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众人看着如此模样的宁启承,一个个呆若木鸡……
“依吾看,也就你小子和吾有一战之力。”苍嗤的视线落在谢沧的身上。
“那我很荣幸。”谢沧淡淡一笑,接着,瞬间的功夫,通力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蹭的一下将全身上下包裹住。
哗啦啦——数以万计的白符环绕在身上。
这就是他们阴阳馆史上最厉害的阴阳术师,最强的馆首。
如斯强大的通力,绝对是史无前有。
不等众人感叹完,谢沧和苍嗤已经交起手来。
妖山上。
外面的动静辛路早就已经知道。
“你迟早会被这个男人连累死。”腾尧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墨白,对辛路说道。
辛路踮着脚尖朝着外面看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通力和水雾色的光芒交织。“腾尧,带我去高一点儿。”
“麻烦。”腾尧不耐烦的说了句,然后来到辛路的身边,作势去揽辛路的腰。
还没伸过手,墨白不知何时站到了二人之间。
这人——都这个样子还知道护着自己媳妇……腾尧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墨白,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和腾尧去上面看看。”辛路说。
墨白脸上的神色还是那般淡漠,似乎天塌下来都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然而只要涉及到辛路……
墨白微侧过脸,空洞无声的眼睛里倒映着满是辛路的影子,伸手揽上辛路的腰,法杖不知何时落在脚下,飞起,悬在半空中。
愣了一分钟左右的辛路,视线从男人的身上收回,朝着妖山下看去。
好大的阵仗!
馆首谢沧还有化身成妖的苍嗤,方家众人,另外一方人马是谁?
山脚下苍嗤和谢沧打的难解难分,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苍嗤猛地挥出爪子朝着谢沧拍去,眼看着就要拍中谢沧,哗啦啦密不通风的白符突然升起。
不好!
面对数以万计的降妖符,苍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中计了,这么多白符并非一人之力能操纵得了。
看来他是落入阵法里了,苍嗤来不及多考虑,迅速先天上飞去,不料又是数以万计的白符从天而降,铺天盖地的压下。
接着,前后左右下方全都被白符封锁。
苍嗤朝着下方看去,是方家那些人,他们不知何时设了阵法。
“堂堂阴阳馆馆首,也做这种背后偷鸡摸狗之事?”苍嗤的声音中满是讽刺。
谢沧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阴阳术师从来都是集体行动。”
苍嗤虽然很鄙视谢沧的话,但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阴阳术师不似驱魔师,单独打斗不现实。
“苍嗤就交给我了,你们先进去吧。”谢沧对着宁家和方家众人说道。
宁家人进山之前朝着头顶上的苍嗤看了眼,心中皆是很是复杂。
就在众人就要进山的时候,一根通体幽黑的法杖当的一声插在了结界口前。
什么人?
众人停下脚步,一脸警惕的四处看去。
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三两下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来到法杖前停了下来。
“驱魔厅厅座?!”众人惊愕。
院长依旧是一身青衫大褂,佝偻着身子,双手背在身后,炯炯有神的老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看到院长这副架势,众人疑惑起来,难不成他是拦着他们进山?
“厅座,您,这是何意?”宁启贤上前问道。宁家虽脱离了驱魔厅,但两家本是一家,同根同源。
“何意?呵呵……”院长的笑声清冷,淡淡开口说道:“你们在这里围攻我的宝贝徒儿,你说我是何意?”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厅座的宝贝徒儿?驱魔厅厅座何时收了徒弟?他们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到。
“厅座,敢问你的徒弟是——”宁启贤皱了皱眉,难道他的徒弟是宁启承。
“墨、白。”院长一字一顿的说道。
静——
众人再次惊悚。
院长抬头朝着被困在白符里的苍嗤看去,“苍嗤,收手吧,那小子已经经不起你折腾了。”
苍嗤看了一圈将自己困住的白符阵法,微微眯了眯眼,难得出来一趟……他真的不想回去啊……
闭上眼睛,白色的头发渐渐褪去,几个呼吸的功夫,恢复成原样的宁启承瞬间从白符中坠落下去。
现在的宁启承只是一个人,并非妖,降妖符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去!”院长出脚踢出插入土里的法杖,法杖立刻飞出,接住往下坠落的宁启承。
“宁启承!”方丝雨第一时间跑到宁启承的身边。
男人闭着眼睛,身上的气息微弱到了极致,要不是鼻尖还残留着虚弱的气息,方丝雨以为男人就这么死了。
“他,没事吧?”方丝雨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放心,暂时死不了。”院长说,“不过,最好是带他离开这里好好休息。”
“哦,好好。”方丝雨朝着方家众人看去,“你,还有你,过来帮忙。”
被点名的方家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这个人明目张胆的包庇巫邪之子,而且还在体内养妖,他们——
“我说你们耳朵聋了,他是我们方家的姑爷,我方丝雨孩子的爹,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担待的起。”方丝雨这一嗓子扯得,众人那叫一个狂汗。
方老爷子泰然自若的脸瞬间布满裂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番,无奈的摆了摆手,“带他走。”
家主都发话了,方家两人只好认命的走了过去。
“喂,你们轻点,慢一点儿……”方丝雨跟在两人的身后不断的叨叨着。
几分钟后,几人的声音消失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嗯嗯……”方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掩饰脸上的尴尬。什么都不想说,心好累。
之前气势猖獗的宁家人也不再对方家落井下石了,因为宁启承的关系,两家人谁也没理由说谁。
“龙前辈。”谢沧看着院长说道,“我敬重您是前辈,墨白是你的徒弟不错,但恐怕你还不知道,墨白也是和我从小长到大的兄弟。”
谢沧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巫邪之子不仅和驱魔厅的厅座关系密切,就连和阴阳馆的馆首也是非同寻常。
“于私,我也想护自家兄弟安全,但于公,我身为阴阳馆的馆首,护的是天下苍生,所以还请龙前辈你多加斟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