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餐桌上,唐安给我上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十多碟的中式茶点。适合早餐又适合下午茶。
慕清泽目光柔和的看我,哪样我喜欢吃,哪样看一眼却不沾,哪样吃一口皱眉没下过第二筷,似每个细节都记在心上。
唐安一直安静的给我布菜。
凤子煜翻阅着杂志,一派休闲模样。
我不禁自问,他能看的懂吗?
撇了他一眼,他眼眸正朝我看来,我奇怪的问他:“法文,你看得懂?”
他对我点头。
我眼睛立马睁大,不了置信:“真的懂?”
他嘴角不屑道:“不要拿你的智商来衡量我,快些吃。”
他把杂志一收,放置桌子上,双手环抱注视我。
我低头,迅速吃下几碟茶点,大部分都没动。
唐安递上湿纸巾。
吃完之后站起来,我走到沙发旁,坐在慕清泽的对面,认真的问凤子煜:“你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事?”
凤子煜看了眼慕清泽,又把目光投到我身上,继续道:“你昨天晚上说想要把你母亲的魂魄解救出来,昨天我把整个古堡寻了个遍,未发现你母亲的魂魄。”
他既然这么说,那应该把古堡内内都搜寻过了,可是怎么会没有呢!
到底夏美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她是骗我的?
慕清泽眉头皱的很深,眼睛看着我思绪却飘远了。
昨天夏美云的态度,那信誓旦旦的口气,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会不会没有放在古堡内?”我问凤子煜道。
他耸耸肩,眼眸清澈的眼眸看向慕清泽:“或许吧!毕竟慕氏集团类似这样的古堡在欧洲有十多处,更别提美洲亚洲迪拜……至于在不在夏美云的手里,除了慕先生,没人知道。”
慕清泽叹了一口气,思绪飘渺悠远,娓娓道来:“当初你母亲的尸体运回来的时,我去了一趟中国,在她出事的地方招魂,可是无论我怎么样招魂都没有找到她的魂魄,我甚至下阴间走了一趟”
“我问了阴曹地府的人,他们说你母亲的魂魄根本就没有抓过,除了在阳间晃荡,要么就是被别人早一步招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可是怎么都没有找到?原来竟然是这样,我都做出如此牺牲,为什么还不放过你的母亲?”
他的话让我有点不懂,他不是因为劈腿夏美云,怀了慕诗,我母亲才受不了出走的吗?怎么感觉从他嘴里面说出来的竟不是一个味儿?
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猫腻和内幕?
我看了凤子煜一眼,凤子煜眼眸平静望着前方,似听未听。
大门有两个保镖样子的人敲门,唐安走到门口,其中一个附耳说了些什么,他频频点头。
两个人走后,唐安走到我身后,恭敬道:“小姐,福盛楼老爷子有请。”
慕清泽紧张的站起来:“这个时候请过去,莫不是慕诗的病情加重了?”
凤子煜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放下:“静观其变,这么弱的小鬼不可能致命,应该是别的事 。”
我站起来,对他们说道:“我这就过去一趟。”
慕清泽也站了起来,不放心道:“我陪你过去走一趟。”
唐安阻止:“慕先生,来人说了,只请雅小姐一人过去。”
慕清泽脸色变了变,又坐了下来。
我对唐安道:“现在就过去吧!”
“好的,雅小姐。”
……
在盛福楼内,大厅里座位上坐着老爷子,一如之前身上穿着唐装,桌子上放九眼天珠,双目威严。
旁边位置,穿着旗袍的夏美云手拿锦帕拭泪,在哭哭啼啼。
她看到我来,隔着帕子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无比憎恨我。
我坦荡地走到中间,眼观鼻,鼻观心,对老爷子说了声:“老爷子,我来了,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老爷子抬起松弛的眼皮,瞥了我一眼,看似简单的一眼,我在他眼里看出了阴森的寒气。
他没有让我坐下,而是冷冷道:“跪下……”
我听见他说跪下,整个人一愣,不明所以。
心里反问,为什么让我跪下?我做错了什么?从昨天到今天,我才是被她们母女欺负的那一个。
他见我竟然无动于衷,朝两人使了个眼色,这时走出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各自架住我一边肩膀,把我狠狠往下压。
啪的一声,我膝盖跪地。
这是我第一次下跪,长这么大以来,奶奶我都没跪过。
我眼睛看着地下,一言不发,不吭不卑。
“你知道错了吗?”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威严冷冷说着。
我抬起头看着他,态度不亢不卑道:“我做错什么了?”
“昨天对你妹妹慕诗所做的事还想否认吗?你想要你妹妹的命?”
老爷子的心果然是偏的,什么把我找过来为了继承家产,来个2选1,恐怕是凤子煜算错了。
从他眼里我就能看出,慕诗在他心里,比任何东西都还要宝贝。
慕诗昨天差点杀死我,老爷子不闻不问。
夏云美昨天烧了阴盛楼,把我拖到地牢里,吊着我毒打,隔壁牢笼就是几十条狼狗。
她这么对待我,何尝是把我当成小姐看待?估计比下人还不如。
没想到今天老爷子把我喊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还质问我想要慕诗的命。
不是我想要她的,而是她想要我的。
想到这里,我分外寒心,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抬头,我认真看了老爷子一眼:“如果我想要她的命,老爷子会怎么样?杀了我吗?既然开始你就想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不如让我死在外面,倒也干净。”
老爷子被我这态度给呛的,睁大眼睛:“你……居然敢对我无礼。”
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我嘴角淡淡的笑着:“我知道,老爷子看我不顺眼,您只跟慕诗亲,但是如果你想在这里杀了我,凤子煜是不会放过你的,更何况我来时他就在我花盛楼的客厅里。”
老爷子斜看身边保镖一眼,那保镖点了点头,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