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吗?”筱雪也不由紧张起来。
金布阿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拉着我,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什么,我俯下身来,把耳朵贴上去,终于听到了她在说‘李洁’。”
“你说什么?”筱雪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金布阿一愣,很快明白筱雪为何这么紧张了。
“你刚才说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说李洁。”金布阿后面补充了一句。“当时听说有个叫李洁的警官因为调查案件失踪了,我第一时间也把她和这事联系到了一起,可又想,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因为那个女孩在重复了几遍‘李洁’这个名字后就断气了。所以,这世上重名的人很多。”
“也是。”筱雪缓缓坐回椅子上,思忖着。可能是巧合,那个死掉的女孩也叫李洁。又或者,女孩反复说的‘李洁’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
话说回来,十天前。
大山里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清晨时分,乌云已经散尽,一轮红日慢慢升起。原本寂静的山林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许多鸟雀来,叽叽喳喳地迎来新的一天。
马小安四平八稳地躺在一小片草地上,旁边是茂密的树林和灌木,一棵巨大的榕树伸出长长的树干,仿佛把他揽入怀中。
一滴清凉洁净的露水顺着树叶滚了下来,落到了他的嘴唇边。
“嗯-”
马小安从沉睡中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片茂密的树林,然后就感觉到从脑后传来阵阵疼痛,而身上也是湿漉漉的,泛着寒意。
他用一只手摸摸后脑,没发现伤痕和淤肿,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
塔麻的,到底是谁偷袭了他?
想着昨晚他研究死尸时被袭击的事,马小安骂了一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撑着地慢慢坐了起来。
就在他坐起来的那一刻,马小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昨夜的茅草屋不见了,在他前面的只有一棵巨大的榕树,而在榕树右边的树干上则晃晃悠悠地吊着一个人。
一阵风吹过来,背着马小安的人慢慢转了过来。
“陈超!”马小安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浑身的酸痛,立即爬起来,然后冲到树下用力抱起陈超的双脚,费尽力气地把她从树上弄了下来。
陈超已经断气,身体冰冷僵硬。她的死状极其痛苦,她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又有多处剐伤擦伤,双手被反绑,脚下的鞋子也脱落了一只。
马小安抱着陈超的尸体,身体禁不住地颤抖。
他甚至可以想像陈超当时被吊在半空奋力挣扎的情景,甚至可以感受到她临死前巨大的痛苦和恐惧,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凶手如此残酷地杀害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
马小安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轻轻放下陈超,抬起头看着榕树上空荡荡的绳子。
绳套离地面的高度约摸有三米,另一端被系在一棵小槐树上,凶手是硬生生把陈超拉到榕树树上的,可见他是一个相当有力量的男人,而且凶手作案的时候相当冷静细心,他在四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