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的五石散和这一次的鼠疫,分明是有人刻意的在布局,而这背后坐庄的人就是燕国太子叶梦笙。
他心中究竟有什么想法,不用自己说出来便也能够猜测一二,如今他阻止萧明姝制作解药,不过就是想让那城外的灾民出事,如此皇上也能够怪罪下来,萧明姝和萧府自是没有办法能够在京城之中待着。
城中的时局如今错综复杂,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如今他们二人颠落了悬崖,就算是自己的人要找,恐怕也还要一些时日。
不经之际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回到京城之中,索性两个人身上都没有什么伤,做起事情来更是有一些得力。
他们去了一处农庄,买了两身农家的衣服,王衍看着萧明姝即使如今遭遇了这样的际遇,身上还保留着一种清丽之姿。
“我出城的时候带了人皮.面具,你这张脸极容易惹事,不如就把容貌掩去。”
萧明姝现在掌握着鼠疫的核心药方,知道对方说的这些话对自己没有什么害处,如今京城之外的人都在找寻着自己。
萧明姝如今身边也没有能够信任的,只能跟在了王衍身后。
“这前面的山路不好走,把你的手给我。”
这里距离京城有一座大山,王衍在前面走着路,停下来朝后伸着手看着萧明姝。
“我只想你不愿意我背你,那我搀扶着你的手,不至于让你摔倒在路上。”
从前两人没有这般心平气和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如今萧明姝犹豫了一番将手递到了对方的掌心。
“这次你能救我,我心中不胜感激。”
“你知晓我对你的心意,做这些事情不过是由我自己的想法罢了,你无需多想。”
从前萧明姝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王衍还记在自己的心中,他如今是不肯给这个人一丁点的压迫,只要这个人能够最终的给自己一个机会,恐怕自己心中也是要偷乐。
山上才刚刚下了雨,土地十分的滑,萧明姝接过了对方用匕首给自己削的拐杖,只觉得自己如今面对的这些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袁弘举如今给皇上吃五石散,待我回到京城之中,要将这些事情都料理干净。”
“那老家伙如今是活不长的,京城里的那些难民也能将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燕国国公府的世子,我希望无论发生何事,您终究不会要他性命。”
也许是这个人的面色与自己的弟弟太过相像,所以萧明姝不愿意看到这个人日后出什么乱子自己心中难过。
“也许他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我看着他的行为举止和习惯倒像是在晋国生长的。”
萧明姝如今是给这人问诊,王衍自然是早早的就查过这个人,虽说他是背过功夫才找回来认祖归宗的世子,可是如今他在这晋国之中没有任何的生活不惯,可见是人生长的记忆是没有办法改正。
“你如何知晓他不是你的胞弟?”
“我弟弟身后有一胎记,他没有。”
到了现在萧明姝也愿意说真话,她自己心中也是难过,王衍却并不认为,在这皇室之中谁没有几个秘密,单凭一个胎记就想要找人,未必是准的。
自己如今说些什么事情,只是会徒增这个人的忧愁罢了,王衍不愿意说,自然也不愿意惹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伤心。
他们两人慢慢的在这大山上行进,等着饿了的时候,王衍就去抓两只兔子来用火烤着吃,晚上他们找了洞穴居住在一起,萧明姝靠在了自己身旁人的胸膛里,听着那人有力的心跳声,自己心中不由的叹气。
叶梦生如今给自己的这些苦难,自己在回到京城之中一定是要对他报复回去,萧明姝整日都咬牙切齿的翻山越岭,在一日靠近水池子想要伸手在那水池里浸手的时候,突然从水池里窜出了一条蛇。
那蛇张开了毒牙,似乎就想要咬她的手腕,萧明姝原本还想要捏着那蛇的七寸,确实有些来不及,眼看着那蛇就要啃下去。
一把匕首朝着她的手腕儿边飞了过来,直接就将那蛇钉在了地上,那蛇断成了两截儿,王衍急忙走过来看。
“你没什么事情吧?”
萧明姝摇了摇自己苍白的脸,今日的事情也算是她大意,这山里的草丛还绿着,自己毫无防备的就站在了水面上,可算是一个靶子。
王衍看着她一个人自责,伸手就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总是让我放心不下。”
萧明姝一张脸有些羞红,没有与对方辨别什么扭头离开,王衍跟在了她的身后两人有说有笑,眼看着也是快要到京城。
如今京城之中似乎也是有人感染了鼠疫,这病如此凶猛,一旦有人发生,就会被全家人赶出来自生自灭。
京城内外的百姓苦不堪言,想要摆脱自己的命运,萧明姝如今是允诺了他们去取草药,却是始终不见踪影,仿佛就是在骗人。
萧府大门如今被人围着,或是有人刻意闹事,非要大娘子将人给推出来。
“如今我家女儿出去采药,如何在这京城之中。”
大娘子只道是这些百姓的愚昧,连事实的真相都分辨不清,可这些人吵吵闹闹,压根儿就没什么好说的。
鼠疫闹得这样子的凶,他们害怕没有命,自己的女儿为何不怕路上出事情,先前跟去的几个侍卫说是路上遭遇了埋伏,如今皇上暴怒,却是把消息压着,已经派了太子出去寻人。
大娘子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鼠疫的人如今都已经被秘密的护送到了京城外,虽说这些人的家人上门来闹事,自己判小厮也是能够解决的,可是她不想给萧明姝惹事,她是医生,自己都能豁得出性命为这些人治病找药,他们这些做家人的何必不帮她一把。
“往后要是谁再来闹事,关了门不搭理。”门口还有这么多人守着,想来那些人也是不敢这么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