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身躯被冥城粗砾的大手狠狠推开,那两团紫色鬼火一下子迸射而出……
我跌倒在光滑的石面上,双眼瞪得大大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女鬼的魂魄被分散开来的团团鬼火包围。
“冥城大人,求求你放过贱婢,念在贱婢多年跟随辛心小姐的份上,求您网开一面……”
女鬼双眼紧紧盯着围困自己的鬼火,不停地跪地哀求,清丽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
我忙不迭站起身,欲再次上前阻止冥城。
“别过来!”冥城没有感情的声音说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大手在空气中一划,我的身躯被他那股无形的力量弹回石面上。
而那些鬼火,迅猛地朝着女鬼的魂魄袭过去……
“啊啊――!”
令人心寒的女鬼尖叫声刺进我的耳里,我的心脏砰砰砰跳动得厉害。
“辛心小姐,求你一定替我找到他……解开那个……诅咒。”她燃烧起来的手指向悬崖下的大海,一双流血的眼睛充满了乞求。
定定地盯着她痛苦的样子,还有她那乞求的眼神,我心下一憾,又有什么片段的记忆从脑海里一晃而过。
“缘镜?!”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她的魂魄在最后消失的那刻,噙着一丝凄美的笑意,“辛心小姐,奴婢对不起……你。”
辛心小姐……
我是她的小姐?
不知为何,眼里有泪想涌出来。
我怎么了?
是不是只是单纯地,不忍心看到冥城把女鬼消灭而伤心?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仅仅只是这些而已。
望着那被紫色鬼火焚烧,已经化作一缕缕的轻烟的鬼魂。
“缘镜!”
我冲那些轻烟失声大叫起来,心莫名其妙揪得紧紧的,揪得好难受。
好难受!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抓住我的心脏。
难受得我无法呼吸了。
“臭男人……我的心好难受……”我捂住自己揪痛的心口,呼唤仍在使用法术的冥城。
见此情景,冥城立马收回鬼火法术,一口气奔过来,单手托起石面上的我,蹙眉道,“三小姐,怎么回事?”
他看到我额头上渗出的丝丝冷汗,心急如焚。
“不知道……心脏,突然好揪痛。”我疼得浑身无力地倒进他的怀里。
“你振作点,我现在就使用法术替你诊疗。”冥城粗砾的大手摁在我的心口处。
透过丝簿的泳衣,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大掌传递而来的烫热温度。
又痛又烫,我实在承受不起了。
我小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声音无比微弱地道,“臭男人,快把你的手拿开,我的心脏烫得好像要熟了。”
冥城置若罔闻,依旧把手掌摁在我的心头上,“三小姐,别动。你体内的婴儿尸毒要攻进心头,我现在使用法术,替你把尸毒逼出来。”
婴儿尸毒?!
我难受得眨了眨眼睛。
“如果再不清除出来,你的身体就会发生尸变,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冥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滴血的指尖递到我的嘴里。
“快吸我的血,有助于阻止毒素继续蔓延。”冥城道,使用暗力把血逼出来,滴到我的嘴里。
“我不喝。”我偏过脑袋。
“乖,听话。”他说着,又把自己咬破的手指递过来,强硬塞进我的嘴巴。
我闪躲不开,嘴里尝到腥甜的味道,急忙用牙齿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他疼得脸色有些微僵,手指依旧不肯抽回来。
看着他波澜不惊的俊美脸上,我心下一软,松开咬住他的牙齿。
“你终究还是舍不得咬我,三小姐。”冥城邪恶地笑起来,性感的唇片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我艰难地咽下他手指流下来的血,心脏的烫热和揪痛感渐渐消失。
“舒服么?!”他眷恋不舍地抽回自己的手,双眸已经渐渐迷离,魅惑得令人窒息的口吻对我道。
闻声,我目光讪讪地望着他,只见他深不可测的眸底蕴含着浓烈的深情。
“还要不要,恩?!”他邪肆地低笑,大手把我从石头上抱起来,紧紧裹着我身躯。
我被他强劲有力的大手拥得死紧,小手忙不迭伸出来,推动他紧贴的胸膛,“你箍得我好难受啊,放我下来。”
“不放。”他挑了挑眉,俊美如斯的脸上露出戏谑表情。
“你不放,我要咬你了。”语毕,我张大嘴巴,故作一个咬人的动作。
“你喜欢咬哪里?恩?!”他俊脸猛然欺下来,距离我的鼻尖仅有一毫米。
我此刻,已被他耍坏的模样弄得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情急之下,只好用额头狠狠撞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砰!”
顿时,他的鼻梁流下两行暗红色的鲜血。
毫无防备的他,没想到我会对他使用这阴狠的毒招。
俊美的脸色瞬间铁青起来,“孟、心、小、姐。”
他痛得咬牙切齿,连名带姓直呼我的名字。
我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把他的鼻血都撞出来了。
“谁谁谁,谁让你不放我下来的?”我低低地道,小手抬起,替他擦掉鼻腔里流下来的鲜红。
可该死的,貌似越擦越多,把他铁青的脸都擦红了一大半。
“你你你,不许怪我。最多……我让你打一巴掌屁股。”我偏过脸,偷偷瞄着他渐渐干涸在脸上的血迹,好狼狈的模样。
心里不由得暗暗偷笑。
不管多俊美的人,脸上糊了那么些东西,总会变丑。
“你似乎在偷笑?恩?!”他指骨分明的手狠狠地扼住我的下颌,让我正面与他相对。
“没没没,没有啊。”我很是心虚,一方面害怕他打我,另一方面,我是真的在笑他。
“你撒谎。”他微眯起血眼,刚才邪肆的脸上,已经恢复以往的深沉和阴冷。
“真的……没有。”我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
害怕下一秒,一个凶狠的巴掌甩过来,我非当场被他打晕不可。
出乎我意料的,他非但没有打我,反而大手握住我的手,在掌心处轻轻吻了几下,然后松开,带着宠溺的语气道,“三小姐,你的脸和手脚都被擦破皮了,回头,我给你疗伤。”
话落,抱着我急如闪电地离开悬崖边。
一路上,我安静地靠在他坚实的怀抱里,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有他守在我身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怎么办?
我似乎对这个保镖,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