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找小女可是有事?”
叶梦笙摇头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为了母后今日的决定来和你说个抱歉。母后她太要强了,想必是让你难堪了。”
萧明姝没有来的一笑:“难道不是您应该难堪吗?说起来应当是小女向您道歉。太子殿下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惜小女志不在此,怕是要辜负皇后娘娘的美意。”
她话落,叶梦笙突然放松了自己的姿态去坐到了亭子中,对着萧明姝道:“说真的,本来你留下来与否对于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但是现在看来,我对你起了兴趣了。”
萧明姝:“……”
叶梦笙又道:“你和王衍当真没有关系吗?”
这一次,萧明姝回答的很快:“是有关系,但是只是仰慕罢了。王公子那般的人,晋国的女子们大多都是仰慕的。只是王公子并不认识我。”
这个问题她早就料到太子或者皇后会再问一次,反正自己已经破绽百出,索性就当做自己是爱慕王衍的好了。总比让旁人知道自己和王衍之间的关系好吧?
叶梦笙听了之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如此甚好,我便可以追求你了。”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自己能拒绝人家一次,总不能拒绝两次吧?
叶梦笙本就是有点不甘心,但是看着萧明姝如此为难的样子,突然就和他记忆中的某个人脸重叠到了一起。他突然就不忍心了,哪怕萧明姝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也不想再为难了。
他像是无奈似的对自己摇头道:“还是算了。”
这个时候彩蝶过来,说是陵绝找萧明姝。萧明姝询问的看了一眼,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萧明姝对他有行了礼,而后转身离开。
她走了很久之后,叶梦笙还是没有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那个早就已经没有了人的拐角久久的出神。
一旁的侍卫忍不住问道:“太子殿下,那个女郎和王公子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宴席上的时候王公子好几次的看了她,绝对不是如他们所说的那种。”
叶梦笙挑了下眉道:“那又如何?”
侍卫:“这就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确实是有瓜葛的,并且还是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那种关系。”
他还是没有敢直说,但是心里面都知道,王衍的美妾就是萧明姝,只是没有直说而已。
叶梦笙:“那又如何?”
侍卫:“……”
太子殿下到底懂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国君,怎么能娶了一个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别说是当侧妃,就算是当通房的,也是绝对不合规矩的啊。
叶梦笙知道侍卫是何意思,但是他却全然不介意。
萧明姝……太特别了的确是一个可以争取一把的女人。而且她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太像了,让自己总是认为,好像她还在。
侍卫见自己劝不动他,于是道:“太子殿下您之前从未见过萧女郎,为何短短三天之内就对她如此的上心了呢?”
叶梦笙:“他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侍卫心想——原来是这样?
只是,若是单纯的觉得萧女郎和自己认识的人很像的话,直接去找那个认识的人不就好了吗?为何还要屈尊去接受一个别人的美妾?
还未等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只听叶梦笙淡然道:“可是她死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
晋国三年,燕历十九年。
叶梦笙和燕国皇帝吵了架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出去游历四方,历时三月,途径晋国之事,被晋都外的野匪抢劫,钱财尽失,而后又被一个女子带回去养在地牢日复一日的虐待。
过了一月有余,他终于伺机逃了出来,但是手臂伤的伤却让他几乎是寸步难行。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带着一身的血跑到晋都之后,却无一家医馆肯赊账给自己治疗。他能够为自己做的就是最后给自己的身上再盖一张布满了污垢的草席。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躺在街角等待自己的命运的之后,却听闻前面传来了一句轻柔的女声。
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你还好吗?还活着吗?”
说着,那个人靠近了他,似乎是想要将掩盖在他身上的草席揭开,但是此时的叶梦笙心中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阴影,对于一切的女人都是很反感甚至是害怕。
所以当时,他几乎是用厌恶的态度直接就一只手挥了过去,自己的手上都是血污和泥垢,硬生生的在她的身上拍了一个大黑印。
本以为那个女人会厌恶的走开,但是她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更靠近了他,关切的问:“您还好吗?”
还是这一句话,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拒绝,而是睁开眼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她长得很是清秀,不算太好看,但是却是自己见过的眼神最清亮的一个人。她穿着一身的白衣,除了自己拍上去的那个手印之外,几乎是一尘不染。
看他没有反应,那个女人便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拉过了他的手,认真的给她把着脉。那严重的担忧仿佛并不是在诊断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是自己的至亲。
但是很快,就有另外一个陌生的男生从两人的身后发出来。
“顾明姝,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女人听到了那个声音之后,脸色猛然一变,有痛苦,更有一丝扭曲的甜蜜。
她很快的扭过了头,道:“再等一会,这个人好像有困难,我想帮助他……”
话还未说完,那个华服男子便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她道:“你不要忘记了你已经成亲了,怎么还和别的男人拉着手?也不怕被旁人看到了笑话袁家。”
说着,他就走了过来,强硬的拉开了那个叫做顾明姝的女人。
顾明姝临走之前还担忧的看着叶梦笙,似乎是想要回过头来帮助他,但是那个袁家的男人力气好像更大更不容反驳,她很快的就被拉走了。
从始至终,他的眼神没有变化,没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