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袁贺臣被袁子凡质问的额头青筋暴跳，恨不得一剑杀死她。
    “就算我母亲不算什么，但是杀妻之恨，祖父不会善罢甘休的。”袁子凡厉声的问道，“你说的那个护卫，是死是活？”
    “我怎么知道他是死是活？”袁贺臣咬牙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是府里的侍卫吗？您不是让他带着您去找过我们的尸骨吗？”袁子凡讥讽的反问道。
    “没等找到结果，那个侍卫就跑了。”楚氏连忙插嘴道。
    “哦，这么说侍卫失踪了？”袁子凡似乎恍然大悟道。
    袁贺臣忽然回过神来，咆哮着，“你这个混账，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祖父在堂上都没有说话，你哪有资格来说三道四，给我滚下去！”
    “该滚下去的不是我，我是袁家嫡长女，我当然有资格站在这里。”说到这里，袁子凡手一伸，指向楚氏，厉声道，“我母亲如今已身亡，时间不到一个月，府里不管如何都不易在办喜事，所以扶她做正房夫人做不得数，而且希望您向当今圣上请旨撤下她的诰命夫人的封号，这与理不合！”
    “你说于理不合就于理不合，圣上下的旨意能说推翻就推翻吗？”袁贺臣怒问。
    他的脸色阴沉似水。
    “不试试怎么知道？”袁子凡冷冷的说道。
    “……”袁贺臣语噎，他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
    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两个孩子。
    他唯一钟爱的就是楚氏生的一双儿女，他只恨不能给他们袁家嫡子嫡女的身份。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却让这两个孽障给破坏了。
    他心里如何能不恨？
    袁子凡懒得去看袁贺臣，而是转头问自己的祖父，“祖父，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袁老爷子定定的盯着自己的儿子，目光很平静，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室内忽然沉寂了起来。
    没有一点声音。
    空气越发显得有点紧张。
    半晌之后，他缓缓的开口，“贺臣，我只想再问你一件事儿……”
    “父亲大人，您问……”袁贺臣赶紧回道。
    “当初为什么抛下我与你母亲，带着楚氏及你的儿女独自逃生？”
    这是老爷子的心结，不管答案如何，不问出来，他的心都不会安稳。
    袁贺臣想来是早有准备了。
    他神色不变，可能在他逃跑的时候就已经是想好了如何应答。
    他眼眸含泪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父亲大人，您有所不知，当时情势紧急，听同僚说好多人因为没有及时逃脱连累了家人。”
    “那时候我想如果我带着楚氏他们走，就会吸引他们的目标，他们就不会把视线放在您和母亲的身上，这也为你们求得一线生机。”
    “就算我们都死了，府里还有您和母亲在，还有瑶儿和朗儿在，所以当时我就想，哪怕我把自己当成了靶子，我也心甘情愿……”
    袁子凡心里想，看袁贺臣这番情真意切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的看不出真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