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反悔了?”虽然自从阿依疯癫、自从净生从原本一个“好好的木头人”变成脑血栓病人以后,自那以后我就开始怀疑在现实或“冥冥中”的何处出了问题,怀疑有谁在这其中搞了鬼。虽然有这些怀疑,但此刻,当面对面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还是感到震惊和愤怒:“那个世界它真的没有了吗?如果是,那可真的是太可惜了……”我回想起了曾经去到过的那个只属于“净生和那两个女人”的世界——那个宁静安详又富足的古代社会。心里猛然凉了下来,“梦想的世界一样可以被随便取消或颠覆,那这样的梦想还是梦想吗?而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如果这样,那作为‘梦想’本身,那它还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吗?”我想,陷入根本性的绝望之中,“唉!”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仰望着昏暗无边的天空:“想不到净生如此的信任他们,可到最后这些家伙还是过河拆桥干出了如此背离道义的事情来!”我忍不住对影子说,“——真是天理难容啊!”愤懑和失望加在一起让我身下俱疲、浑身颤抖,“净生可是在付出了自己‘整个真爱和最后梦想’后,才换得的‘那个世界’啊!那可是他最后所能够拥有的唯一的东西了,但到头来呢——他得到了什么?”我望着苍天,“佳人的离散和心灵的无家可归……”我喃喃地说,有想哭泣的感觉,“净生他真的是太可怜了!”话讲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净生一个人站在那条静静大河边眺望彼岸的身影、以及“那两个女子”落魄奔逃的凄惨画面,“这狗日的!”想到这些,忍不住对着算命先生褴褛的尸首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很想跑过去再补上两脚,可脚下已经发软不能够正常动弹,“——该死的混蛋!”我大声骂了一句,并为自己杀他找到了更多的理由。
“反悔算什么,你是没有和他深交过——”听我一通感叹下来,影子却没事一样不为所动,他淡淡的说,“这家伙向来反复无常,而且嫉妒心很强、心胸也极度狭隘!”影子瞟了一眼远处的尸体,“为达个人目的吖,这家伙可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的哦。呵呵。”他说,居然还笑了起来。
“也只有这样没心没肺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才笑得出来了……”我想,对身前这位一直自称是我所谓影子的家伙更厌烦了。蹙眉瞪他一眼,我没有说话。
“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没有‘感同身受’?”似感觉到了我的不满,影子嬉皮笑脸看着说,想开句玩笑。可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只有让对方平添厌恶感。
我没有说话,“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唾沫——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选择暂时忍耐:“恕我冒昧——”沉默片刻,待平静点以后,我抬眼看着影子。
“什么?”影子看着我,“你说!”
“你和他,”我指着算命先生的尸首,“你们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我看着他。
“我和他会有什么关系?”影子说,眉头皱了一下,“只不过是偶尔有些接触罢了!”
“哦——”答案让人失望,我思忖了一下,“既然这样——那——那我们还是来说说他这次为什么要来找我吧?”我说,望着他。
“他找你是因为——”影子顿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发现你那个叫着净生的朋友,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所想要寻找的标的和对象!”他看着我,“说直白点吧——他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嘿嘿。”影子说,说完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感觉何处不妙,我顿了一下,“那他们想要什么?另外,这和来不来找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蹙眉望着影子。
“当然有关系啦!”影子眉毛一扬抬高了声音,“因为他们绕了一圈最后才发现——嘿嘿,他们发现‘你——’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以极快的速度讲完了这句话,“嘻嘻——”然后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并再次不怀好意的瞟了我一眼。
“去你ma的!”条件反射我骂了出来,“你以为老子是什么吖?东西来东西去——我看你他妈才不是东西!”我瞪着影子骂道。
“嗨!你这人才奇怪呢。”影子说,一副委屈的样子,“这他妈又关我什么事了?我只是如实描述事情罢了。如果你不想听,那老子选择闭嘴!”他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呃——”见他如此生气,外加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是搞错了对象,我只得将心里的愤怒暂时压了下去,“好吧,那算我错,我向你道声歉!”我说,虽然心里老大不愿意。
“话还没有听完就激动成这样——”见我认错影子越发来了劲,他看着我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影子骂道。
“你!”见他张狂如此我又想发着。
“你什么你?”影子瞪着我,“是不是不想听了?如果不想听,那我们拉倒!”他有恃无恐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