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到这里,我觉得也该结束了。
可是却没结束,我坐在屋里许久,许久之后,我的身体又动了起来。
我去了屋后。
在我想去屋后干什么的时候,我瞥见一抹身影,一抹白色的身影。
我定定的望着那抹身影,那身影极其的熟悉,是师傅的身影,因为刚从土里出来的缘故,他的身上还带着泥土。
而似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朝我望来,目光与我对视,那是一道极其冷的目光,让我觉得充满寒意。
猛然的睁开眼睛,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我许久回不过神来。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心底若有所思,怎又做了这样的梦。
“嗡~嗡~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传来,我抬了抬头,望向床头柜。
来时,我并未带手机,现在它在这里,我猜测应该他拿来的。
其实,他少做些调戏我的事情,倒是个贴心的人。
伸着左手,拿起手机,瞧了瞧上面的号码,我按了接通,“喂,井元。”
“西大,听说你出意外了!”电话刚接通,井元大惊小怪的声音传来。
我呆了半秒,想着他说的要给我请假的事情,我觉得头疼,不会真去了吧!
我疑惑的想着,井元也开始在电话那边囔囔了,“西大,你没事吧,给你请假的你男朋友,说你手臂断了……”
男朋友?手臂断了……
心底念着这两个词,我的嘴角狂抽,那家伙,撒谎也不打个草稿。
“那上面准假了吗?”我问。
“卧槽,是真的,你手臂真的断了?”井元听了我的问题,大惊小怪的叫道。
我张了张嘴,虽说他有些胡扯和夸大其词,但他都请了,我自是配合他,“差不多吧!上面准假了吗?”
“你手都断了,怎么可能不准假。”井元认真的说。
虽知他没有别的意思,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狂抽嘴角。
“行了,准了就好了,我挂了。”我说着,就要挂断电话,不挂电话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下!西大,你等下!”
井元却出声喊住我的动作,我顿住手,问,“还有什么事吗?”
“西大,那个人,真是你男朋友?”井元问。
我很想回答不是,但又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的身份,咬了咬牙,我道,“是!怎么了吗?”
“卧槽,西大,那人跟阎总长的一样,他们不会是亲兄弟吧!”
听见这句,我不意外,果然是吓着了,来八卦的。
低了低眸,我轻启唇,吐出两字,“不是!”
“不是?除了血缘关系,哪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啊。”井元疑惑。
我抿紧了唇,心头若有所思的道,“你怎知不可能,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
不管他与阎守有没有关系,他既然说了没关系,我也不能硬说他们有关系。
“行了,别八卦了,我要休息了。”井元还要问的,我却先一步的开口,将他的话语给憋了回去。
“好吧,西大,你好些休息,阎总给你宽容了,照片用完成的就好,他还说,你的照片很好,少两组,也没多大关系,而且还说,其实一组就够宣传什么的。”这倒是高兴的消息。
我吐出一口气,说,“替我谢谢阎总了,再则,再替我道声歉,食言了。”
“我会的,不过西大你也别太介意,出意外也不是你想的,我知道你是个重承诺的人。”井元的话很是窝心。
讲真,我该谢谢他。
而我此时,也的确脱口而出,说了声“谢谢。”
“谢毛线,我是你助理,行了,挂了,西大。”井元先将电话挂掉。
将手机放回去,我用左手肘撑着床,想起身。
但右手不能动,实在太为难了。
没起来,反而弄了自己一头的汗水。
“醒了,我给你请好假了。”他来的悄声无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旁,伸手扶着我的后背,将我调整坐起身来。
“说你是我男朋友,你不觉得牙疼。”我毒舌他。
他却是正经的反驳,“我感觉不到疼。”
一句话,我被堵住了嘴,在毒舌这方面,我真感觉我不如他,不管我说多少句,他往往只要一句,就能堵住我所有的话。
偏偏他这样,我对他还讨厌不起来……
毕竟他救了我无数次。
“你不用太过在意,我说是你男朋友,完全是出于考虑,这样最好,才下定决定的。”他又说。
我咬了咬牙,无法反驳。
“行了,吃饭吧,等你吃完,我跟你说说那朴刀的事情。”他将饭盒摆在我的面前。
朴刀……
念着这两字,我整个人一愣。
他为我开着饭盒,我慢慢的开口,“我做梦了。”
“恩?”
“我梦见了那把刀,好些日子了。”我继续的说,看着他的脸色,希望看出点什么。
“别想太多,先吃饭。”他面无表情,道这句。
看不出什么,我只好低下眼眸吃饭。
左手拿着筷子,此时我庆幸我是个左撇子,此时吃饭不至于困难。
他带的是猪蹄汤,应该是从外面餐厅带的,毕竟他不会下厨。
汤很浓,猪蹄煮的软糯,筷子一挑,肉就与骨头分离了。
“这是前猪蹄,你多吃点。”我本来吃的挺香的,他突然的道这句,意味深长的模样。
前猪蹄……
我瞧了瞧我肩上的伤,他是这意思吗……
狠狠盯了他一眼,我加快用餐速度,等着吃完之后,我单手收拾着饭盒,望向他,“说吧!”
“它盯上你了。”他简洁的一句。
我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你拥有鬼眼,食了你的血,对他大有好处。”他说。
“他是食血的?”我问。
他轻点头,应声,“是啊,他是食血的,心头之血。”
心头之血……
我突然想起梦境里,自己被分尸的模样,但尽管被分尸了,但心脏却完好的保存在哪里。
莫名的,我觉得胸口发紧,但我面上却不改色,继续淡定的收拾着饭盒,目光低垂,双唇轻启的问他,“他多少年的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