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你……”极不好的话差点就冲口而出，但李洁用仅存的理智压制了它，换了另一种问法。“相片上的男人呢？”
    “他还活着，我没杀他！”倒是小恶魔，说得直截了当。
    他的话让李洁紧绷的心弦一松，整个人坐到床边。
    她缓了会儿神，看有些不高兴的小恶魔，口气缓和了一些：“小魔，你在哪里看到他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n城，他们往这边来了。”小恶魔坐到床边，两人小脚悬在半空，晃晃。“妈妈这么紧张，是不是特别喜欢那个马小安？”
    李洁被这么一问，抿住了嘴巴，她坐到小恶魔身边，低头看相片里的男人。
    “妈妈喜欢他，不喜欢小魔！”小恶魔撅起小嘴。
    李洁小心地瞄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小恶魔，沉了一口气。
    “不是那样的，我也很喜欢小魔呢！”
    “喜欢谁多一些？”小恶魔不罢休，追问。
    李洁重新抬起头来，她摸摸孩子的脑袋，笑笑：“小傻瓜，这根本是两种不一样的感情。”
    “怎么说？”小恶魔听糊涂了，喜欢就是喜欢，还有分不一样的？
    “小魔是妈妈的孩子，妈妈喜欢你那叫……母爱。”李洁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和小恶魔讨论这关于‘爱’的话题。
    “那你和马小安呢？”
    “这个嘛，”李洁不禁小脸微红，小恶魔歪着头看她，大眼睛忽闪忽闪，更是好奇了。“这是男女之间的爱，就是那种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陌生人相遇，对上了眼神，心与心碰撞出火花产生的奇妙感觉，你会觉得他就是那个可以陪伴余生的人，携手并肩共同生活，拥有共同的孩子，组成一个美满的家庭……”
    小恶魔脑海里想像着那样的画面，不是很能理解：“两个陌生人怎样会对上眼神，怎样会喜欢上对方呢？”
    “我也说不清楚，应该是缘分吧。等你长大了，也会遇上喜欢的女孩子的。”
    “我有妈妈就够了！”小恶魔对现状很满足。
    李洁微笑，想了想，小心地问：“你会生气吗？”
    “不想和别人分享妈妈的爱。”小恶魔坦言，“不过，因为是妈妈特别喜欢的人，可以稍微容忍一下下。”
    “真乖！”小恶魔的话让李洁松了口气。
    “那，他是爸爸？”小恶魔确认。
    “……”这个问题直触李洁的痛处，她揪住衣角，努力正视自己所遭遇的不幸。“怎么说呢，从血脉上说，他并不是。”
    “可你说相爱的人在一起会拥有共同的孩子，你们不是相爱吗？”小恶魔不明白了。
    “小魔是个特别的孩子！”李洁的回答显然让小恶魔感到失望了，“不过，如果我们有机会一起生活，小安可以做你的爸爸！”
    天啊，她到底在说什么？就算是哄人的也编点别的啊。
    “爸爸啊？”小恶魔咬咬手指。“爸爸也会陪我玩游戏？讲故事？”
    李洁点点头。
    “那感觉挺不错的。”小恶魔想是在考虑要不要接受马小安做爸爸似的，很认真的小表情。
    显然，小恶魔被李洁的话感染到了，对某种生活有了小小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