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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
    这种灵植只生在极南之地的滨水,距此地万里之遥。他竟无中生有?这怕是几位仙尊也做不到吧?
    修士能调动天地灵力,化生万物,但有所来便有所出,断不能凭空捏造。除非是障眼法。
    可那宝座分明释放着绿灵宝枝独特的灵息,并非普通的障眼法能做到。
    东极仙尊清了清嗓子,这骚乱才安静下来,白宗主,关于裴真人控诉之事,你有何话说?
    只见白景轩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仅凭他一面之词便可认定本尊修魔么?
    曲离道:白宗主贵为仙门之首,地位超然,若无凭据,的确不该凭空污蔑。
    东极仙尊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便扭头对裴景桓道:裴真人,口说无凭,还请拿出证据。
    裴景桓道:若本座能够证实白景轩堕入魔道,在场诸位皆是见证,我冥天宗断不能奉此人为宗主,定要他废去宗主之位,生刨元神,交出玄冰泉!
    听说有机会刨出玄冰泉,在场众人都发出灼灼目光。
    志在必得者有之,满怀期待者有之,一时间,深埋于修士心中的贪念如星火落于干柴,猛然蹿起熊熊烈火。
    蔺宇阳心道根本不可能有证据,当时在场的黑衣人及八名弟子都当场毙命,人都死了,自然是任凭他们颠倒黑白。
    他扭头看向白景轩,见师尊一直舒展的眉间渐渐锁起,随后开口道:若有实证,便拿出来吧。
    裴景桓:实证,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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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早晚把那些卖话本的铺子都烧个干净!还有那些写本子的!对,作者,说得就是你!
    作者瑟瑟发抖~~
    ppps:文名改啦~~原文名《我是天道,龙傲天他要逆我》,现文名《龙傲天徒弟他不对劲!》
    第30章 降魔(三合一)
    只见此时从塔内蹒跚着踱步而出个人影,其人面色苍白,身着藏青色劲装,领间以细银线绣着云鹤纹,昭告着他来自冥天宗清玄殿。
    蔺宇阳眼看清了来人,心下大惊,谭师兄!他张了张口,还是按下了呼唤对方的冲动。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他也能猜出二,于是担忧地望向师尊。
    可白景轩依然默不作声,而是眉头微挑,发出又轻又地的声哦
    有趣,他心道。
    只听裴景桓道:诸位,这位便是死里逃生的八名守殿弟子之,谭宇明!当初我们费尽心血将其救回,勉强保得半条命,如今已成灵脉枯竭的废人。
    说着又故作慈态地拍拍青年的肩膀,师侄,你尽管将当日之事悉数道来,有玄门众位仙首在此,定能为你讨个公道。
    偌大空旷的塔前广场顿时陷入片安静。
    只见那谭宇明哆哆嗦嗦地伸出苍白的手指,指向端坐于宝座之上的白景轩道:宗主,我自问对您忠心不二,却不曾想您竟对我等下如此毒手!若非当日我尚存丝气息,被裴师伯所救,怕是再无真相大白的机会!
    接下来他又将当日之事添油加醋地描述遍,甚至编造自己亲眼看见白景轩使用魔功残杀守殿弟子及黑衣人。
    人群发出骚乱声。
    受害人亲自指认!这下白景轩该没话说了吧。
    他果然是魔修!
    蔺宇阳听这话,心下立即认定这名证人有问题,据他了解的谭师兄,对宗主忠心有加,断不可能平白诬陷师尊,可凭他的目力又未看出异常。
    他低声对白景轩道:师尊,谭师兄似乎不大对劲。
    白景轩点点头,早在此人出现时,他已悄然释放道微弱的灵息查探过,并非夺舍或御魂,也非傀儡术。
    见徒弟面色有些焦急,他言语安慰道:不急,且看他们还有什么动作。
    要想撼动北冥仙尊的地位,单凭名证人显然不够,对方必定还有后手。
    裴景桓发出声冷笑,白景轩,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只见白景轩并不以为然,这样的证人,凭你悬镜堂首座,自然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还敢狡辩!温诚厉声斥责,又对众人高声道:诸位,实不相瞒,我儿也曾遭此魔头毒手,害得他神智不清,显些丧命。
    正是!他身旁的温子瑜立刻跳了出来,他还以我性命要挟我爹,若非裴真人出手相救解毒,我眼下早已命丧黄泉。而我华微宗众多门人也深受其害!
    他说着,又招出数十名弟子,都被拷上了手镣脚铐,只见他们形态癫狂,都是神志不清的模样,队伍当中还有名晖阳境长老,其症状似乎比其他弟子要轻些。
    那不是陆真人么?人群有人指着队伍中的那名长老道:连他也
    好狠的手段。
    白景轩见状冷笑了声,果然。
    猜到了对方后续会有的说辞,他连听都懒得听了。
    他们便是活生生的证据!温诚高声说着,不可谓不慷慨激昂。他们与我儿皆能指证这魔头。
    前头直呼师尊名讳,眼下又成了魔头,蔺宇阳十分鄙夷地盯着温诚,目光凌厉道:他们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你们分明心知肚明!
    温子瑜早已将台词在肚里滚了上百回,立即道:当然心知肚明!分明是那魔头觊觎我华微宗的六阳续结草,以此下作手段要挟我爹,我爹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屈从!如今我们遍邀诸位仙首,便是要讨回个公道!
    有人吃了惊,低声道:此草竟归华微宗所有吗?
    不是百年前就不知所踪了么?
    温诚道:我儿说得不错,白景轩,如今铁证如山,还不束手就擒!
    人群爆发出阵骚乱,甚至有人高喊道:剖了他的元神!
    个人开了头,便如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开来,渐渐地,人们的呼喊声越来越统,声量越来越高。
    有人激动得两眼放光,奇宝玄冰泉今日便能得缘见了么?
    在旁默不作声的裴景桓见胜券在握,面露得意的笑容,冷冷看着白景轩。
    肃静!东极仙尊这声直灌入在场众人脑海,如洪钟般回荡,令所有人皆是震。
    白宗主,你可有何话可说?
    众人齐刷刷看向座上之人。
    白景轩不以为然地轻声道:派胡言。说着与徒弟对望眼,后者心领神会,冲在场人道:我师尊不屑与如此小人辩驳,前因后果,便由我来说吧。
    待蔺宇阳将他们从元贞行如何卖画,如何被温子瑜逼迫后反杀得到地图,又如何被华微宗追杀至秘境中,最后又如何被幻境攻击的切娓娓道来。
    在场之人听完如此大量的信息,竟时鸦雀无声。
    只听得温子瑜道:胡言乱语!你所说皆是面之词,根本没有证据!
    此时曲离被这个故事中的画作吸引,顿时来了兴致,折扇落入掌心发出啪地声:原来传闻中的碧翁竟是白宗主!说完对白景轩抱拳道:不知在下是否能得缘见那副画作?
    白景轩颔首回礼道:那就要问问温小公子了。
    温子瑜忙矢口否认,那都是他们为洗脱罪名编造道的谎言!哪来的画!
    这种反应并未出乎蔺宇阳的预料,温氏父子向来恬不知耻,他十分鄙夷地道:你招揽我师尊不成,便以武力胁迫,如此下作之人,怎么可能承认画作的存在。
    承认了画作,便相当于承认蔺宇阳所说的故事,温子瑜自然是抵死不认的。
    众人窃窃私语,不对吧,我记得之前听元贞行的人亲口说温小公子花了五千灵玉购画呢。
    说不定是以讹传讹。
    不可能,定有隐情。
    温诚见此情形面露不快,高声道:休要顾左右而言他!要么,拿出证据证明你的说辞,要么,今日休想离开这!
    证据。白景轩笑了声,轻飘飘地道:有啊。
    只见他闭眼微动念,眨眼间道弧光从温子瑜腰间挂着的乾坤袋中闪现,落入他掌心。
    待众人看清,竟是副卷轴。
    我猜温小公子为了快速进境,必定时常抱着画作观摩,此物必随身携带。白景轩面说着面抛出卷轴,呼啦声在半空中展开。
    只是本尊作此画时,将意念注入笔墨间,故而此画可受我魂识召唤。
    众人看得真切,即便是藏在已与温子瑜结契的乾坤袋中,也能唤出。
    墨画在空中随风飘展,人们纷纷仰头观望,面露震惊之色。
    曲离双眼亮,不自觉地走近,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好似沉浸期间,连连发出惊叹。
    温子瑜瞪大了双眼,怒地飞身而上:还我!身影刚刚靠近画作,就被曲离头也不回地掌拍飞,落地的瞬间被温诚把接住,在空中旋转数圈才将气劲化去。
    温诚怒道:曲仙尊!
    只见曲离仍是目不旁视地看着画作,边声音冰冷地道:急什么!
    你!怒急了的温诚正欲上前,却被裴景桓把拦住了,对他摇摇头,他思忖片刻,这才压下怒火,发出声冷哼。
    此时众人都被那画作震摄,纷纷摒住呼吸,鸦雀无声。
    连东极仙尊那向波澜不惊的脸色也挂上了显而易见的震撼感。
    未久之后,白鹤书院的队伍中爆发阵灵流,呈旋涡状轰然四散。
    所过之处如同清风拂面,人们皆感身心舒畅。
    顾师弟进境了!
    是琴心境!
    白鹤书院的队伍爆发出阵喧闹。
    恭喜顾师弟突破筑基瓶颈!
    是啊,顾师弟停在练气大圆满许久了。
    祝贺声此起彼伏,引得其他玄门队伍中的众人心痒难耐。
    恨不得冲上空中夺取那副画作占为己有。
    虽说这画蔺宇阳已经看过次,可再次呈现眼前时,那难以言喻的静谧与震撼之感仍充斥心间,如同身处星辰大海,磅礴悠远的境界绝非当世任何修士可以比肩,应当来自苍灵。
    曲离面露笑容,拍掌道:甚好!甚好!说完又冲围得越来越近的众人挥袖道:不用看啦!半柱香都没看出什么名堂,再看下去也是无用,顿悟只在须臾之间。
    可人们还是依依不舍。
    白鹤书院有弟子附和道:就是,温小公子把画藏了这么久,也不见进境啊。
    听得这么句,人们才不情不愿地逐渐退去。
    曲离大袖挥,将画作卷起落入掌中,又两步上前捧至白景轩面前。看来白宗主确是碧翁无疑,真是失敬。
    白景轩却是抬掌拦下了,本尊既然已将此画卖给了温小公子,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还是请曲仙尊物归原主。
    书圣眉梢挑,哈哈笑了两声,不错,合该如此,是在下狭隘了。说着随意地将卷轴甩,丢在温子瑜面前,又对众人道:在下虽不才,但想能作出如此画作之人,应当不会是魔修。
    话音掷地有声,如千斤重锤般将关于魔修的指控砸了个粉碎。
    有书圣老人家亲自认证,众人自然对碧翁的身份再无异议。
    眼见刚占据的优势被白景轩这么四两拨千斤地卸去了,对方还跟曲离有说有笑,温诚便气不打处来,怒声反问道:这就算你说的证据?
    幅画,能说明什么?
    蔺宇阳闻言冷笑道:说明你们满口谎言,还不够吗?既然你们如此言之凿凿说我师尊修魔,又何必掩盖真相?
    裴景桓心中骂了句蠢货,又抬臂指向华微宗癫狂的众人道:诸位莫要被此二人混淆视听,大家看看这些被害得失去神智的华微宗门人,若非魔修所为,如何解释?仅凭幅画,就能把罪责推给早已仙逝的苍黎天尊么?太荒谬了吧!
    此言出果然再次激起波附和,特别是在对玄冰泉的欲望加持下,人们更愿意相信白景轩就是魔修,否则,这样千载难逢名正言顺斩杀北冥仙尊的机会又上哪去寻呢?恐怕再等百年也不会有了。
    裴景桓道:华微宗门人是无法开口,可诸位别忘了,谭师侄可是活生生的证人!他休想蒙混过去!
    此时谭宇明咳嗽了数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我所说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雷加身,魂飞魄散!
    蔺宇阳冷声道:我所认识的谭师兄,断不会做出此事,我质疑他的真实身份!
    只见温裴二人面不改色,反倒是东极仙尊开口了:本尊早已验过,绝无问题。
    曲离也点点头,方才悄然试探过,是本人无疑。
    人群再次爆发喊打喊杀声。
    这怎么可能蔺宇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扭头见座上的白景轩坦然起身,道:当然验不出,只因此术早已失传。
    他说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伸出纤长二指抵在唇畔,口中念诀,那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完全超出在场所有人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