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不语。
突然迈动脚步,走到我的面前,他突然的接近,让我拧了拧眉,想问他‘怎么了’,他却突然的出手……
冰凉的手拉着我的手腕,我的身体一晃,然后朝着他倒去。
这种姿势,拥抱的姿势。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什么感觉?
完全无法形容的感觉。
他的手按在我的后脑勺,冰冷的手钻入我的帽内,摸着我长出短发的脑袋,让我浑身一个激灵,身上有鸡皮疙瘩冒起。
“怎就总是这般倔?”话语响在头顶。
我抿着唇不说话,慢慢伸起我自由的那只手,要拉上他胸前的衣服。
但快要碰上时,我的手狠狠一抖,有些清醒过来,朝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他将我的帽子给带掉,我动了动眼神,道,“回去吧!”
我将纪樱背在我的背上,本就是鬼,哪有人的重量,背在背上,仿佛什么都没背一般。
这么想,我看向了他。
他,他的体重……
我垂下眼眸,慢步的走着。
这里离小区不太远,但时间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小区里面,除了来回巡逻的保安,便看不到人了。
进了房间后,我将灯打开。
昏黄的灯光照着,我将纪樱放在了沙发上。
其实,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是人就算了,我还知道给倒杯水什么的,但这是个鬼,我该怎么做……
我虽是个道士,知道鬼,也了解鬼很多,但那些都是除鬼的办法。
“不用管她,她很快就会醒的。”他对我道。
看向他,我不语。
他抬头瞧了瞧挂在墙上的钟,道,“你明天还有事吧!现在已经这个时间了。”
我哑言。
抿了抿唇,准备拿出手机给井元一个电话,但他却拦住我的动作。
“你信我,她没事!”他说。
信!我自然信他!
只是信跟这没什么关系,这是责任问题,纪樱救了我,我能坐视不管去睡觉?
“你现在去睡觉,不然帮她的办法,我不会告诉你的,也不会帮你的。”他伸手,猛然的搂紧我的腰,然后我就感觉自己悬空了。
接下来,他抱着我进了卧室,将我放在床上。
我有些无法与他的眼睛对视,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该说些什么呢,我握了握拳头。
最终,我妥协了。
我拉了拉被子,躺下。
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没有闭上眼睛。
他也没走。
我缓缓闭上眼睛,又过了一会,我听见他要走,我咬了咬唇,还是睁开眼睛,张了嘴,“等下……”我道。
他的脚步停住。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情难言的复杂,不只为纪樱,也为他。
疑惑,好多疑惑。
堵在心中,不上不下的。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显然是询问我的意思。
我张着嘴,吐出一口气,想要将话语吐出,可是……
话语却卡在了喉咙,怎的都说不出话,我的表情,我看不见,不过大概不好看吧!
如此静默,不知过了多久。
我才缓缓的张了嘴,轻声的说,“没……没事,忘记了。”
问不出啊,明明那么多疑惑,可是就是问不出啊,真的问不出。
他也没多问我,转身就走,离开了卧室,“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漆黑的房间,我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没睡着。
后来,因为实在太累的关系,我还是睡着了。
早晨。
“嘀嘀嘀嘀嘀嘀~”
我被床头柜上的闹钟吵醒,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来。
没有先洗脸、刷牙等,而是先出了房间。
纪樱如他所说,真的醒了,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然后对我挥手。
倒是他,不见了身影。
于是我开口问,“他呢?”
“你身后!”纪樱抬了抬手,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转身来,被那放大的脸,吓得后退一步。
回过神来后,想揍他一顿,不过,我揍不过。
“早!”稠厚的嗓音,他对我挥了挥手。
我装了装淡定,点头,“早!”
“不早了,对你来说,接近8点了。”我抬头看向钟,的确不早了,7点49。
我忘记了。
闹钟叫定在了7点半,这是我平常的时间,但今天,我应该早调半个小时了。
而且就算是平常,我比较睡,都醒的比较早。
此时我顾不了那么多,冲进卧室,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洗漱。
等我收拾完毕,要出门的时候,他拉住我,“我带你去吧,你自行车丢了,不是吗!”他说。
我猛然想起,昨晚自行车丢了的时间,懊恼的揉着头发。
他没什么表情,然后我就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怎么说,作为人,第一次飞起来,还不是坐飞机,这种感觉真的很新奇。
其实我有些怕被人发现,别人看不见他,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我是人。
“你尽管放心,你现在跟鬼差不多。”似猜到我的所想,他说。
我整个人一愣。
“到了。”
他突然的说这句,然后我有种下降的感觉,落得地方,是絮榕的不远处。
不过,这是个小巷,没什么人。
落下后,他对我道,“去吧!”
我的脚步奔跑出来,但是他却突然的出手,拉住我的手。
我转头,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他道,“今天早些回来,处理她的事情,然后还有,这个带上,你的东西。”
他放入我手中的……
我的瞳孔一缩,不是其他的东西,正是师傅留给我的短匕。
短匕……
怎么说,它恢复了以前的模样,黑色的刀身,猩红的轮廓,但颜色都没有昨晚的深。
这也是我昨晚要问出的疑问,但是没问出来。
握着短匕,我睁着瞳孔望着他,整个人在发愣。
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解释,伸手一推我的后背,道了句“快走吧!”之后,身影就消失了。
而我,我的脚步在奔跑,朝着絮榕奔跑。
等着到了絮榕的摄影棚,我还没回过神来,心底不知是什么感觉,震惊、震撼、或者再什么,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