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年心不由得一颤。
床上的小女人虚弱得让人心疼,额头不停地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下来,发丝也被打湿,紧贴在她的脸颊上,让脸上那块红斑更加显眼。
“你去打点水来。”陆瑾年吩咐门口的下人,目光一直停留在夜浅的身上。
很快下人将水盆端了进来,还没进门就被陆瑾年直接接过去,张管家看着他的样子,紧抿着嘴角,退出门外,将夜浅留给陆瑾年一人照顾。
陆瑾年坐在床边看着娇小的女子,用方巾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仔细而温柔。
看见对方变成这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心疼紧张,莫名其妙的感觉通通涌上心头,自己一生为傲的医术却对于她的病却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用。
如果她的病真的如张管家所说,是为了救阿秦所烙下的病根,以阿秦的个性定会好好照顾她,但是他却不想别的人照顾她。
甩开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样躺着可不好看。”陆瑾年整理好心情,忍不住低声说道,“还是喜欢看你伶牙俐齿的样子。”
夜邪离开将军府,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云墨染的面前。
云墨染刚将十六卫中的细作清理出来,正准备打道回府就看见了和自己长相一样的男子,身子比之前更加透明,不由得皱皱眉头。
示意身边的人在原地等着,缓慢地走了过去对方。
“少主。”云墨染轻声问道,“有何吩咐?”
“你知道本尊为何事而来!”夜邪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紧抿着嘴角道,“夜幽,我们之间非要生分到这样的地步?”
“属下不敢!”云墨染双手抱拳,低头道,“属下对少主从未改变,变的是少主的心。”
夜邪伸手紧握着云墨染的手腕,他已经顾不了对方对自己的情意是真是假,他现在只担心浅浅。
“少主,我曾说过人与鬼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事情吧。”
“跟浅浅的病有何关系?!”
云墨染看了对方许久,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什么,除了担忧以外,没有任何的情绪。
忍不住叹口气,他从未想过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少主居然如此纯情,一向对男女之事不屑一顾的少主自然是不知道的,况且宁陌浅是他第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凡人,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为什么有白玉和宁大小姐帮你调息也需要数年或者数十年么?”云墨染见对方依然不明白什么意思,轻声说道,“人与鬼是不能交、合的,即便你们有了夫妻之实,那也只是你们精神上的,换句话说,宁大小姐如今还是在室之女。”
“……”
“所以她并不是帝家的人,一个外人学**家咒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相信少主比属下更加清楚吧。”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让本尊接受这具身体。”夜邪冷眼看着对方,有时候他真的很讨厌夜幽的个性,只要认定的事情,不择手段都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