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姝:“什么?”
玉儿:“古往今来,又有谁真的做到了长生不老?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若一直都在追求着一个不可能的东西,有点虚度光阴。但是若女郎您真的要走上那条路的话,奴婢也会誓死追随的。”
萧明姝难得认真的想了好长的时间之后才道:“什么路?怎么就轮到你誓死了?”
玉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好像方才说那些话浇冷水的时候的勇气全部都消失了一般。
看她慌了,萧明姝也不逗她了,站了起来,认真的道:“人生几十年已经够辛苦了的,为何还要长生不老?你放心,我不过是想要研制一些有特殊功能的药丸罢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不过就是一些美容养颜啦,强身健体啦,或者是解毒的药丸之类的。”
以她现在的能力来讲,的确是只能弄出这么点东西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长生不老?呵,可笑。
夜幕降临,空气开始变得湿凉。催着玉儿去休息之后,萧明姝自己披了薄被,握着一盏热茶坐在窗台上看着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看什么。或许……是在看星星?
如此想着,她还果真一颗一颗的数着星星。倒也不是睡不着,就是她隐隐约约的觉得,今天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睡了不安心。
但至于到底是什么,可能要数到第一万颗星星才知道吧。
“一个……”
“一百一十九个……”
“三百二十六个……哦,这星星会动……会动?”
萧明姝还以为是自己熬夜熬的眼花了,仔细的去看,才发现原来那个会动的星星并不是星星,而是一只鸟。待到它慢慢的飞的近了一些,才看清楚是一个白色的鸽子。
这只鸽子并非是路过,而是直直的朝着她这边飞过来。它的腿上还绑这一个小竹筒,像是信鸽。
它落到了自己的窗台上,抬头好奇的看了一眼萧明姝,而后又叫了一声,抬了抬自己的脚,似是让萧明姝拿下它的竹筒。
萧明姝被这一次看着如此有灵气的鸽子逗笑了,她看了一会之后,便伸手去拿住了它的小竹筒,果然是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张白色的小纸卷。
这纸卷触手温润,哪怕是在月光下,它的眼色也是柔和的,可以判断的出来是好纸。
她将纸条打开,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了纸条的那一颗瞬间凝结了。
上头纸着一句话:“安好?”
如此的语气,如此的简介,还有这架势,以及对方很明显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以至于她几乎是瞬间的就联想到了一个人——王衍。
本想着等彻底的安定下来了就自己主动去找王衍,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他先来找自己。如此看来,倒显得有一点像是自己被抓到了一般。
“啊……这感觉真不好。”她微微用力的抓这小纸条,冲着夜色轻轻的嘟囔了一句。
手中的信好像突然就变得烫手起来了,不回也不是,回也不知道怎么回,当真是棘手。
想了一下,她还是认命的去书桌前面坐着了。
毕竟这里可是晋都啊,用直白一点的话来说,这里可是王衍的老巢,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惹的不开心了,否则别说是在这里开医馆了,乞讨都难!
那只鸽子似是猜出了萧明姝的意图,也连忙跟了过来落到了她的书桌一觉,那红红的眼睛居然还扑闪扑闪的,放佛是说:不用管我您自便。
她哭笑不得的“啧”了一下之后,随意的将信纸放在了一边,自己动手去磨墨,在一排毛笔中选出了最豪气的一支狼嚎笔无比帅气的写下了一个字:嗯。
写完了之后,她上看下看,左思右想,都觉得有点欠揍了。
人家王衍主动联系自己那是人家自己愿意,用什么样的语气也是自己决定的。但是自己现在就像是一直寄人篱下的小麻雀一般,哪里敢烦人?
想了一下,她烦躁的将那张纸一只手团了团,扔到了桌脚。紧接着,她又拿出了另外的一张纸,又选用了一支秀气的毛笔,放正了姿态恭恭敬敬的写着信。
写完了之后,她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才将纸卷了起来放到了鸽子的竹筒里,说道:“走吧,写好回信了,小祖宗!”
那鸽子像是听懂了萧明姝的话,站在地上蒲扇了几下翅膀,像是回应。就在萧明姝以为它会直接飞走的时候,哪知道它居然蒲扇了几下翅膀飞到了桌子上。它看了一圈,最后竟然直接将萧明姝方才丢掉的那团纸用嘴叼了起来,潇洒的飞走了。
萧明姝足足愣了好长时间,才撇清了“这鸽子真的不是人吗”这样的想法。但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鸽子已经飞走了。
她后知后觉的追到了窗边去看,连.根毛都没有看。
“切,和你的主子一样,神出鬼没的!”
吐槽归吐槽,她现在倒还真的希望那鸽子嘴不严实,半路上把纸团弄丢了。若是王衍真的看到了那个东西。
啊……想想就头痛。装死算了!
……
那鸽子果然是不负众望,成功的将东西一个不拉的都带到了王衍的府上。
落到了窗台的时候,王衍还在看着一封密函,注意到了鸽子之后,它竟然破天荒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去到了窗边。
他先是取下了鸽子嘴上的那团纸,打开看了一下。纸上面躺着一个无比霸气的“嗯”字,王衍面无表情的又取下了它脚上的那封信。
“见信如吾。劳烦公子挂念,一切安好,上次匆匆一面来不及交谈,挂念公子已久。还请公子注意身体。夜里风露重,还请保重。”
看着这封信,又看了看旁边的“嗯”,王衍竟然是想出了前因后果,一时之间竟然嘴角绽出了他有史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觉得好笑的弧度。
“扣扣扣!”
有人在门外敲门。
王衍脸上的笑意几乎是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如同面具一般的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