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20的闹钟配合着地平线上的曙光,把整个世界唤醒。
倪甜醒来,仍然觉得浑身无力。她摸摸脖子,觉得手上有点湿,便起床去洗脸,却惊讶地发现门锁有动过的痕迹。
她确信昨晚检查过门锁的状态,心下大惊。一上班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莫艳。
“怎么会呢?从外面是无法打开保险锁的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在睡觉前确认过好几次,应该是不会错的。”
“难道……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那个人?”
“你没听说么?就是这附近专挑独居单身女孩下手的变态,上星期还有个人被他往下身塞了一个灯泡呢。”
倪甜吓一大跳,手里的餐具也掉落在地。
“真的呀,不骗你。听说,那女孩动手术才取出灯泡的碎片,现在还在住院呢。”
“太变态了……那要是真的,我该怎么办啊……”
“如果真是那个变态,我看你还是打电话报警吧。”
“报警?可我没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啊,保险锁不是被打开了吗?”
“可是,这么慎重其事地去报案,万一是我自己搞错,那不就很尴尬了……”
忙碌的工作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倪甜又在心中思忖着,假如报警的话,哥哥一定会知道这件事,这样会让他担心的。她转念又一想,身边有莫艳这样无话不谈的好友,自己并不是在上海孤立无援,心情便好过了一些。
另一方面,某人悄悄拿着备用钥匙,潜入了倪甜的房间。这个人像回到自己家里一般,肆意拉开她的衣柜,嗅闻着衣服上的味道,又将超小型摄影机安装在浴室顶上的排气孔里。临走前还不忘刷刷牙,当然用的是她的牙刷。
此时倪甜正在换装打算下班,突然觉得浑身寒战。
“怎么了,倪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好冷。”
“难道是我早上跟你说的变态的事吓到你了?”
“不是啦。也许是吹了一天的冷气,有点感冒了吧。”
莫艳看在眼里,关切在心里:“要不,我去你家住吧?”
“啊,你要住我家?”
“对啊。因为你虽然很害怕,却不敢报警啊。”
“你真的要来陪我吗?”
“是啊,你住的地方离这里才十分钟路程吧——”
正说着,莫艳的手机响了,她出去接。
倪甜打心底高兴,有这样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朋友。
“是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去!好,八点,知道了!”挂上电话,莫艳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对不起,我今天突然有事,恐怕去不成了。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过去!”
“呵呵,没关系。”
“真的抱歉呢。不过,如果真的觉得不妥,我觉得你还是报警的好。”
“好的,我会的。谢谢你。”
别人的事到底还是别人的事啊。倪甜无奈地笑着。
星光点亮了黑夜。
某小区外停着一辆车,车内正有人用耳机监听着。
“你都不快点儿回国……我没事呢,只是寂寞,很想你……我会等你的……”
电话里的声音来自施织,一个北京女孩。她与在纽约的未婚夫预订明年四月结婚,现在和某个自称是群众演员职业的人租了房间。
这些资料都被输入在车内的电脑里,监视者甚至能看到女孩现场的状况。
“不要担心我,等你回来就举行婚礼啦。你要专心工作升官,让我能过得很幸福哦……”
“哼,贱人。”监视者冷冷道。
画面内突然出现另一名男子,施织匆忙挂断电话。二人交谈了几句,便你情我侬起来。
监视者在屏幕上的资料内输入:“贞操观念,极差。”
“真是可惜,我原本还对你保持希望的……”他自言自语着,输入“有罪”。
深夜回归一片寂静,施织送走情人,躺在床上打电动,听见门口有响动,便起身查看,却猝不及防被胶布封住了口鼻,随即从背后绑住双手,猛地推倒在地。黑影一把拉下她的裤子,一阵疾风暴雨的摧残。施织没来得及哭喊,便一次次被按倒在地面,口鼻都撞出血来,痛不欲生。
手机响了,是未婚夫打开的电话。
黑影按下接听键,故意让他听到心爱的人被蹂躏的声音,随即将手机狠狠地插进她的下体,顿时鲜血满墙。
临睡前,倪甜又一次检查了保险锁。
她觉得自己很幼稚,竟然因为莫艳关心自己,就对她有所期待。其实在自己来上海之前,莫艳就已经有朋友了。自己还是孤单的一个人。
正叹息着,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我是必优房屋中介的俞紫侪。”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么?”
“其实没什么事啦,只是想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现在你过得怎么样啊?关于住的地方,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不要客气尽管向我反应。”
“谢谢你。其实说来……”
倪甜把近来的担忧都告诉了俞紫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