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笙的心口里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火气,原本以为叶舒敏是所有公主之中最聪慧的,如今却是惹下了一个摊子。
“我们是客,就算这后宫之中的奴婢犯了什么错,自然是有他们国家的律法约束,你如今代俎越庖,若是引起了皇室的反感,日后你在这晋国之中,又如何能够安身立命。”
“再尊贵的公主也应该要藏起自己的心思,如今你让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悍妇,是一个冲动头脑的人。”
叶梦笙的一字一句都在教训着叶舒敏,她侧过脸不说话,意识到了自己今日的鲁莽。
“事情究竟是如何,你自己如今也没有脑子,也许是有人想要刻意的离间,你这巴巴的要往坑里跳。”
“皇兄!”
“砰!”
屏风处突然传来了声音,叶梦笙的脸色一变,当即便冷了脸色:“谁!”
叶舒敏这才想到了屏风后面还放着袁梅,让身边的太监去将她给抬出来,袁梅瑟瑟发抖,不敢看叶舒敏。
叶梦笙看了一眼这个胆大包天的妹妹,当日便喝斥着太监们将人给松开。
“嬷嬷,你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如今公主在这后宫之中犯下了错事,是你看护不周,若是她在这般无脑,我看这两国和亲也就免了。”
叶梦笙毫不怜惜的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叶舒敏觉得自己的心头不住的跳,张着嘴边想要反驳。
叶梦笙看着她,一字一句的教训:“你要知道,燕国派你来是想要两国团和,并不是让你从中挑起事端。”
叶舒敏如今被哥哥说的抬不起头,只能伸手指着地上的袁梅说这话都是她传给自己的。
叶梦笙眯着眼看了一眼地上被捆绑的袁梅,那袁梅被捆绑了这些时候,身上早就十分的僵硬疼痛,如今看着邻国的太子这般丰神俊朗,虽是面色上有一丝的难堪困窘,却是勾出了一抹笑。
“不管女郎是哪儿来的,可若是日后再教坏我的妹妹,本太子便会认为是女郎所做。”
叶梦笙的话里饱含着威胁,袁梅又如何听不出来。
“将人解了,丢出宫。”
袁梅毫无形象的被太监们扔到了宫外去,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太医院走去,只觉得自己今日事惹了一身的骚。
“如今公主即将下嫁,这后宫之中要是有多事之人,一律杖毙。”
晚一些的时候,皇后便传了口谕在后宫之中,要做事的宫女太监们都管好自己的嘴,不能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传到宫外去,袁梅背后的冷汗落了下来,她竟然没有想到那个女人能够这般的左右逢源。
两国的太子都来帮衬,就是王家的嫡子也掩饰不住的喜欢,袁梅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貌,自持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做什么都不如萧明姝。
“我恨!”她发泄情绪的握紧了手,好在今日所发生之事,没有任何人传出与她有关。
萧明姝脸上被公主划伤让药司制大为吃惊,她心疼之余胸腔之中都是愤怒,不由得想要去找燕国公主理论,竟然这般的心狠手辣。
“她是主,我们是仆,不过是一张脸罢了。”萧明姝脸上涂着上好的伤药,药司制说一定不会让她脸上留疤,还让人取来了轻薄的面纱。
“既然这是公主送的礼物,又何必遮起来。”萧明姝省得露出自己面上的疤痕,在这后宫之中做事儿的时候宫女太监们都悄悄的看,他们都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可萧明姝并不为此感到为难,不过是好奇了一两日,众人都散去。
萧明姝今日要去给皇后继续问诊,皇后看着她面上的疤痕结痂,手中捧着茶杯叹息:“本宫倒是听说太子去救了你。”
“太子宅心仁厚,当日救了奴婢之后,奴婢便已经为他把了平安脉。”
“那公主未免有些太自持高傲,但是如今让你受了委屈,本宫也会日后补偿你。”皇后欣赏萧明姝的才能,自然也是不会让跟着自己的人受委屈。
“下次若是那公主还为难你,你便派了人来找本宫。”
萧明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叩谢,等她出来的时候,刻意避开了上次和王衍遇到的地方,走了另外一条宫道。
这里人烟稀少,倒是让她的心头上送不少,萧明姝一手提着箱子,低头看着自己走路的脚步,额头却是突然撞到了人,听到了对方的闷哼。
萧明姝没有抬头就已经闻到了熟悉的冷香,她心中警铃大作,当下就要转身原路返回,自己的手腕却是被人抓住了,人也被往后带。
“如此怕我?”
“在这后宫之中,还望公子谨言慎行。”萧明姝用力的扯着自己的手,那人没有松,反而用另一只手抬手捏着她的下巴。
“还疼吗?”那人语气之中还有着淡淡的关怀之意,萧明姝摇头,如今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罢了。
“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奴婢便先告退了。”
萧明姝从未和王衍这般的生疏可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她便已经在周身长满了刺。
“当日所受的委屈,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
萧明姝不接话,只是面上的表情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在她离去之时手中突然被塞进了一个药瓶。
“仔细涂。”
这是王衍最后交代的话,萧明姝逃也似的离开,回了房中看着那上好的伤药,萧明姝将药瓶锁在了柜子里,只觉得烫手。
萧家的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然也托人送来了一些药,萧明姝的心中有着一丝感动,却也不想自己在这后宫之中任人欺辱,她还是要一步步的变强。
她的炼丹造诣更加突出,在皇上使用了药丸之后觉得神清气爽,直接就召唤了萧明姝到书房之中夸奖,还格外赏赐了不少御品。
众人都道是皇上如今格外的重视司制,假以时日,司制就会超越太医院地位。
“一个黄毛丫头,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有人听到这样子的消息十分的不屑,手指扣着桌子:“老夫看,她不过是讨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