里曼与凯南刚开始时没有对马迁安的东方面孔感到惊奇,sl国土上也有不少亚洲民族,这个胡吃海喝的小家伙可能是是从远东来的,不值得关注。但是史大岭一注意,基本上所有的人也都注意到马迁安了,整个大厅里的人虽然分散在各处,但他们的眼光从来都没有离开史大岭身上太久。
史大岭又看了马迁安一眼,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努努嘴唇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大厅的气氛热烈起来,祝酒的一个接一个,祝你健康等词汇不时从不知是哪个大嗓门里冒出来,绝大多数人都很兴奋,有的用餐叉敲着手中酒杯,引起身旁人注意后,兴高采烈的劝酒。史大岭手中拿着酒杯来回的转,碰到熟识的人物就与他碰上一杯,饮上一口。
马迁安注意到,林b将军所在的桌子比较热闹,几个苏军将领有点喝高了,频频举杯,弄得林b很为难,马迁安知道林b是不喝酒的,他自告奋勇挤到那个桌子边,主动替林b挡酒。
红的、白的、伏特加喝了不少,马迁安记得明明白白,这一桌至少有两个出去吐了,但他们回来后还接着喝,真是要酒不要命的民族。
气氛热烈,大家很快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一个小个子中将知道马迁安是抗联后,很兴奋,他自己刚从远东回来汇报的,远东的边境战争他参与过。
小个子将军摇晃着身躯口齿不清的道:“哦,日本人,日本人,还是很有点韧劲,很能打的,但是我们更能打,要不是德国匪徒来这么一下,我们马上就要把他们推平了。”
您就吹吧,马迁安知道这次短暂的边境战争,在军事上俄国人占得便宜有限,整支远东舰队都差不多报销了,技术兵器损失比日本**,人员损失比日本人少,但少不了多少,大概伤亡6万多人。
“我们并肩作战,我们是好兄弟!”小个子中将扶着马迁安的肩膀,吐出的酒气直喷马迁安的脸颊。
“对对!我们并肩作战!”
“喂小子,我的部队可是消灭了1万多日本人,你怎么样?你打死多少?”
男人,就是爱炫耀,不分场合。
马迁安敷衍着他,将注意力瞄向旁边的林b,林b对面的一个将军正举着一个本子给他看,嚷嚷着,“我不认为你的判断是对的,我敢打赌,我们在一个月内就会顶住希特勒匪徒的进攻,然后是反攻,明年夏天我们一定能将他们消灭。”
原先替林b做翻译的工作人员见马迁安会俄语,自己拍屁股溜走了,现在由马迁安负责翻译。
“他不相信您。”马迁安翻译完后,画蛇添足般的加了一句。马迁安知道他们争论的是什么,俄国将军认为溃败是暂时的,一个月内肯定能把战线稳定下来,稳定在距边境线300公里范围内,而林b认为这段时间最起码需要6个月,战线极有可能逼近莫斯科。
林b脑门上的青筋蹦了一下,忍住了,他淡淡的回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新提拔起来的上将,能懂什么?我看他连一个师都不会指挥,怎么能预测准确呢?”
不过这话是用中文说的,是对着马迁安说的,马迁安当然不会把“伤害”感情的话翻译过去。
“我认为您说得对。”马迁安连忙补了一记,这不算拍马屁吧,这话对啊!实际上即使6个月后,即使德军受挫于莫斯科城下,但德军依然保持着进攻能力,直到42年底的史大岭格勒战役才是转折点,僵持下来。
林b眉毛挑了一下,有些不喜的看着马迁安,“你小子,不要拍马屁,你有什么真实想法就说,我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嚯哈哈,马迁安心中大乐,心中琢磨了一下,白乎白乎?好吗?不好吧?好吧?心中天人交战啊。
“快点!”林b催促他,听说这小子打仗挺凶的,不知道有没有大局观,今天碰巧考他一考。
“那我就献丑了。”马迁安不敢再废话,接口道:“苏军现在已经被打乱套了,通讯设施又落后,互相联系不上,这仗没法打,还得退,但是sl人是一个坚忍的民族,他们硬的很,所以也不会退的太快,估计在基辅与莫斯科一线就能站住脚,不过我这是估计的,没有什么数据支持,您看?”
“嗯”林b点点头,又问:“那么你认为德军中央集团军群与南方集团军群是各自为战呢,还是联合起来打一个地方呢?”
“各自为战的话,他们哪个目标也拿不下来,无论是基辅还是莫斯科他们都啃不动,但要是合起来的话,他们可以拿下首先攻击的城市,我认为他们会首先攻击基辅。但是先攻击基辅,莫斯科就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德国人再想打莫斯科可就难了。”
“为什么先打基辅呢?”林b同意马迁安所说的,德国人要想实现完全占领的目标,仅靠一个集团军群很吃力,有必要合并对敌,但是打莫斯科不是更好吗,如果让他打,他就先打莫斯科。
“因为基辅那里是大粮仓,还有苏军重兵,只要消灭苏军基辅集团,事情就成功大半了,您想啊,希特勒是个下士,我们就应该用下士的思维来推断他的想法,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