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面那些步兵见此人凶悍如此,那手上大树犹如催命符一般,碰着就死,挨着就残,清台后人树合一飞向东面而来,发一声喊,再无斗志,争先恐后逃命而去。
又听得马蹄声想起,马上骑士挺一枝长枪对着白衣人直冲而来。
是友非敌。燕青瞬间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那白衣人是个真正高手,局势虽急转而下,却毫不胆怯,面对这突然一枪,身形一弹向左边闪避开来,刚站住脚,却见燕青拳头又已经刺了过来。
骑士一冲而过,却也不纠缠,只是追着残存的弓弩手,对溃散的步兵不作理会。
少倾就见那骑士马上担着一名官员冲了出来,大叫一声“得手,扯呼。”
那手持大树的猛人闻言方才停止了动作,就见手上一棵合抱的松树,满头的枝叶已经基本扫断,呈现出光秃之状。
“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那猛人把秃顶之树向台后一扔,飞身上马,又听得数声惨叫,想是又有不少人被大树砸翻。
见到燕青和白衣人战的正酣,那猛人飞马过来,马头对着白衣人就撞了过来。
“壮士快退,将那官员抓在手中换周立信,这里交给我。”
燕青见猛人神力惊人,想来武功不凡,虚晃一招后返身便奔而去。
白衣人闪开马头,却见马上飘落下一位少年,神情中有种稳操胜券之感。
见到对面少年如此威势,白衣人心中不敢大意,也有些忐忑,拉开架势凝神对敌。
“武松武都头?”
却听那少年开口问道,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站在面前,全身上下全是破绽,但仿佛一动之间,那破绽又全是陷井。
武松眼角猛缩,这简直是平生未见的高手。
“正是。”
听到武松的回答,那少年轻笑一声,也不多言,抬手举起一个令牌。
“跟我走,此事过后再和你细细解释。”
一见那令牌,武松面色大变,见少年也不说话,举步向外奔去。
心念数转之间,“东宫”这两字浮现在武松脑中。
虽然只是最低级的都头,但也算是体制中人,自然知道这令牌意味着什么。
这是可以上达天听之人,来郓城县劫法场做什么?
心中纵有一万个疑问,武松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就跟着少年冲了出去。
半刻钟前还热闹非凡的广场,好似天上雷神发怒,一顿霹雳打将下来,瞬间整个场面象是被雷电犁过一遍似的,地上沟壑遍布,台上鲜血淋漓,偶尔响起的惨呼声,将这场景显现地更加凄惨…
“有接应吗?”马上年青骑士侧头问向燕青。
“有。”燕青毫不迟疑,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藏着掖着不是自己的风格。
那就快去汇和,商议一下后续事宜。
燕青从骑士短短几句话中感觉到一股军人作风,不禁心中暗暗诧异,官匪可以水火不相容呢。
后面马蹄声响起,那猛人也赶了上来,燕青见武艺高强的白衣人也跟在后面,心中大是惊讶,但知道现在不宜多问,将马抽上两鞭,一行人直向南边而去。
四人出了南门,跑了不多远,就见有一个小茶铺,燕青率先打马进去,瞬间就走了出来,将手挥动了几下,只见立即有名小二去前面望风,另有两人奔将过来将众人引出铺中。
茶铺外面看上去不大,走进去穿过两个小屋后却有一间空荡荡的大屋,还有一个小院。
刘琦一把将那官员扔进墙角,燕青就叫手下将其绑在小院中拴马的木桩上。
“燕青谢过两位少侠,今天若非两位出手相助,这条性命怕就扔那里回不来了。”
刘琦闻言看了彦崇一眼,心道大郎果然估计正确,劫法场的就是那几股贼人。
彦崇将手一摆,止住燕青继续下说。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都是江湖儿女就不要说那些无用之言了。“
一听这少年如此豪气,燕青觉得很对自己胃口,又亲眼见这少年一根大树破箭阵,心下更是佩服。
不知两位少侠高姓大名。
“我们兄弟都是东京人士,因为恶了高俅准备去梁山入伙,江湖人称‘霹雳火’萧峰,‘没遮拦’萧海就是我们。”
燕青哪里听说过这些名号,只得连连点头。刘琦忍着笑听彦崇在那里胡扯,心道这大郎天生一张巧嘴,在男女之间都很能游刃有余。
一听萧氏兄弟要去梁山入伙,燕青便动了心思。
“今日幸得相助,即然入伙,不如上我们二龙山如何?燕青愿意将头把交椅让与峰兄。”
人才哪里都喜欢啊!听燕青如此一说,彦崇不禁沉吟起来。
一旁刘琦接上话头,“我们兄弟就听说这京东两路梁山泊宋江名气最大,江湖人人都称赞不已,二龙山却是没听说过。”
燕青脸皮红了一下,论名气二龙山的确不如梁山泊,但这两人手段高强,又合脾气,自然是不希望花落别家。
彦崇不纠结这个话题,本想打算借机进入梁山泊,酒楼上听说有四大寇会盟之事,这计划也可以变变,自己对水浒中那个浪子燕青印象颇佳,眼前这人形象虽然相去甚远,但义气深重也是可交之人。
“你们商量一下怎么用这狗官换取周兄弟,我和这位兄弟密谈一下。”
说话彦崇使了一个眼色,和武松走了出去。
“你到底是官府中人还是准备落草为寇?我见你满嘴胡言,没几句话是真…”
武松话还没说完,就见前面那少年转过身来,再次将东宫令牌亮了出来。
彦崇心中那个爽啊,武松这人史书上早有描绘,武艺高强,任职于官府,嫉恶如仇,后面被蔡鋆赶出衙门后以卖艺为生。
说明此人对做官还是比较感兴趣,但又有侠义心肠,不然西湖边那个墓碑就不会刻下“宋义士武松之墓”。
粱山泊捧得历害无比的五虎上将,可曾有坟墓让后人奠祭?梁山一百零八将除武松外可曾还有谁能让后人立碑的?
“你这块令牌说不好是偷来的、抢来的也未可知。”武松已经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