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路实在无计可施了,人家不愿意卖,她也不能强行买啊。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
“真的抱歉,我们不卖。”
辛路咬了咬唇,低头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槛前停了下来。
李宝荷放下手机,疑惑的朝着辛路看去。
怎么还不走?
李茂盛也是一脸的好奇,“你还有什么事吗?”
辛路深吸一口气,只能拼了。
“其实我不是来收狗的。”
李茂盛和李宝荷皆是一愣。
“那你来干嘛,找我哥相亲啊?”
辛路:……
“宝荷,别瞎说。”李茂盛朝着李宝荷瞪了瞪,然后看向辛路,“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其实我是受人所托,带这只狗走。”辛路说。
“受谁?”
“张时虎。”
听到这三个字,李茂盛和李宝荷神情大变。
过了好半晌,李茂盛看向辛路的视线带着敌意。
“你是张时虎的什么人?我没听说他有你这么个亲戚。”
“我不是他的亲戚,甚至在两天前我连他这个人都没见过。”
“那你——”
“就在前两天,我无意间落过他的坟地,后来被他缠上,他托我来跟你要狗。”
静——
安静的诡异。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宝荷声音提高了好几分,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我说的是真的。”
“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给我走。”李宝荷拉着辛路往外拽。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口。
李宝荷和辛路同时抬头看去。
夏睿阳?!
他怎么来了?
李宝荷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艳,她长这么大,除了在电视里看到高颜值的明星,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帅的帅哥,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冷酷类型。
他叫什么名字?他怎么会来他们村子?走亲戚?
谁家的亲戚长得这么帅?她等一下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让人家帮忙介绍一下。
就在李宝荷这么想着的时候,对方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
“松手。”
啊?
“让你松手。”
“哦。”
哇哇哇……好冷酷啊,差点要把她冻成了冰块疙瘩,真的好有型啊……
“你怎么来了?”辛路问。
他们认识?李宝荷看着辛路的样子如临大敌。
“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报备?”夏睿阳冷着张脸,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辛路没有再说话,低头蹙眉。
夏睿阳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对这样的夏睿阳,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他也是同样的心情吧……
“大哥哥,你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李宝荷的嘴里就跟吃了糖似的,糯糯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起出一身鸡皮疙瘩,饶是李茂盛都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夏睿阳扫了一圈,视线落在屋内的黑狗身上。
“它,我带走。”
啥?
为了狗来的?
对了,他们是一起的。
“我说,你们在我家胡言乱语,到底要干什么?”李茂盛已经没有了好脾气,黑着脸说道。
“说了,狗我要带走,钱,随你要。”夏睿阳两手插在口袋里,那居高临下的样子要多拽有多拽。
“再多的钱我们也不稀罕,我们家狗不卖。”李茂盛回。“你们赶紧走,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李宝荷气呼呼的朝着李茂盛睨了眼,“他们要就给他们好了,那个黑狗半死不活的,而且还是那老东西的狗,瘆人的很。”
“什么老东西的狗,那是我的狗,是他抢了去。”李茂盛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邻里邻居的围观,在听到辛路和夏睿阳是为了帮张时虎要狗。有的吓得跑回了家,胆大的还在看着。
张时虎当时附身在村里人身上的场景他们永生难忘,这好不容易消停了些,又来闹腾了。
“喂,你们是不是被张时虎附身了?”围观的村民里不知道是谁大喊了声。
一声落下,大家皆是一副看鬼的样子。
“我们先走。”夏睿阳说。
这个情况的确不能再留下来了,只是张时虎的事怎么办?
辛路点了点头。“嗯。”
两人刚走出几步,突然有人端了盆黑狗血洒了过来。
“泼他们!”
辛路瞪大了眼睛看着朝自己撒过来的黑狗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洒黑狗血的一天。
“前护身,后护心,五脏华丰,化吉驱凶。”
同时使用两张护身符,一张贴在自己的身上,一张帖在辛路的身上,在护身符的保护下,黑狗血没有溅到他们的身上。
村民们在看到这一幕全傻眼了。
“张时虎又作祟了,大家快把他们赶走。”
这下子彻底轰动了,众人拿铁锨的拿铁锨,拿锄头的拿锄头,甚至还有拿砍刀的。
看到这个架势,辛路是彻底无语了,虽然是在农村,但现在的农村也不像以前的人那么迂腐,再说了,他们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他们难不成还想杀了他们,来个法不责众?
她不敢和他们打这个赌,想到这,辛路抓上夏睿阳的手。
脚上早已经蓄势待发的旋风瞬间伸开翅膀,一跃而起,从村民们的头顶上飞过。
“啊啊啊——鬼啊——”
“鬼啊——”
“快跑啊!”
……
听到底下此起彼伏的喊声,辛路没差点一头栽下。
她这样像鬼?话说大白天喊毛线鬼啊?
看人家杜明君,在见到她的翅膀时,那眼神分明是将她当做仙女下凡,天使降落人间。大家都是人,怎么区别这么大。
这还不是最悲催的,村民们将他们围堵,一直驱赶到了山上的坟场。
“嗡嗡嗡——”
“啪——”
打死了一只蚊子。
辛路垂着脑袋,揉上自己的肚子。
“咕噜噜——”好饿啊。
辛路朝着靠在树上的夏睿阳看去,“你,饿吗?”
“你有吃的?”夏睿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
再次安静下来。
“夏睿阳,那个,我们还是朋友吗?”这句话一直憋在心里很久了,就像个大石头一样压在心口。以前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这种谜之尴尬的氛围,倒是挺合适。
朋友?夏睿阳本低着头,刘海在月光下的投影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
一时间沉默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有人过来了。”夏睿阳站直身子,放在口袋里的手抓上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