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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不抱你太脏了,嫌弃你。”
    听到宋临辞说嫌弃,擎之才转了头看向阿楚,“娘抱擎之。”
    阿楚瘪嘴,走到跟前,推开宋临辞,“亲生儿子你还能这样对待。”
    抱走到怀中,阿楚才瞧着擎之说,“笨蛋儿子,没看出来他嫌弃你呢。”
    “娘,你嫌弃我吗?”擎之双手搂着阿楚,亲昵的叫着娘。
    而宋临辞听到阿楚喊擎之笨蛋儿子,恍然间似是回到了之前,阿楚还有记忆的时候,有那么一下的晃神,瞧他们娘俩去屋里,便没多说。
    ——
    这几日,阿楚尽是带着擎之玩那小小的万花筒,倒真是弄了不少吃的东西,玩了两三日,才没了兴趣,渐渐作罢。
    这日天色不错,早上懒得起床,中午嫌弃天热,也只有午后黄昏前,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阿楚要带着是三个小子出来走走,想来这偌大的临王府她还没走过呢,刚出门听到唐言毅说,倾哥儿回来了。
    阿楚抱着孩子的手一顿,直接把孩子给了奶娘,“你好生抱着孩子。”
    “是王妃。”
    没等奶娘的话说完,阿楚抓了唐言毅的手,这才慌张往外走,“走,赶紧去瞧瞧倾哥儿。”
    “阿姐偏心,我来的时候都没见你这般着急,怎生倾哥一来,你都慌了起来,倾哥没事的,一直都很好。”
    “你来的时候正巧我和你姐夫吵架,哪有心情管你,先去找了倾哥儿,正巧咱们姐弟四人聚起了,一会儿去外面的小吊梨汤吃顿饭。”
    出去吃饭,唐言毅自然是最为开心,但是,想到宋姐夫,可能会不开心。
    “宋姐夫怎么办?”
    “不用管他。”
    “那擎之和三胞胎呢?”唐言毅再问。
    “都给你宋姐夫看着。”
    跟在身边的金银二人,以及三个奶娘,抱着怀中的三个公子,倒是不知道是跟着去还是不去了。
    阿楚与唐言毅往外走,唐言桦带着唐言倾往里走,这时,正在路口相遇碰到了一起。
    倾哥儿长高了不少,兴许是出去走了一年多,肤色变化很大,昔日白生生的小脸,变黑了不少,不过,瞧着倒是健康了。
    唐言倾看到阿楚,眼眸顿时湿润起来,双手扶着阿楚的胳膊,深切的喊了声。
    “阿姐,终于找到你了,我这一年多都在外面找你。”
    “这不回来了,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阿楚看着唐言倾也是心生几分心疼,这孩子,是她的亲弟弟呐。
    唐言倾瞬间笑了出来,看着她道,“我没哭,有些激动而已。”
    阿楚瞪了他一眼,“傻样。”
    转身这才看向倾哥儿身后站着的一少年,她隐约记得,洛阳城那时候遇到的白家少年,这次来临安城想必是因为科举考试的缘故。
    白洛见阿楚看着自己,点头,面瘫式的脸,抿嘴想笑,也没笑出来。
    阿楚看这他,“这少年好生样貌,快到我跟前让我瞧瞧。”
    眼尖的阿楚自然是瞧出了些什么,却没说开。
    白洛移步到了阿楚跟前,喊了声:夫人。
    阿楚抿嘴淡笑,听到他这声夫人,方觉着还如之前一般,一到这临王府,个个都喊自己王妃,倒是弄得她浑身不自在,还是觉着之前那会好,过的省心且自在。
    原来,阿楚并不喜欢这临王府,虽是比之前的生活好了很多,却觉着,关系淡了不少,宋临辞管的事儿也多了。他每次碰自己的时候,都觉着不如之前,不知是因为一年多不见,产生了距离感,还是因为宋临辞官职高升,权势大过于情感,阿楚倒是觉着,有些东西,走着走着也都变了。
    希望这三个弟弟,还是如之前一般。
    白洛这次过来只是想见一下阿楚,道个谢意,话说完直接走了,倒是干脆直接。
    三个奶娘带着孩子并金银二人带着擎之,全都留在王府,阿楚与三个弟弟出去吃酒去了。
    姐弟四人,这将近两年的时间,未曾真正的聚在一起,这下在小吊梨汤里,喝着酒水倒是畅快。
    唐言毅瞧了下桌子上的饭菜,觉着有些毫无食欲。
    “这小吊梨汤也没了之前的味道,不过两年的时间,怎生变化如此大?”
    “变化大着呢,听闻小吊梨汤的掌柜的,因为走私盐被抓,现在还扔在大牢里呢。”
    唐言桦一直在临安城待着,倒是知道一二,随即说道。
    唐言倾吃了一杯酒,看向阿楚,“阿姐,你瞧着神色不对,怎么了?”
    “没事,没事,吃酒。”阿楚端起酒杯,心中暗自想着,何戢,怎生会被抓入了大牢。
    她在渝州城与何戢见过几次面,只记得那时候他与欧阳玲玲走的较为近,自己没与他多联系,不曾想,这才两年光景,人就被扔到大牢里去了,毕竟旧时有过一面之缘,阿楚倒是想见他一下。
    听唐言桦在说这临安城的趣事,阿楚只是听着,这酒水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食之无味。
    唐言倾三兄弟,同时转头看向阿楚,他们的直觉,阿姐这是有心事了。
    “阿姐,你瞧着不对劲。”
    阿楚有些微醺面色绯红,眼神朦胧,瞧着似是醉了。
    “阿姐是不是有心事,还是说,阿姐的心事宁愿藏在心里,也不愿对我们说?”唐言桦轻声问着,这几日瞧着阿姐与宋姐夫之间,虽说是你追我打的欢喜戏码,却瞧着总是觉着有些疏离,不似之前的温情缱绻。
    阿楚抿嘴,淡笑,双眼却带了泪珠,似落不落,好生可怜。
    唐言倾伸手,宽大而温润的手掌,帮她擦拭了泪珠,这才低声对阿楚道:
    “阿姐,今后倾哥儿的肩膀就给你给依靠,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且放心,我们来守着你。”
    “前世今生,有你们也算是不白活一生了。之前,我家穷的时候,我想着什么时候能发家致富,现在突然见成了临王妃,吃着珍馐美味,穿着金丝缕衣,却突然觉着,人生不是这样过的。
    之前,年纪大了,嫁不出去,老了老了,成孤独寡人,可怜到死终究是一人。这得以重获新生,抓着一人便想过了一辈子,只想平淡生活,奈何上天给了这泼天的财富还有贵人,我这一生劳碌命,怎生享受得了。罢了,罢了!”
    前半句话是今生,后半句话是前世,都言阿楚乐观开朗,撒泼蛮横,其实,她这是抗拒着眼下的生活。
    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何曾要求过这些权势、财富、官职,道是没人理解她罢了。
    今日吃酒,方可小醉一场,也是因为家中三兄弟齐了,她对于唐家,并无亏欠。
    一个是武馆师傅,一个是临安城小神医,一个是未来的状元郎,就是现在真的脱下唐珞施的身份,只当自己前世的阿楚,也并未亏欠唐家了。该还的都还清了。
    倒是亏欠了擎之,还有那三胞胎,自己生下的孩子,若不亲自养大,总觉亏欠了他们什么。
    碎对于宋临辞,何谈情爱?或者是孩子的爹地。
    当初两人在一起,不过是你想娶,我愿嫁。如今,再没了之前的感情,连床上那些事,她都觉着有些不情愿,偏生他**重。
    她只能一次次的抵抗,他却以为是夫妻之间的情趣,每次都弄的她心倦意,委实觉着自己受不了,若自己成为宋临辞的妻子,只剩下这唯一的任务,给他暖床,生儿子,那且罢了。
    不如,就此分开,她也不想对他说,自己的记忆一直都在,只是没对他说罢了。
    唐氏三兄弟听着阿楚的话,却真的想成了,唐珞施的人生,前半生娇弱尊贵人人吹捧,就是临安城风华绝代人上人,一朝入狱,成为最底下的奴隶之身,没了自由,四处逃窜,为了活下去的,能从泥土里找东西吃。
    听她徐徐说了一堆,唐言倾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愿意呆在临王府就出来,总归临安城有咱们的庄子,我之前走的时候,已经帮小桦买下一座宅院,里面全都准备齐全,阿姐你要是想从临王府出来,我们定能养活你和擎之以及那三个孩子。”
    想的倒是不错,唐言毅在旁边泼了一盆冷水。
    “只怕宋姐夫会不答应,这事还需要寻得宋姐夫的意思。”
    “道是,再大的财富,再尊贵的身份,也得有那个命去享受,兴许你们阿姐我,天生不是这享受的命。当初也是傻的,怎生又跟着他回来。”
    “阿姐不是没了之前的记忆?怎么全都记得?”唐言桦看着她问。
    阿楚只是喝酒,并未回答。
    唐言倾出手阻止了唐言桦继续再问,他只是在一边加了些酒水,瞧着阿楚喝的醉醺更甚。
    这才叫了唐言毅低声说,“你回府中告诉宋姐夫说阿姐在这里。”
    “为何?阿姐不是说不想回去的吗?我们应该支持阿姐的决定,而不把羊送狼口。”
    “你们要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阿姐的心结在宋姐夫哪里,若是解不开,她依旧不开心。”唐言倾倒是看的真切。
    唐言桦有些恍然,这才说道,“我道是阿姐最近在宋姐夫跟前,总是凶神恶煞一般,原来是真的与宋姐夫产生矛盾了。”
    “嗯,快去吧,外面天色黑了,也该回去了。”
    唐言毅会功夫,没一刻钟就到家里临王府。
    而这会儿呢,宋临辞正带着四个孩子在吃饭,因为阿楚与唐氏三兄弟不在,他就许了奶娘抱着孩子,在餐桌上,喂他们吃了点饭菜。
    擎之靠在宋临辞身边,被他喂饭,小嘴巴塞的满满的。
    因为阿楚不在跟前,宋临辞显得有些冷淡,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
    但是他又知道,阿楚说他们姐弟四人想聚一下,他给她足够的自由,并未跟着过去。
    他们是年少夫妻,一路走过来的,感情深自然不必说,能多给的东西绝对不会强势霸着。
    这边一片安静凄冷,唐言毅进来,只说,阿姐喝醉了。
    宋临辞撂下碗筷就要出去。
    “哪个酒楼?”他走出门槛时问。
    “小吊梨汤。”唐言毅答,他说完就留在屋内了,方才在小吊梨汤吃的饭菜不合口,还不如在家里吃呢。
    看到宋临辞走开,唐言毅直接坐在了宋临辞的位置,换了副新碗筷,倒是给吃上了。
    擎之看着他,“小舅舅,我娘呢。”
    “跟着你二舅舅和大舅舅呢,擎之乖乖的吃饭,吃完饭和小舅舅一起睡,明天起的早,带你去马场玩。”
    “玩什么?”擎之好奇的问,伸手就要往唐言毅腿上怕。
    “骑马,带你策马奔腾。”
    “好,那擎之就跟着小舅舅一起睡。”
    把这臭小子哄走,晚上就省的扰了阿姐与宋姐夫。明日清早,他们不吃早饭就要出去骑马,这开马场的是唐言毅在临安城认识的一个富贵人家的子弟,他们家庄子上,专门养马,训练,贩马的。
    ……
    只等宋临辞到了酒楼上,瞧着喝的酩酊大醉,依旧在说话的女人,双眸带着暗沉。
    他看向唐言倾,倒是温声,“怎么不看着点,让她喝那么多。”
    “借酒消愁,愁的原因在宋姐夫身上,你说,我们能劝得住吗?”唐言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