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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的信封
    这次净生亦没有再挽留我,他只是吩咐杜鹃姑娘送我出去。虽然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但我还是能够理解净生为何不亲自送我。他之所以这样,皆因净生已不能够再承受这种分离了……蜕去铠甲,外加温柔乡的环抱浸淫,让他卸下了自己厚厚的伪装,变得多情善感起来。净生明显的脆弱了,他再也禁受不住以往那样的压力和繁杂。
    “梦里的我们总是最本真的自己,再不需要去扮演一个虚假的什么了……”我想。
    杜鹃姑娘麻利的招呼马夫将马车备好。待一切妥当,她与我一同上了马车。马夫照例是看不见我的,这让我多少又有些不习惯了,毕竟刚刚还和净生以及阿支、杜鹃讲了那么多话。
    车夫将马车牵出大门后自己也跳上了驾车的位子,杜鹃姑娘两脚并拢静静地坐在我对面。她故意未放下后面的挡帘,上车以后她沉默着只是伸长脖子望着车外的行人和街景。
    “杜鹃姑娘,”笑了笑,我看着她喊了一声。
    “嗯?”杜鹃转过头来用淡淡的眼神看着我。
    “刚刚说话可能有所得罪,还请你们原谅我哈。”我说。
    “也没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原本如此’,你不必在意。”她说,说完又将脸转到了一旁。
    “呵呵,”感觉有点尴尬,我笑了笑,“杜鹃姑娘可有曾想过回去那边?”问出这句愚蠢的话后,我立即就后悔了。
    “回到哪边?”杜鹃再次转过头来望着我,“这里就是我的家、就是我安身的所在。”她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调和表情。
    “嗯嗯,是我说错了。”我连忙点头,“我原本不是这个意思的。呵呵。”我想解释。
    “你不用如此解释,”杜鹃说,“我们都知道你这趟是专门为我家相公而来的,你是为他好。”杜鹃说着终于露出一点笑脸。
    “呵呵……”感觉越发的尴尬了,忍不住傻笑一下。谈话陷入僵局,我也转头望着马车外面的行人。
    马车吱吱嘎嘎从大道颠簸进一条小巷,接着又进了另外一条大道,这样也不知行了多久,最后是终于停在了一处类似于小码头的地方。“到了。”杜鹃姑娘喊完一声先行跳了下去,我跟着也钻了出去。
    “看那边,”杜鹃指着河边一处停了几艘乌篷船的地方,“你上那条船。”她看了我一眼,“看见没有?左边数过来第二艘。”她说。
    “嗯。看见了。”我笑了笑说。
    “它会送你回去的。”杜鹃说完看着我,“可别上错了。”她跟着又叮嘱了一句。
    “你——你意思是,乘上它我就可以回到‘那边’了?”心里没底,我望着她问。
    “嗯。”杜鹃点了点头。
    “这样啊……”我迟疑了一下,“那——那就谢谢你了哈!杜鹃姑娘:谢谢你送我过来。”我望着她笑了笑后将背包背到了身上。
    “慢着!”就在我正往河堤下走的时候女孩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情吗?杜鹃姑娘。”我转回身来看着她。
    “回去见着秋子姑娘,麻烦你代我向她道个歉,代我感谢她曾经为我提供庇护……”杜鹃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没有问题。”我答应道,“另外还有什么吗?”我望着她略显凄美的眼睛。
    “爸爸妈妈……年纪都不小了,身体又不好……”杜鹃喃喃地说,像在自言自语,“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够告诉他们我现在在这边过得好好的,你叫他们不要担心和牵挂我……”说完杜鹃抬起头来看着我。
    “这个倒没有什么。”我说,“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找到他们吖?”我看着杜鹃。
    “这倒也是。”杜鹃笑了笑,“那——那就算了吧!”她看着我。
    “你将他们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给我吧。回去以后我找机会专门去找他们。”我笑看着杜鹃说。
    “你真能这样吗?”杜鹃姑娘眼里放出光芒,“那就太感谢您了!”
    “何必那样客气。呵呵。”我笑着转头望了一眼那些乌篷船。
    “这是他们的地址,”杜鹃从兜里掏出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麻烦大哥您把这个交到我爸妈手里!”杜鹃望着我说,说完已是满眼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