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张玉走到大门前，隔着铁栏责斥地看着女儿。
    “我……我……”静静机械地转过身面对妈妈，小嘴一张一合，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真是抱歉，静静太用功，忘了时间。”筱雪很自然地替静静接了话。
    “用功？”张玉迷惑。
    “嗯，她拜托我教她英语口语，练习了很晚。”
    “原来是这样啊。”张玉眼睛里的冰冷退去了一些，细细打量筱雪：年轻漂亮，而且好香！
    女人打量她的眼神就像是野兽在窥视猎物。
    筱雪不露声色：“送静静到家，我也安心了，我走了，晚安！”
    说着，筱雪脚尖一转，轻盈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张玉看筱雪要走，急忙叫道。“静静给你添了那么大的麻烦，真是过意不去。”
    筱雪唇角微微一勾，转个圈儿，稳住脚尖，重新面对大门里的女人。
    “不麻烦，我晚上也闲着，能帮到她很开心！”
    “难得静静对学习这么用心，这样，到屋里来坐坐，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聘请你做家教的事儿。”张玉边说边打开右偏门，请筱雪进屋。
    “我……”静静看着那道敞开的门，心急着要开口，却因为张玉一记冰冷的眼神声音硬生生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
    “教她的话没问题……”
    “嗯嗯，课程安排和薪水什么的总免不了商讨一番，进来吧，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怕筱雪离开似的，说话的时候张玉已经转身率先往房子那边走了。
    筱雪吸了吸鼻子，满园的花香中掺杂着一股糜烂味儿。
    她目光锁在前面的女人身上，迈开步子跨过了那道门槛。
    又是一个……
    站在门边的静静，垂着头，焦虑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心肝噗嗵噗嗵地跳动着，越来越快。
    “静静，还怔着干嘛，进来！”见静静站着不动，张玉回头，命令道。
    静静垂落在身侧的小手厉害的抖了一下，她努力地调节变得急促的呼吸，艰难地迈开步子，踏进门里。
    屋子里没有开空调，门窗紧闭，闷热如夏天裹着被褥，空气变得愈发浑浊。
    筱雪皱了皱鼻子，跟着张玉走进客厅。
    “请坐！”张玉请筱雪坐，自己走到饮水机边倒水。
    跟着进屋的静静瞄了一眼坐在客厅的筱雪，抿着嘴不吱声，像是逃离般地箭步跑上楼去。
    “静静似乎没上学呢，你们平时很忙，没时间管她？”筱雪看着慢腾腾倒水的女人，她在院子里带路时步伐就很缓慢，就像是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一样。
    “我和她爸平时都在外地做生意，很忙。”张玉答道，最近她的记忆消褪得很快，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她……平时是爷爷在照顾。”
    “哦！”筱雪扫了眼四周，电视机边的架子上摆着好些相片，大多是静静和一个老头的合影，相片里，静静看起来比现在年纪小很多，没有近期的相片。“爷爷呢，在楼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