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卿不明所以,凤凉玥又补了句,“今日清韵姜堰大喜,不适宜说这个,等改日我再告诉你。”
见两人之间说话都是自在随意的样子,君莫离在一帮看着,怎么能不吃味呢,可他还能怎么办,早就说过了,他不会再干涉她和君子卿的事情的。
虽然相信她,但她和别的男子这么亲近,心里不好受也是正常。
又想到君子卿说自己的病情的事,心中一沉,又宽容了不少。
凤凉玥这边可不知道君莫离这么多心里活动,只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不过一会儿又的松动了下来。
一行人在姜府门前拜别,凤凉玥几人上了回府的马车。
武瑞章则直接回府去说与赵家的婚事去了。
再说赵敏如,是没脸见人了,甚至脸自己的母亲都没告诉,就偷偷的回家了。
赵夫人走的时候都没见着自己的女儿才担心起来,可没想到回到府里,听守门的说小姐早就回来了,心中顿时有气。
她今日带着赵敏如,就是想她在武瑞章面前好好表现,日后进府了也好更受宠一些,她还真是会辜负自己的安排。
“小姐干什么呢?”
赵夫人一到房外就看到丫鬟低头守在门外,开口沉声问道。
丫鬟哭哑了嗓子,“小姐在……在里面……”
“你抬起头来说话,说些什么我都听不清。”赵夫人呵斥了句。
等到看到丫鬟脸上的红肿,还有哭红的眼睛,顿时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在婚宴上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不敢说,但赵夫人问也不敢隐瞒,一时间被逼的急了,噗通跪在地上。
“夫人还是去问小姐吧。”
“没用的东西。”
赵夫人冷声骂了句,推门进了房门。
“你哭什么哭!”
赵敏如正趴在床上哭着,听到一声呵斥,吓得顿时呛了下。
“你给我说,在姜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连招呼都没打,就回来了?”
赵敏如抽泣着,半晌都发不出声音。
“你说不说!”赵夫人也是急了,声音又提高了几度。
赵敏如惨白着脸色,诺声道,“我被锐王拉到假山后面……后来,被姜府的丫鬟发现了,晟王妃也在,再之后,连晟王和驸马,还有……还有武瑞章也来了……”
她越说,心中的羞愤就越重。她根本不知道,也不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是怎么来的。
赵夫人头晕的晃了下,差点站不住。
她手指着赵敏如半晌说不出话来,哆嗦着嘴唇,最终道了句,“赵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出了这么有辱门楣的事情,被族里知道,就是乱棍打死也有可能的。
赵夫人之前知道锐王对自己这个女儿有意思,可在权衡之下,她还是觉得锐王府有一个赵家的女儿就够了,如果再攀上武成王府,赵家的身家也救水涨船高了,可谁成想,竟然出了这等事。
赵敏如听到自己的母亲骂自己,哭的更加狠了。
“哭什么哭!”
赵夫人被哭的头疼,如果不是自己生的,真想拉出去给打死了算了,还能给赵家维护些清白。
“锐王怎么说?”
不提还好,一提到锐王,赵敏如面色就发狠。
“他当场撇了个干净,说是女儿勾引的他。”
赵夫人这回可真的是绝望了,本以为没了武成王府,就算逼着锐王也要将自己这个女儿娶了……
“你这赔钱东西,现在怎么办?你怎么没当场撞死在假山上!”
赵敏如抽泣着,她是想,可晟王妃那毒妇,却连死都不让她死。
丫鬟在这个时候忽然闯了进来,她不知道里面具体说了些什么,单听到了那句让赵敏如去死的话。
她心中虽然是痛恨这个对自己动辄打骂的小姐的,但她若不说,等到锐王来赵府要人,到时候给不出人,遭殃的还是她。
“夫人!小姐!先前小姐昏迷,晟王,晟王妃还有武家和锐王定下了一些事,本来奴婢在小姐醒了的时候就想说了的,但小姐她根本不听奴婢的……”
赵夫人听不得她啰嗦,皱眉问道,“说了什么,痛快说。”
“说让武家退婚。但要锐王先进宫求圣上说要娶小姐,然后武家再去退婚。”
丫鬟说道。
赵敏如愣了下,下床就去踹了丫鬟一脚,“你怎么不早说,是不是想等我被逼死了再说?”
“奴婢没有……”又挨了打,丫鬟哭着被赵夫人轰了出去。
赵夫人现在冷静了下来,道,“这样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去锐王府也没什么不好,和你姐姐也算是有个照应。以后,锐王府还不被你们拿在手里?那锐王妃就更形同虚设了。”
赵敏如咬着嘴唇没说话,她没和母亲说,当时闹的场面很难看,估计锐王已经不喜欢她了,而且很可能已经忌恨上了她。
“那个晟王妃……”赵夫人沉吟了句,“这件事与她脱离不了干系。”
八九不离十就是她捅破的!
赵敏如后知后觉,真真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迟早,她要让凤凉玥那个贱人把她今日受的屈辱还回来!
……
姜堰一身酒气,昏昏沉沉的走近了新房。
床上,女人盖着红盖头,娴静的坐着。他屏退了丫鬟婆子,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
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他忽重忽浅的脚步声。
清韵紧张的抓着床上被褥,僵直的坐在那里,真到了这一日,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紧张,一整天,心里都跟敲着鼓点似的,吵得她一直都不安生。
姜堰一步步靠近,他都有些不相信这盖头之下的人,是那个整日闹得很的清韵。
缓缓掀开盖头,一张俏丽柔美的脸,慢慢抬起看着他。
一双眼睛,柔情似水,里面装的都是他。
他的胸口跳了下,忽地又紧缩了下。
手中的红盖头缓缓放在一边,“头饰卸了吧,带了一天了,挺沉的。”
清韵感觉某一瞬间,她看到姜堰眼中划过流光溢彩,可一转身,她就和自己说无关紧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