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明生赶到时,衣衫不整的叶落正被顾兴宇高高举起,她绝望地闭上眼,像等待行刑的死囚,泪水浸湿的眼线和睫毛膏在脸上划出两道长长的沟壑,腮红粉底混成一团,口红随着顾兴宇的吻印得到处都是,像一个个羞耻的烙印,狠狠烫在朔明生心里。
他发疯似的将顾兴宇两个还没痊愈的熊猫眼揍成了猪头脸。
遭遇一通拳脚,顾兴宇有些清醒,他看见叶落蜷在马桶旁抖成一团,裸露的皮肤上青紫交加,血痕交错,他皱了皱眉,拳头狠狠捏紧。
被算计了。
顾兴宇回忆着刚才的事,一早叶落约他见面,新号码与他打听来的一致,声音没错,号码没错,他屁颠屁颠地赶到了约定的咖啡馆,紧接着,店员例行送上饮品,他等得百无聊赖,端起咖啡喝了起来。
之后,头晕,记忆到此中断。再醒来,他竟在厕所里对叶落做了这种事。
肯定是咖啡有问题,他食指指着天花板吼道,“老子一定炸平这里!”
朔明生没空看他逞凶,要带叶落走,而叶落却如惊慌的幼兽,不住地往角落里缩。
她回避着他的每一次碰触,朔明生递过的外套被她冷冷推开,伸出的怀抱被她刻意躲开,几次碰壁,朔明生的脸阴鸷下来,看到自已的女人如此不堪的模样,他的心痛得无法言喻,“嫌不够丢人是吧!”
好恨,恨这个让他心痛的女人,为什么每次见面都是这么一派春风大泄的模样,自已不在时候她又是怎样的放荡,不管是自愿还是胁迫,她让自已蒙尘,就是将他的心一刀一刀活剐。
叶落闻言,眼泪流得更凶,憋屈、羞愧一股脑奔腾而出。
顾兴宇踉踉跄跄地扶上洗脸台,冰凉的水让他更加清醒,“外面都是记者,让她怎么走?”
朔明生顿了顿,响动的确引来不少围观者,但大多是普通消费者,没有顾兴宇的说的记者,不过顾兴宇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打了个电话,洗手间外迅速清理出一条道路来。
“现在可以走了吗?”叶落扶着朔明生的手,颤颤巍巍地起身,目光悲凉地让朔明生所有的悲愤都结成了冰,不忍苛责。
顾兴宇抹了把嘴角的血珠,“从后门,去假日酒店,2010房……”
“你再特么多嘴,我抽死你!”朔明生外套一扔,拳脚带风向顾兴宇飞去,顾兴宇虽然受伤,但脑子清醒后,朔明生也讨到半分便宜,他可是十五岁就混出名头的小魔王,最不惧的就是打架。
几招下来,顾兴宇擒住朔明生的手臂,扭身抵住他的膝盖,“姓朔的,今天的事老子没完……”
说罢,一脚将他踹出数米,趁势抱着叶落向后门奔去,门外的保镖在朔明生的授意下全力维持外部秩序,反倒给了顾兴宇逃跑之机。
顾兴宇一路狂飚,向紧临的假日酒店2010房奔去,那里是他的地盘。
既然是算计,肯定环环相扣,即使朔明生一路护送叶落出了咖啡馆,路上必然有埋伏好的人马,他从来只把砝码压在自已身上,到自已的地盘才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