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院子中种的那些草药大多是种类珍贵的,并且看着品相还都特别的好,在京城里面应该是个抢手货。再看她屋子里面的这些格子,以及外面的规模,想来她这生意做得也挺大。
“前辈院子里面的药草长得真好,只不过晚辈尚有一个疑惑。”
徐安:“讲。”
萧明姝:“既然前辈你要重要的话,大可以去成为大规模的去种,为什么要选择在院子里面种呢?而且这种东西虽然不仅仅是很好,但也算是自主经营,这么大的院子,还有这么多的工地,这里原来是做什么的?”
徐安:“这里原来不过就是一处普通的府邸罢了。我当年将它买了下来,就命人全部掀了,就留了一个小屋子,其他的全部都用来中种药了。至于为何不去城外……因为城外太远了,懒得动。一出门便就是自己仰仗着吃饭的宝贝们,这有多好呀!”
她说话的时候,姿势也不由得变得豪迈了起来,一只腿叉在下面,另外一只腿盘了起来,实在是与男子无异。
到现在萧明姝才发现自己昨日在茶楼里面看到了她又清冷又孤傲的样子,实在是有一点儿失真了。恐怕是眼前这个姿态豪迈性子洒脱的才是真正的徐安。
她笑了一声道:“前辈的性子倒是和晚辈很投的来。”
徐安一听这话就窝火,将那玉佩又重新扔到了桌子上,颇为幽怨的道:“那你还不收了我的玉佩?还专门送过来?”
萧明姝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说话。
徐安也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小丫头执拗的很,若是不让她清楚自己和凌绝是什么关系的话,恐怕她和自己再投缘也不会和自己做朋友的。
想了一下,她便问:“如果我和你师尊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你会待我如何?”
萧明姝也没有犹豫,很快的便就回答了:
“若能称得上是‘不共戴天’,只怕是真的无法和您当朋友了。晚辈虽然和前辈您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毕竟师从他的门下。”
说到这里,她忽而笑了一声,低头将那杯汤色清亮的茶一饮而尽,回味了一下茶甘之后继续说道:
“再说了,若您和师尊真是不共戴天的朋友,您当时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他又如何会认不出来?”
这里徐安就有点疑惑了:“不共戴天的就必须要认出来吗?当时我可是将自己全身都盖得严严实实,而且我现在和从前的性子大不相同,连走路姿势都变了,他要如何认得出来?”
她的话像是让萧明姝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徐安看到萧明姝的瞳孔像是猛然缩小了,握着茶杯的手也渐渐的收紧,连指缝都泛着苍白。
虽然她面色还是平静,可徐安居然从她现在的样子中看出了一丝扭曲的恨意。
怎么回事?这小丫头为何会露出此般的神情?这样复杂的神情,好像不该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应该会露出来的。
不过萧明姝也很快便就恢复了往状,回答道:
“倘若我有不共戴天的敌人的话,就算他化成灰了,我也认得。更何况还是完完整整的人呢?别说是盖得严严实实换一下走路姿势,只要它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便能够一眼将那人认出来,他无法隐藏的。”
徐安神秘地笑了一下,问道:“那如此说来的话,你好像也是有这样的敌人?不过,如果按照你说的那种程度的话,应该算是仇人了吧。”
她心想,若真按照这丫头所说的这样杀父灭族之仇也不过如此,又能如何呢?
萧明姝惊讶于徐安的察言观色,也知道自己方才的神情实在是让人怀疑了。与其去做无谓的解释,倒还不如直接承认了。
“是啊,有这么一个人,只要从我面前经过,我就会一眼认出他。”她眯起了眼眸:“前辈莫要将话题扯歪,就算是编说辞,现在也应该编完了吧。”
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徐安有些尴尬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直接心一横说:“为何要编说辞?只不过实在是有些丢人,不想让你知道罢了。”
萧明姝继续看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
徐安叹了口气道:“既然不是仇人,那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想一下便能想明白了吧。”
萧明姝迟疑道:“单恋?还是追求者?”
徐安:“……”
萧明姝觉得这一番说法是有些不妥,又换了一句道:“仰慕者?”
徐安无奈的挥了挥手道:“差不多吧,只不过我并非是一般的仰慕者。”
接下来,徐安江自己之前和凌绝的经历娓娓道来。
听完了之后萧明姝只想说一句话——是个勇士!
原来当年的徐安和凌绝同样是外门弟子进入了药王谷,当时他们也不过都才十九二十岁左右,成熟中还带着点儿年少轻狂。这句话在徐安的身上诠释的很淋漓尽致。
凌绝当时便就是天骄之子,进来的时候便身负着极大的威名,除了不是内门大弟子之外,风头几乎都让他给抢尽了。而那个时候的徐安虽然也身负着才华和本事,但和凌绝还差了一大截儿。
即便如此,她也一点儿都不服输,三番两次的想要去找凌绝比试,并且一开始的时候话说得极其骄傲。
后来凌绝三番两次的不理她,她竟然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儿对凌绝破口大骂。而骂的那些话,无非也就是“胆小鬼”“没本事”之类的。
凌绝性子孤傲,看他不爽的人多了,所以当时也没有把徐安放在眼里。而徐安被忽视了之后更加的气愤了,就对凌绝展开了更加疯狂的报复。
两个人接的委托单子的数量几乎是一样的多,她就上了劲儿的非要和凌绝比出一个高低。
到后来,自她己的名声也慢慢的出来了,就在所有人都准备看两个人准备如何一争高下的好戏的时候,徐安却好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