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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无法跨越的距离
    顾原枫身体微微一滞,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慎重的表情,“你不会那么傻。”
    一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她不会干这么傻的事,所以不存在什么相不相信,因为本就没有做过的事。
    确实,以苏韵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以前在商场上就是这样,能够在上流社会混得游刃有余,懂得锋芒毕露,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像这样自掘坟墓的事情,除非她的脑子坏了才会干得出。
    “呵,连你都相信,可总是有人看不清。”苏韵自嘲一笑,垂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他人。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以为有权有势就可以掌握所有,甚至凑热闹的人也并不会相信事情的真相,他们只选择听自己想要听到的八卦,来满足自我虚无的内心。
    阴谋论,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最恶心的论调。
    “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顾原枫肯定的说道。
    单纯不想让她丧失信心,她的性子一向令自己很看好,所以不想就这样被磨难所抹平,消逝不见。
    “学长,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祁夫人为了她的孙子,会怎样对我这个她本就讨厌的人。”苏韵轻笑了声,她的眸光扫向对面的男人,柔了下来,“所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不想把他扯进这件事里面来,一不小心就会连累他,他已经帮了她很多事情了。
    “那你到底怎么办?”顾原枫听闻,眉间的褶皱重重拧起,语气有些责怪。
    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一直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那样看待,所以不想让她受这样的伤害。
    怎么办?这问题真是人生的难题之一。
    她要是知道怎么办,还有必要在这里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着别人把刀举在自己面前,然后再无力的挣扎一下吗。
    无论学长是基于什么原因帮自己,但他能够为了自己尽心尽力,也算是一份不小的情谊。
    在这差不多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似乎什么都看透了,对于弱小的自己来说,结果是怎样都没多大差别,因为总有人会颠倒黑白,事情的真相完全就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她不曾经历过这种事,她原本以为,会难以承受,但最后,当一切来临之后,她才发现,人的承受能力,比她以为的还要强,就像当初一样,她从没有真正绝望过。
    苏韵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随后缓缓睁开,苦笑的眨了眨眼,漂亮的浅褐色眼眸中倒映出头顶忽明忽暗缥缈的光线,殷红的唇畔轻启:“我能怎么办,只能看人心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坏了。”
    话语中带着点无奈,也带着点嘲讽。
    她就看那人是不是真的会做得那么绝,或者说,她的自私到底占了多大的分量,不惜送一个人去坐监狱。
    等脱离了这次的苦难,她真想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乐观向上,努力的往前看,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好好过完自己的一生。
    看着顾原枫紧缩的眉头,脸上满是烦恼,知道他还在纠结这次的事情,无奈的说道:“你也别纠结这次的事了,再说了,哪有那么容易就定我的罪。”
    顾原枫面上的表情越发的复杂起来,颓然的叹了口气,“罢了……这件事我努力为你争取争取。”
    结束了这次的探视,顾原枫也着力准备帮苏韵洗清冤屈。
    ……
    “听说顾原枫来看你了?”
    来到警局的祁凛延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但细看,男人的眉眼透着丝丝的不悦,周身凛冽一片。
    苏韵绾唇,还听说?怕是已经实锤了吧。
    顾原枫简单的一次看望,从这男人的口中问出,总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捉奸的。
    只是作为一个学长来关心一下而已,但是,她没必要对这个男人解释那么多,清者自清。
    苏韵对上他危险深邃的眼眸,余光可以看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她强制性让自己镇静下来。
    “嗯?心虚?”
    见苏韵不回答,祁凛延又问了一句,尾音往上,深邃得如同大海般的眼眸紧锁着苏韵,带着一丝危险。
    “我想你搞错了,现在是你在问我,但我有选择不回答的权力。”苏韵淡淡的回道,并不为男人的危险气息所动。
    安静的空气中,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女人冷淡的话语无疑是火上浇油,冲破了祁凛延残留的理智。
    所以这就是她在警局待的这几天后面对自己的态度,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是说,以为自己真不敢把她怎么样了。
    祁凛延满面风霜覆盖,他绷直了下颌线条,冷硬得没有流畅的弧度,在黑暗中就像是蛰伏的野兽,随时会把她吞入腹中。
    可能是因为警局给了她胆,面对这样子的男人,苏韵倒不那么害怕了。
    “祁总,看也看过了,你也该走了。”
    在拘留室见这男人的滋味真的不太好受,感觉她就像是一个落魄的灰姑娘,而这男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两人之间隔着一抹巨大的屏障。
    似是忍受不了女人这样敷衍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手背上的青筋条条分明,
    这女人总是这样倔强,只要她肯服一点软,他就能立刻把她救出来。
    但从始至终,他都未曾从这女人脸上看到一丝害怕或祈求。
    然而苏韵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倔强又清冷的女人,即便是再痛,都不会在旁人面前表现出一分一毫,都是打落牙齿也要强忍着不适血吞的。
    如果她认错了,或者是低头了,不就是承认的这件事就是自己做的,就算是基于原则,她也不可能让这莫大的罪名盖在自己头上。
    更何况,这根本就是叶思妤自导自演的,自己这样做岂不是成全了她,这种暗亏她从来不想吃,也不想忍。
    “苏韵,你很好!”
    祁凛延一阵怒吼,有些忍耐不住,自认为很好的自制力,总能一次次在这个女人面前瓦解。
    听闻男人震怒的话,苏韵莫名扬起一抹明艳动人的笑容,似要掩饰什么,心口泛起一抹苦涩,带着她都无法渗透的情绪蔓延着。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那样短短的一段距离,但因为他们各自的坚持,就是那样短的距离,深深的阻隔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