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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诗
    配图工作原本很顺利,直到现在这首诗……《whokilledcockrobin?》
    whokilledcockrobin?谁杀了知更鸟?
    i,saidthesparrow,是我,麻雀说,
    withmybowandarrow,我杀了知更鸟,
    ikilledcockrobin。用我的弓和箭。
    whosawhimdie?谁看到他死?
    i,saidthefly,是我,苍蝇说,
    withmylittleeye,我看到他死,
    isawhimdie。用我的小眼睛。
    whocaughthisblood?谁取走他的血?
    i,saidthefish,是我,鱼说,
    withmylittledish,我取走他的血,
    icaughthisblood。用我的小碟子。
    who'llmakehisshroud?谁来做寿衣?
    i,saidthebeetle,是我,甲虫说,
    withmythreadandneedle,我将为他做寿衣,
    i'llmaketheshroud。用我的针和线。
    who'lldighisgrave?谁来挖坟墓?
    i,saidtheowl,是我,猫头鹰说,
    withmypickandshovel,我将为他挖坟墓,
    i'lldighisgrave。用我的凿子和铲子。
    who'llbetheperson?谁来当牧师?
    i,saidtherook,是我,乌鸦说,
    withmylittlebook,我将为他当牧师,
    i'llbetheperson。用我的小本子。
    who'llbetheclerk?谁来当执事?
    i,saidthelark,是我,云雀说,
    ifit'snotinthedark,如果不是在暗处,
    i'llbetheclerk。我将当执事。
    who'llcarrythelink?谁拿火炬来?
    i,saidthelinnet,是我,红雀说,
    i'llfetchitinaminute,我将拿它片刻,
    i'llcarrythelink。我将拿火炬来。
    who'llbechiefmourner?谁来当主祭?
    i,saidthedove,是我,鸽子说,
    imournformylove,我将当主祭,
    i'llbechiefmourner。为吾爱哀悼。
    who'llcarrythecoffin?谁来抬棺?
    i,saidthekite,是我,鸢说,
    ifit'snotthroughthenight,若不经过夜晚,
    i'llcarrythecoffin。我将抬棺。
    who'llbearthepall?谁来扶棺?
    we,saidthewren,是我们,鹪鹩说,
    boththecockandthehen,还有公鸡和母鸡,
    we'llbearthepall。我们将扶棺。
    who'llsingapsalm?谁来唱赞美诗?
    i,saidthethrush,是我,画眉说,
    asshesatonabush,当她埋入灌木丛中,
    i'llsingapsalm。我将唱赞美诗。
    who'lltollthebell?谁来敲丧钟?
    i,saidthebull,是我,牛说,
    becauseicanpull,因为我可以拉钟。
    socockrobin,farewell。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allthebirdsoftheair当丧钟
    fella-sighinganda-sobbing,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whentheyheardthebelltoll空中所有的鸟,
    forpoorcockrobin。都悲叹哭泣。
    notice启事
    toallitconcerns,给所有的关系人,
    thisnoticeapprises,请注意,
    thesparrow'sfortrial,下回小鸟审判,
    atnextbirdassizes。受审者为麻雀。
    马上就到截稿期,可是,这个故事蔡依林无论如何画不下去。
    印象里,那个女孩很喜欢这种东西,手里经常珍视地抱着一本书,似乎就是这样的内容,自己曾经帮她捡起过,所以依稀记得。
    “whosawhimdie-谁看到他死?
    “i,saidthefly。是我,苍蝇说,
    “withmylittleeye,我看到他死,
    “isawhimdie。用我的小眼睛。”
    想着想着,目光忽然盯上这一行,蔡依林摇了摇头,将稿件翻页。
    修改着画稿,渐渐地睡意上来,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蔡依林缓缓进入了梦乡……
    梦里听到脚步声,琐碎而犹豫的脚步声,惊恐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的。
    一片漆黑的地方,忽然拐弯处出现了光亮,女人松了口气般地抬头,可是在看清那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却惊恐得只想后退!
    那是那间教室!今天聚会时候的教室!本能的想要逃跑,可是梦里……女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女人惶恐地看着梦里的自己慢慢向那个教室走去!
    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学生。是很多年以前的教室,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一模一样,学生们尽可能地将桌椅向老师的讲台靠近,所以显得最后面的两张桌子意外地不合群。
    那两张桌子,一张是自己的,另一张是……打了个寒颤,蔡依林脑中浮现了一张模糊的脸。那是个长相很不错的女孩,和阴沈的自己不同,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孔,就像蔡依林希望中的那样。
    因为那张脸太符合自己的理想,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蔡依林发现自己会忍不住偷偷打量对方,然后自己的速写簿里,会莫名其妙地多出很多和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的画像。
    性格阴沈、长相普通的自己,在这个班里完全没有人缘,大家都当作自己不存在似地,原本以为只是自己长相的缘故,可是……
    蔡依林发现,那个拥有自己理想长相的女生比自己的人缘还要差!
    已经不能算差,那简直可以说是欺负。
    于是蔡依林速写簿上的那个女生,身上慢慢多了伤痕。
    就像一个跟踪狂,蔡依林发现自己的视线越发离不开那个人,狂热地画着她,画她微笑的样子、画她被欺负衣服被扯坏的样子、画她冬天里被浇了一头冷水的样子……
    那段日子蔡依林的速写簿总是迅速地用完。蔡依林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几乎可以用变态形容,可是她停止不了。那段时间是她灵感最强烈的日子。
    那个女生于是拉离了座位,坐在教室的另一个角落,和自己遥遥相对。
    狂热的跟踪一直在进行着,直到某一天,那个女生捡起了自己的速写簿。
    蔡依林紧张地看着那个女生,这是自己的秘密!最大的秘密!自己每天这样画着一个人的变态行为居然被当事人发现了,颤抖着等待对方的反应,目光越发狠毒,蔡依林发现,自己居然起了想要杀死对方的念头,正在这时候……
    那女生笑了。
    “你画我画得真好,这张能给我么?”指着第一张画,那女孩甜甜笑了。
    那是自己上课时偷画的,画的是女孩的侧面,娴静地目视前方,神情迷离而忧郁。
    呆呆地将那幅画扯下来给了对方,蔡依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经过那一天,蔡依林宽恕了自己这种行为,甚至更加大胆地画起对方,两个人甚至偶尔会交谈,当然是没人的时候,有一天,对方做了自己的模特儿。
    女孩娴静地坐在讲台上,优雅地将裙铺平,露出大腿上若隐若现的伤痕。
    那天的女孩子成熟文雅,气度不像这个年龄的人。那天那个优雅得几乎可以称为女人的女孩,还有那天的血红的落日,只有自己和自己的速写簿知道。
    “你……没想过离开么?”看着女孩身上的伤痕,蔡依林鬼使神差地说。
    “没,我喜欢的人在这里。”女孩笑了,柔和的微笑衬着身上的青紫,有种脆弱的美感。
    那是蔡依林第一次和女孩说话,也是最后一次。女孩的声音甜甜软软,微微绵绵的沙哑,有些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