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秋摩挲着胸前的s型吊坠,眼里有道诡异的银光一闪而过,朔明生坐在她对面的办公室里,百叶窗遮得严严实实。
叶落消失已经一个月,他每天都像丢了魂一般,比三年前从雪地里被拣回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清秋嗤笑,她想要的终是她的。
内线电话想起,温柔的女声,“明生,可别忘了今天是一个重要的大日子哦,我们该出发了。”
朔明生叹了口气,拿起外套,像一个无比沮丧的旅人,迷失在茫茫沙海中,找不到方向,看不见终点,日复一日地走着,身心俱疲。
他和叶清秋并排坐在后座,没有交流。
叶清秋攀上他的肩头,“明生,今天之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阻隔了。”
朔明生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半分,只是呆呆地看着手表,看分针和秒针相遇又分离,相遇又分离……
“登记之后,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叶清秋见朔明生并无波澜,又加了句,“一年后,父亲的遗嘱生效,到时,我就能把名下所有的股份转给你,安心做你的好太太,做孩子的好母亲,陪他们长大,陪你变老……”
朔明生还是一副三心二意的模样,叶清秋吻上他被时光雕刻得更加完美的侧脸,小奶喵般撒着娇,“到时候我的头发白了,脸也皱了,明生,呜呜,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车子在民政局停下,朔明生先一步下车为她开门,绅士地弯着腰,搭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民政局已经安排普通职工回避,由领导亲自接待,例行流程之后,两个红彤彤的小本子交到他们手中。
叶清秋开心地扑到朔明生怀里,朔明生却说,他想去趟洗手间,如此重要的时刻,他竟留她一人等候。
领导办完业务,笑着道几句恭喜,刚走出叶清秋的视线,神情倏尔垮了下去。
一旁的休息室里,早有人等候。
顾兴宇食指成环,不耐烦地弹着信封,“宋局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话不是对着刚进来的“宋星友”,而是对着角落里哭丧着脸的男人说的。
他才是真正的宋星友。
宋星友浑身像长了虱子满不自在,他本不是贪财之人,无奈有个坏病,嗜酒。
久混官场的人或多或少有些酒瘾,既是升官的敲门砖,也是联络感情的必杀技。但这酒喝多了不是好事,就像眼前这位,一不小心被顾兴宇抓住了小辫梢,拍几张左拥右抱的照片。这年头,网络暴力厉害得很,任你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宋星友深谙此理,既然着了道就顺手“帮”个小忙。反正他自始至终也没露面,不怕朔明生翻后账,要怪就怪他们那些有钱人,什么都要走后门,搞特权,自作自受。
冒牌的宋星友冲顾兴宇比了个ok的手势。
顾兴宇伸个懒腰,“宋局长,这件事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保你平安。”
“谢谢,谢谢顾总!”当了半辈子领导,都快忘了怎么点头哈腰。
顾兴宇冲着一旁补妆的女子耳语,“宋局长这么识时务,不如你跟了他吧。”
宋星友看着浅笑的女子,惊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你,是你!”
“我?”悠悠花枝摇曳,白暂的长腿若隐若现,每跨一步万千风情,“好歹一夜露水夫妻,宋局长可别忘了人家。”
“你们设计我!”宋星友老眼含泪,悔恨顿足。
顾兴宇没空听他废话,脚下一旋,外套猛得向后甩起,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喝道,“走!今天我女人毕业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