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点点头：“外面坏人多，我带着防身的。”
    “然后呢，见人就打？杨医生怎么你了？”院长瞪筱雪。
    “我……”跟教书育人，相信科学的老师讲鬼怪……行不通的，只会被当成不承认错误编造谎言而罪加一等。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筱雪小脑袋瓜里迅速地转动着，想着编个什么合情合理又能减轻处罚的理由来。
    说好奇偷跑到地下室瞧瞧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她飞一棒子打破杨医生的额头怎么说？
    就在她支支吾吾，绞尽脑汁的时候，沉默的杨医生开口说话了。
    “这纯粹是意外，筱雪同学去拿感冒药的时候，有只老鼠正好从后门溜进来，跑到地下室的仓库去了。我担心老鼠会啃药，所以请她帮忙去捉老鼠，那老鼠东窜西跑的，怎么也捉不住，她是一着急就甩出了警棍，哪想我冲到楼梯去堵要逃跑的老鼠，就和警棍撞了个正着。”
    筱雪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杨医生的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一些。
    院长被这样的说法弄得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杨医生，知道你心疼学生，但不能如此纵容，为她开脱。”院长手指点点桌面。“筱雪，你犯事也不是一两次了，上个学期就因为大晚上翻墙入校和追着一个女同学打被处分过，我看你呀，就是野蛮暴力成了习惯。”
    “我……”筱雪张嘴要争辩，又被杨医生抢先了一步。
    “院长，你这是在怀疑我撒谎吗？虽然我不是老师，但在这大学城里，也是要以身作则，品行端正，为同学们做榜样的。”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院长被杨医生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了。
    “那不就好了，这是意外，不要为难这孩子了。”杨医生冲院长笑笑。
    “既然杨医生都这么说了，就这样。但不管是不是意外，筱雪同学你都伤着人了，必须好好向杨医生道歉。”院长脸色又严肃了几分。
    “都怪我太着急，笨手笨脚的，害你受伤了，对不起，对不起！”筱雪连连向杨医生鞠躬道歉。
    “行了，都说是意外了，不用这样。”杨医生摆摆手。
    筱雪这么直起身子，冲杨医生感激笑笑，但她眼睛深处却是质疑与淡漠。
    “我头有些晕，这身上还沾着血，我先回去了啊！”杨医生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告辞。
    “我扶你回去？”筱雪顺势上前，搀住杨医生的一只手臂。
    “不用了。”杨医生微微一笑，将手臂从她两只小手掌里抽离，独自离开。
    筱雪目送杨医生，眼睛微微敛起。
    “咳-”无情一声轻咳，将筱雪的注意力从杨医生转移到自己身上。
    “吴主任。”筱雪回身，冲办公桌另一边的校务处主任无害地微笑。
    “虽然杨医生说这是意外，但你打人家额头砸破是事实，不是道个歉就完事了，想想该怎么弥补，缝了七针是要留疤的。”无情说话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里头夹着好几张处分单和十来张校规抄录，还有一张图书馆送过来的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