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们两个人有诸多的不对付,但我知晓你如今受着家里宠爱,又怎么敢轻易的招惹你?”
萧明怡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也知道自己如今人在屋檐之下,有些事情要服软。
萧明姝也不接话,自己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萧红怡一张脸尴尬的厉害,一个人没话找话。
“我听说燕国太子要公主写退婚书。”
这一句话激起了万层浪,萧明姝猛地抬起头看她,目光认真。
“这话轻重不用我吩咐你,你可仔细着自己的脑袋。”
“我并无说错一句话,这是我当场听的。”
萧明怡仗着自己如今是知道内情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看着萧明姝感了兴趣,坐下来想要给她前后掰扯一番。
“如若是真的,那我便等棺盖定论的那一天。”
萧明姝撂下了话之后,便招呼着萧明怡让她出去,萧明怡跟她讨要伤药,萧明姝并不吝啬。
天色渐晚的时候,大帐外突然传来了叶梦笙的声音,那人时隔几日便来看他当日所赠送给萧明姝的白毛兔,如今那兔子早已经生下了一窝小兔,每天都要人亲自去给它们摘青草。
“我听闻如今你们本家的两个姊妹来这里找你。”
叶梦笙弯腰逗兔子的时候问着身旁的萧明姝,知晓萧明怡如今已经在太子的面前露过了脸,便点了下头。
“是。”
“我那日在狩猎场外遇到了一女子,叫萧明怡,今日公主做了一些事,我来这里向你表达歉意。”
“也希望你之后告诉你的姐姐,本太子日后一定会予她补偿。”
“好。”
“你的大姐本太子先前见过,端庄持重,如今既然有了身孕,那本太子稍后送她一支千年人参,也算是心意。”
“此物太过贵重,太子还是……”
“应当的,之前你助我,若是用金钱衡量,值得万金。”
叶梦笙把话说到了这里,萧明姝没有再勉强,只是恭敬的对着他作揖,甚为庄重。
“此次狩猎期满,我便要带着公主回燕国去。”
叶梦笙对着萧明姝这般说话,萧明姝愣了一下,却满头雾水的问他:“公主即将下嫁王衍,却又为何?”
“她德不配位,若是如今让她嫁给了世子,燕国和晋国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我今日已经让她写下了退婚书,等着回到京城,我会向皇帝陛下说明一切。”
“如此你也要回燕国,奴婢没什么好祝福太子的,只能祝福出太子一路顺风, 前程似锦。”
“你要一生都待在皇宫之中?”
叶梦笙目光盯着萧明姝的脸,希望能从她的面部表情中探得一二。
“如若本太子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否愿意出宫?”
萧明姝的心头震了一下,她一句话也没有答,而对方耐心的等着。
“你若是需要时间,本太子可以等。”
“不用了。”萧明姝嘴角笑着勾了勾,一脸感激的看着叶梦苼:“太子的好意奴婢心领,但奴婢这一生之中是要将这腔热血洒在晋国的,我的根在这里。”
“这句承诺留给你,日后你改变了主意,它仍旧有用。”
叶梦苼说完了这句话就头都不回的出了大帐,萧明姝看着他这样子的执着,自己低下了头不再想其他的事情。
皇上在这边塞附近敞开了怀的狩猎了一月有余,这才带着众大臣班师回朝,所有世家子弟的车马浩浩荡荡的跟在了皇上的座驾之后壮观非常,而当到了皇宫之中,燕国太子就带着公主递上了退婚书,说是公主在这段时间之内与世子相处不睦,愿意一别两宽,不再结伴同行。
朝臣们看着公主这般肆意妄为皆是训斥不安分,王衍作为当事人却是亲自上朝表明自己的态度,愿意遵从公主的意愿。
“你当真对我没有一丝半点的怜悯。”自己万水千山的来到了这晋国,王衍从来就没有施舍过她暖意,反而是她自己一心为他做错事,得罪人。
“如今这般无情待我,又哪知风水不会轮流转。你日后终究会碰壁。”
叶舒敏诅咒一般的话响在了王衍的耳旁,那人心无旁骛的站着,连目光都不施舍,这桩婚事终究是吹了。
燕国太子不日就与公主准备启程回去,先前赠送来的聘礼如数奉还,两国和亲之事暂时搁浅。
祝栩羽原本是想要为王衍攀上这门好亲事对他日后有益,谁能想到自己没留神的空,王衍做出了这般事。
她满脸怒气的坐在了大堂之中,手中拿着一把戒尺,家中的奴仆都凌冽的站在了两边冷眼旁观,莲娘跪坐在了地上不住的啼哭,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说话。
“我让你跟着他去狩猎场,是让你帮着我看他,你瞧瞧如今你们做出了什么好事。”
祝栩羽一直以来便只手遮天,如今看着莲娘有负自己所托,甚至还背地里还跟王衍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心中的怒火更甚。
“日后还如何能够管教你,还是说你们现在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手中的戒尺敲在了莲娘的后背,她疼得额头上出了冷汗,却不敢躲。
“是公主自己退亲,关她何事。”王衍周身带着一股冷意意的走了进来,连对祝栩羽的恭敬都没有保持:“您应当查清楚。”
“我看是你自己如今翅膀硬了,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别高兴太早,山外有山。”
“儿子自然铭记母亲的教导,如今人你也打过了,我便带回房中。”
王衍说完了话便伸手拉着莲娘要她站起来跟自己回去,莲娘面上想要反驳,却是半推半就的被人带走。
“我的心血白费了。”祝栩羽气的伸手就将戒尺扔到了地上,随即恶狠狠的拍着桌子:“我这般苦心为他筹划,竟成了害了他。”
“等世子自己想明白了,这日子就好过了。”
身边的婆婆安慰着祝栩羽,祝栩羽心中气结:“整日里都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都是来讨债的,都是我欠了这两个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