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攻击你们的男人呢？”
    “有两条浪流狗跑出来攻击那个男人，那狗咬人，人咬狗的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一脱身就跑到路边拦了辆车往医院去，途中我还报了警。医院给我们处理了伤势，还打了狂犬疫苗，警方去了事发的现场，除了一滩血，那儿什么都没有。”
    “医院没建议你们住院？”
    “只是被咬了几口的外伤，没住院。第二天老公说不舒服，想回家来养伤，我们就回来了。”张玉呼吸越来越重，眼睛里的血红甚浓。“他三天前就变成了那样，就像野兽一样将梅妈拖到了地下室，咬断了她的脖子，啃食她的身体和大脑……”
    “为什么不再报警？”
    张玉艰难地抬起头来，仰视质问她的女孩，笑了一声：“然后呢？被警方当成怪物一样杀死，就像你杀死他一样？”
    筱雪和青叶对视了一眼。
    “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青叶说。“貌似是病毒传染发生的异变。”
    确实大事不妙了。
    筱雪感到自己的心跳变得剧烈起来，就像有人在山谷里敲着战鼓。
    如果情况得不到控制，人类世界将会沦陷。
    “妈？”躲在房间的静静一直留意着楼下的动静，等‘安静’下来后，她才小心翼翼地离开房间，靠近楼梯口。
    为了看清楼下的情况，她是蹲在楼梯口上的，睁大惶恐的眼睛探视着，最后她看到了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妈妈，还有筱雪和一个她没见过的男人。
    听到静静叫唤，筱雪回过头来。
    “你把她怎么了？”静静质问筱雪，显然这个将她送回来的大姐姐并不是那么好心，而是有备而来的。
    “防止她乱来。”筱雪答。
    静静自然知道筱雪指的‘乱来’是什么意思。
    “我爸爸呢？”方才她听到了地下室传来的惨嚎声。
    “死了。”筱雪回答得干脆，死亡对于静静而言已经不陌生了。
    “她也会像爸爸一样吗？”静静又问。
    筱雪点点头，看变得伤心的静静，问：“明明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要把好心帮你的人往这里领？”
    “……”静静垂下双眼，泪水像潮水一般涌出眼眶。“爷爷已经不在了，就算他们再不好，也是爸爸妈妈，静静不想一个人！”
    女孩话听得筱雪心里一阵酸楚，竟不忍再责怪她。
    “静……”张玉将头转向楼梯那边，她所及之处全染上了红色，静缩着娇小的身体蹲在楼梯上，小心地看着她。
    她嘴巴张得大大的，努力地想要透过气来，可是她呼出了气，却吸不进氧气，她想要说话，声音随着呼出的气，低沉变调。
    “对不起……”
    她向孩子道歉，为所有的一切，这是她最后的人类意识，充满愧疚和忏悔。
    她话音未落，脑袋就一个耷拉垂到了胸口，断了气。
    “妈？”泪眼朦胧的静静看妈妈不动了，想下楼来，却被筱雪一声喝住了。
    青叶上前去，伸手去压张玉的脖侧：“没有脉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