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陈亮都感到非常的不安,刚刚小睡一会就梦见那不该梦见的东西,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40分,韩心怡和他失去联系也已经是三天半了,她也算是他的特殊病人之一。医生一般把病人的好坏放在首位,所以韩心怡的一举一动都让这位陈医生十分的牵挂。
陈亮一夜难眠,紊乱的思绪让他心绪不宁,沉重的叹息一声,裹紧被褥把自己深深埋在柔软的鸭绒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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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静悄悄的,一个黑影悄然潜进医院的后门,停尸房门口一醉汉就是守尸体的值班老头。没日没夜的对着死人,早已把自己也当做是死人里面的一一份子。
跌跌撞撞举起酒杯拉开尸体停放的冻库,看着一具具硬挺的尸体抿一口老酒,嘴里哼出一首南腔北调的下流歌曲。
“朋友们,来我今儿高兴敬你们一杯酒。吱吱!”抿一口,看看尸体他又哭泣道:“人、啊一辈子也不咋地,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没有烦恼。”
醉醺醺,醉得只看得清楚手里的酒瓶,他继续对死人讲述自己这一辈子的所见所闻,边哭边讲。就在这时停尸房的电灯‘啪嗒’邪乎的熄灭了,亮堂堂的停尸房转眼就变成黑灯瞎火,伸手摸不到北的黑。
“妈的、谁把灯给我关了,害得老子把酒往鼻子里面倒”老头骂骂咧咧的四处摸索着,可是随手一摸就是冰冷的尸体。连摸几下一阵阵的冰冷刺激下,酒也下醒了一大半。‘啪‘酒瓶子摔在地上的脆响,惊得他一怔。迷迷糊糊瞥见门口一道白影飘过,老头又一个激灵,心里暗自一惊道:莫非诈尸了,妈呀这可不得了。
醉汉老头一阵摸索还算好,他对这里的环境比谁都熟悉,终于摸出停尸房,被门口的冷风一吹。还没有完全醒来的另一半酒劲溘然清醒过来,急忙跑到总闸去看看,嘴里自不然一番唠叨。
远处的路灯投射来莹白色的光束,树影婆娑,鬼魁似的影子随风摇摆,老头终于把停尸房的灯摁亮。这才慢条斯理的去看自己刚才的杰作,停尸房的大门洞开,地上掉的是他刚才的酒瓶子。脆玻璃四处都是,拿起扫帚扫干净地面,这才把尸体车子一一安放好。嘴里叨念着:小弟失礼,惊扰各位晚安……就在这时他眼睛都直了,三架空置了的停尸车车空荡荡的,停尸车车上有三具尸体不见了。
守尸人慌忙四下查找,哪里有什么尸体,这下子他慌了。急忙拨通座机电话通知负责人。负责人跑来一看是公安局寄放在这里的三具尸体,这事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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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亮大早就跟医院请假,医院发生失窃案他当然不知道,公安局最近也感到奇怪,这张默还真是舍得耍假。放他一个礼拜,他就一直不路面,打电话也提示不在服务区。医院尸体失踪,原先的悬案愈发加深了几分神秘感。
张默原来的那个铁哥们在他耍假前夕就提出病退,至于是什么病自然有诸多借口,面对尸体失窃。医院也对守夜老头进行了惩罚和扣除工资的规章制度,都市就是都市失踪几个人,在没有发生确切信息之前,是谁也不会相信三个活生生的生命现在已经在垂死挣扎。
马路照旧车来人往,商店嘘嘘嚷嚷生意红红火火,一切依然,没有因为某一个人不见了就会损失什么。陈亮从超市里出来,背包里塞满必备物品,看似要去远足。
开启车钥匙,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他感觉韩心怡他们一定在某一个地方,那里也是他的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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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心怡走得疲惫不堪,好想停下来休息,可是这冰冷的天气还有处处潜伏的危机,都不能有半点差池,骇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扑腾扑腾的声音。她迷茫的眼神猛然纠结起来,四下看看来到一处房舍里。里面有陈旧的酷视机器设备,更像是用来做实验的基地,肮脏的木板桌面,搁置了一些瓶瓶罐罐。一股股臭不可闻的气味四处飘溢,冻疮手滴着鲜血。哆嗉着往一处黑屋子走去,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
拉过房门有些吃紧的门轴半天也关闭不了,好不容易关闭好矮身捂住嘴巴,屏声静气侧身靠在墙壁上,这时一阵似乎是什么东西攀爬墙壁的声音传来。者声音让韩心怡心跳加速,口里已经没有唾沫可吞,有的只是那干涩的疼痛。仔细看墙壁,墙壁上瞬间爬满黑灰色就像树根一样的玩意,越来越多,密密麻麻……
韩心怡赶忙离开墙壁,门口却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一下、两下、三下、门口被撞开了……进来一个庞大的怪物。就是那个田晶晶挥木棒打的那个怪物,怪物身上爬满了寄生虫,那些酷视甲虫的虫子在它身上肆意爬动,其状态真的恶心至极。
韩心怡卷缩着身子,尽可能的一动不动,那怪物‘嘶嘶’噏动硕大的鼻孔,嗅着空气里少许的血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剧烈的碰撞,怪物一听急忙带着它身上的那些恶心虫子往门口走去。
看着怪物出去了韩心怡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看藏诺在衣服下面的冻疮手,不知怎么就想起幼时爸妈疼爱的给她冻疮手敷药的情景,热泪盈眶,好想大哭一场。忽然门口那怪物似乎又转来,木板门重重的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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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亮轻车熟路来到久违了的死亡地带,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杆老式猎枪,背起背包往别墅走去。来到别墅他咬动腮帮子,一脚踢飞脚旁的一颗石头,往蒿草丛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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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看着渐渐就要熄灭的木材,自己确实没有力气爬起来,空气里的那点热量也在火星最后一闪消失了。
田晶晶没有回来,韩心怡也没有回来,张默鼓起最大的力气撑住墙壁艰难的爬起来,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寒冷就像钻地风,无法抗拒的席卷而来,手指麻木的撑住墙壁,缓慢的往门口挪去。
门口传来噼啪一声轻响,声响传至张默还有一些思维的听觉神经,一停一顿,无神的眼睛有些惶恐,无奈的盯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