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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
    我说我瞬移过来的你信吗?梅梵瑙一偏头,带我看看那边出什么事了。
    来到充斥着腥臭的房间里,床上的尸体蒙着白布,警戒线将床给围了起来。
    梅梵瑙着实受不了了,伸手捂住了鼻子。
    他皱眉问道:这这什么味儿?
    其实他没好意思说,这昏暗房间里浓郁的味道,很像是进行了什么繁衍下一代的活动后而留下的不对,至少得将那靡靡的气味放大个一百倍才行。
    这人死了有几天了,竟然一直没发现,现在已经烂了。法医说他是纵欲过度。卜星面沉似水,单刀直入,你看出问题了吗?
    一张英俊到过分的脸满是不爽,带着暴风雨将要来临的阴戾气息。
    自己手下的酒店死了人,还死得这样莫名其妙,对于玄门中人来说,其实是十分忌讳的
    这下外行内行都跟着看热闹了,很扫卜星的面子。
    让我仔细看看。
    梅梵瑙将眼一闭一开,再次看见的景象便大不相同了。
    阴阳眼可以根据一个地方残留的气息,来判断是否有邪物存在,他慢慢迈步,耳畔似乎响起了狐狸如婴儿一般的啼哭声,弱质娇嫩,连绵不绝。
    却又邪气四溢。
    而且,这屋中不管是沙发上,衣柜上,桌子上,抑或是横着尸体的床上,都有狐狸俏生生的狡猾身影,在不断掠过,奸笑声咯咯响起。
    果然。梅梵瑙蹙着眉,又仔细看了看。
    那些狐狸的身影又十分迷幻地动了起来,眨眼就变成了一个个妖娆的人形剪影,雌雄莫辨,正在用各种做爱的姿势尽情舞动。
    梅梵瑙赶紧扭过了头去:卧槽,我还是个孩子!
    卜星急忙问:你看见什么了?
    梅梵瑙一回头,猝不及防看见那张俊脸,由不得心神荡漾了一瞬,向后一趔趄,我、我看见
    他手一抚,正好在桌上摸到了一缕原来并不存在的毛发,红棕色的。
    卜星接来一看,疑惑:狐狸毛?
    我就说最近为什么总在大街上闻到狐狸味儿,原来这东西这么嚣张。梅梵瑙哼哼了一声,不过到了你手上,想来它也逃不了了。
    卜星稍稍冷静了下来,这才仔细端详着梅梵瑙。
    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放缓了些,戾色堪堪收敛了起来:少拍我马屁,我叫你来,你还怪听话的。
    梅梵瑙噎了一下:合着我就不该过来帮你!
    他胆子大,掀开白布瞧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前几天的记忆在脑海里逡巡了一下,梅梵瑙这才想起来,这个真精尽人亡的货色,不就是前几天揽着钟成凤的那个老东西吗?
    这么一看,刚才他们在电梯里还见过一面,那个让怪物给吊死的冤魂,还是这货!
    大佬,这事儿多半是狐狸精干的。梅梵瑙嗤了一声,似乎对这脏物很不屑,吸人阳气,在修炼自己呢。这么不成器的东西,就会用这些下三滥招数,还想有什么修为?
    不管是什么东西
    卜星咬了咬牙,漆黑冷峻的眼瞳里,似乎有冷焰在燃烧。
    这次我要它竖着来、横着走。
    日头落下的时候,卜星身为酒店顶头负责人被叫去了公安局,而钟成凤身为离奇死亡的李总的情人,也一并被叫了去。
    卜星到的时候,正好听见两个新入职的小民警在讨论。
    那女孩儿瞧见没有?叫钟成凤,才十九岁,长得是挺漂亮,做出来的事儿也是真疯啊唉!口口声声说她和死者是短暂的情侣关系呢,死者的孩子都快和她一边大了。
    她是长得挺漂亮哈!刚才审讯时,我都挪不开眼了!
    噫,你下流!
    真不是我故意的,你要是看她,你也挪不开眼睛
    钟成凤?卜星眉头死锁,心说,李洋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这个钟成凤
    另一头,方媛媛望着乌漆墨黑的小巷子,望而却步。
    小巷尽头的寿衣铺落地招牌闪烁着白光,阴森森冷嗖嗖的,并排摆放的花圈闪烁着诡异的彩色光辉,让人老远见了就要退避三舍。
    嗯?你站这干嘛?我等你半天了!
    光影里,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向她走来,梅梵瑙招招手,说:来呀,进来喝点水!
    方媛媛浑身都写满了抗拒:不不不,我不敢进去,就在这说吧。
    我帮你打听到了,白清和钟成凤之前关系挺好的,好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密。一顿,后来因为钟成凤一天比一天怪异,疯疯癫癫的就知道找男人,白清跟她断交了,现在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架,谁也瞧不起谁。
    梅梵瑙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嗯,钟成凤晚上一般去哪活动,你知道吗?
    方媛媛打了个响指,神情有点激动:知道知道!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去
    这时,卜星刚忙完一堆杂事从公安局走出来,手机便震动了一下,点开了梅梵瑙发来的语音,就听见对方清朗带笑的嗓音:您有新的抓了么订单,请及时处理~
    紧跟着,是梅梵瑙发来的定位。
    当晚十一点,freedom club.
    一辆兰博基尼的出现,直接将夜店门前无数花花绿绿的年轻人镇住了。
    车门一开,一只锃亮皮鞋先踩了下来。
    我们没有提前订座位,没关系吧?卜星走路带风,单刀直入便奔着门去了,门口的保安愣是对这两个气场十足的男人看傻了眼。
    梅梵瑙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卜星的坐骑,笑嘻嘻说:当然没事了,也不看看小爷今天有多正!谁敢拦我?偏分刘海一甩,眼尾挂着清淡的妆,显得他的笑邪邪的,很惑人。
    一个禁欲霸道,一个风流英俊。
    二人一路走进去,一路接受惊愕的注目礼。
    怎么感觉你是来玩的?卜星无奈瞥了他一眼,有丝丝嫌弃。
    哎呀你别揭穿我呀!
    甫一穿过漆黑走廊,进了夜场主场,震耳欲聋的乐曲和打碟声就混在一块儿,险些没将卜二少爷的心脏给震出来。
    无数狂欢的年轻人里,梅梵瑙在灯光下笑得很肆意,不由自主随着鼓点轻微摇摆着身子,他眯起了有些发疼的眼:钟成凤的确在这里,我能闻到狐狸味儿,现在
    音乐声太大,卜星听不清他讲话,梅梵瑙发觉了,便凑了过去。
    他红润温软的唇瓣擦着卜星冰冷的耳廓,潮湿的气息洒在耳边,他好听的嗓音也近在咫尺:现在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卜星当即失神。
    因为他闻见了他送给梅梵瑙的香水味
    好香,想一把攥住他埋进脖颈吸一口。
    梅梵瑙浑然不觉,他想说你跟紧我,又觉着不合适,卜星这种执拗冷硬的性子,怎么会乖乖听自己的?
    人声太嘈杂,混乱下,他嘴唇擦着卜星的耳垂,脑子一抽说了句:你别离开我。
    卜星:
    我是真的快不行了。
    第18章
    江宵,哥几个来买你的酒,这是给你面子,知道吗?一个喝得满面通红的纹身男一脸狞笑。
    他拿着酒杯的右手推搡了一下江宵的肩膀,酒一下子就随着动作洒在了那柔弱青年的肩膀上。
    你他妈还磨磨唧唧的,推三阻四,这不喝那不喝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狂躁的音乐声里,卡座上的几个年轻男人全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尽情冷眼挖苦着江宵。
    穿着白衬衫带着金丝镜框的青年推了一下眼镜,丝毫不在意肩头洇湿的一块污渍,乍一看文质彬彬,极其温柔,倒像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了。
    没有啊海哥,我怎么可能不给你面子呢?我就是不太会喝酒而已江宵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我这人特别容易醉,一会儿不能工作了。
    叫海哥的男人当真是五大三粗,肌肉虬结,闻言,立刻瞪圆了双眼,几乎要用气势将对面的小鸡仔给压死了。
    你放屁!
    就凭你这个酒量,你还当什么酒吧营销?赶紧转行去餐厅端盘子得了!废物一个,下次我可不找你买酒了!
    周围流里流气的青年全都开始起哄,江宵无奈,端起了酒杯说:别别别,我喝我喝。
    不等酒杯碰到嘴唇,一只涂着车厘子红指甲油的美手便伸了过来,夺下酒杯,娇媚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
    干嘛呀海哥,那么大脾气?我男朋友不擅长喝酒,我陪你喝。
    钟成凤一出现,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贪婪的视线瞬时之间铺天盖地而来,虎视眈眈看着她起伏的胸口和白皙的大腿。
    海哥脸上的怒容当即也消褪了不少,露出了色迷迷的神情来:你?
    一双凤眼时刻含笑,紧盯着对面的男人,娇滴滴道:是呀,就是我。
    她探手向下一摸,端起了一杯新的酒,递给对方,碰杯之后一饮而尽,海哥看上去很是满意。
    钟成凤扫了一眼,趁机道:海哥,你这桌都没酒啦,再点点儿?
    一杯酒下肚,海哥目光竟然有些呆滞了,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神色,紧紧盯着钟成凤,嘴巴里不由自主流下了一丝口水,掺着血。
    他忽然色迷心窍了似的,问:你们夜场厕所在哪里?你带我过去。
    好。钟成凤烟视媚行,一笑之后,便由他揽着穿过了人群,缓缓离开了。
    卡座里的其他小青年全都怔住了。
    他们整齐划一地瞥了一眼江宵,就看见那个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小白脸,正在给别的桌开酒,众人一时之间不由得露出了大哥你才是纯爷们的微妙神色来。
    此时的厕所隔间里,已经传出了碰撞和喘息声。
    海哥,你今晚还要开多少酒?
    越多越好男人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虚弱了起来,带着几乎到达巅峰的迷幻感,越多越好。
    钟成凤想到江宵又可以有业绩,不由得笑了起来,更加卖力,那笑声空空的,很诡异。
    不久后,几个服务生来到了海哥所在的那一桌,端上了令人咋舌的酒。
    有小弟目瞪口呆:海哥哪来这么多钱?点这么多是想把我们活活喝死吧?!
    嗤,我看是被小娘们儿妖言惑众了
    钟成凤从厕所隔间里出来的时候,一脸人畜无害的江宵立刻迎了上去,抱住了衣着凌乱的她,他的声音温柔如水,直穿人心:宝宝,你去哪里了?我怎么给隔壁桌开个酒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江宵会不知道钟成凤做了什么吗?
    除非他眼瞎了。
    我偏偏钟成凤还自欺欺人,认为江宵是真的不知道,她也真的不想主动提起那些烂事来给江宵犯难,于是抱着他,笑说,我喝多了有点难受,就过来吐一下,刚才海哥是不是又点了新的酒?记到你业绩上没有?
    江宵满脸欣喜,垂眸看她:我正要说这个,宝贝你可真厉害,要不是你,我可搞不定那几个流氓!
    你开心就好呀,为了你,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帮你嘛?钟成凤摸了摸他的脸,眼中带着有些疯癫的痴迷,呓语一般喃喃道,谁让你是个连酒都不会喝的小可怜呢?我要帮你我要一直帮你,怎样都可以。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钟成凤和江宵在拥吻。
    与此同时,厕所隔间里的海哥直挺挺坐在地上,下身□□,面色铁青,嘴巴大张的歪着头,一双眼睛翻了起来,只剩下带血丝的眼白,已经没有一丝呼吸了。
    可是一看,他脸上的神情很古怪,既痛苦又满足。
    仿佛正在天堂和地狱里不断穿梭,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表情,乍一看简直能将人吓出一身冷汗。
    卜星和梅梵瑙没有提前预订座位,在夜场里才转悠了小半圈,就有营销看见了卜星的一身名牌,脸上带着圆滑的笑容,凑上前来套近乎:哟,哥来了?订座儿了没?开点什么酒啊?
    跟着音乐玩嗨了的梅梵瑙无辜眨眨眼,看向了人形atm大佬同志。
    也是,总不能一直乱找,得找个显眼的位置坐下。卜星呛不住对方的眼神,便随意扫了二维码,几乎是看也不看就下单了最贵的酒,一边的营销直接看傻了眼。
    营销业绩飙升,握拳喊了一声yes,就开始殷勤地引着二人:哥哥哥,这边坐!
    等到钟成凤和江宵腻歪完事儿,重新回到主场的时候,正好看见侍者端着黑桃a的灯,一行人捧着香槟,朝着全场最醒目的一桌走了过去。
    江宵遥遥一望,无意说:这是今晚第一瓶黑桃a吧?
    这时候,他惊奇地瞥见了样貌过人的卜星和梅梵瑙,目光尤其在花蝴蝶似的梅梵瑙身上流连了一下。
    钟成凤有些不安:你在看什么呀?
    我看江宵顿了顿,指向梅梵瑙,我在看他,我猜这黑桃a肯定是他开的,这人一看就很有钱很会玩。
    钟成凤也看了过去,顿时错愕,这不是前几天听见她和白清吵架的那个小哥吗?
    世界真小。
    唉,好的香槟就是不好卖,我这种普通营销还是老老实实卖别的酒吧,也就只能羡慕羡慕别人啦!江宵感慨了一声,纯良无害的黑眼珠看了看身边的女友,亲昵地抚着她的发丝,说,宝宝先去玩一会儿,我先去给刚才那桌敬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