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还是刚才那般的力道,导致我更疼了。
我硬生生的咬着唇瓣,忍了下来,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伤口都包扎上,然后他拿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让我换上。
我进了里间,默默的把衣服换上,出来之后,看见他默不作声地坐在长椅上,白皙手指抵着太阳穴,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站在门口。
他抬起头,向我望来,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语气孤寂道:“我不知道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我活这么久有什么意义,我的归处是哪里?”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番言论,他以前是南阴尸皇,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为什么会这么的孤独?
我走到刚才的椅子上坐下。“凤子煜你怎么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眼睛孤单落寞的看我。
他从来未有流露过的那种神情,眼中似有一股淡淡的哀伤流出:“我曾经问了很多人,来欧洲之前的那段日子,我去了南阴又去了北冥,见到曾经的部下,大臣,他们都告诉,我1500年以来,我都是为了和君无邪为了争夺凌幽的一魂一魄……”
“在他们的记忆中,我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如今我全部忘记,而龙小幽和君无邪成亲,孩子都有了,在去挣去抢已没有意义了,只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是多么的……”
“你,当时不是很喜欢她吗?后悔吗?”我问他道。
他眼眸微垂,眸色难辨,语气说不出的低落:“我了解自己,不是一个情绪外泄的,之所以这么做,当时一定是很喜欢她,喜欢到了极点,才不顾一切跟君无邪挣抢。”
原来是这,我心里说不出的低落。他一定很爱她,1500年,这个时间并不短。他是有多么的爱她,才会这样做。
他藏得太深,极少情绪外泄,今天这是?
我问道:“凌幽,我体内那一缕魂魄,和龙小幽有什么区别?”
凤子煜淡淡道:“她们本是一体,1500年都是凌幽,可惜时间太久远,人是会变的,这缕魂魄性格大变,变得自私自利,早就不是当年的凌幽……”
说到这里的,他自觉说了太多,眼神中太多孤独落寞,淡淡的对我说:“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我一下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住。
抓住后,我又有点后悔,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形象,对我很高冷,有一种冷落疏离感。
我猛的一下放开他的手腕,表情无措,手脚无处安分,很慌张。
“对,对不起,我想说,如果你实在太寂寞,我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可好……。”
说完之后,我头压得很低,不敢直视他。
他不说话的时候气场很大,我甚至感觉到了他锐利的目前扫视我。
他是高高在上的南阴皇,我只是一个平民,轮到位差距,我都不应该说出那样一番话。
我心里很慌,我甚至后悔了。
他看到我许久许久,也不说话,我们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这感觉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时间久了快要呆不住的时候,他突然说道:“走吧,不早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我回话,独自一个人离开二楼休息间,我看了眼下面不停吼叫的狼狗,赶紧跟上他的脚步。给他保持两米的距离。
从地牢上来后,我发现是上面一个荒废的宅子里,破破烂烂的,很久没有人居住。
想着夏美云说,我母亲的魂魄在她手上,我不知道在什么位置,如果能拿到她手上少受点折磨,现在没有人帮我,五个吸血鬼,他们要拿到自己的下厌术的小人。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凤子煜。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给他说,可是我真的想找到她的魂魄。
毕竟是我的母亲,当年她是多大的苦跟委屈,才会逃跑生下我,大冬天把我放在厚厚积雪的石桥上。
凤子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心不在焉的?有事求我?”
“嗯。”我跟上他的脚步,小心翼翼看他脸色:“我的母亲灵魂在夏美云手上,日夜受折磨,我……”
凤子煜斜了我一眼,态度很冷:“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救出你母亲……”
“所以我请帮忙,好不好,就帮我这个小忙,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别人。”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撒娇道:“我只想看看她,或者见她一面,想知道她怎么过的,她把我抛弃,是不是逼不得已?”
他冷厉地看了我一眼:“知道了,能改变什么吗?”
“肯定了,我以后就有了目标,我会积极的变得强大,会努力的把她救出去,并且一直努力着。”
他眉毛清蹙,重复我的话:“目标,活下去的目标。”
突然,他抬眼看了房子入门处,说:“有人来看你了,我先告辞。”
说完之后他纵身一跃,从宅子后门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看他消失方向,他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突然,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我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是唐安,给我钥匙的哪位。
另外一个穿着厚重西装,侧面面对我。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晚上还带着眼镜,可我一眼认出来。
慕清泽……
他怎么来了,按照道理,现在是慕诗发病的时间,他应该守在她身边才对。
慕清泽转过身来,他看见了我,关切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几眼,发现我没有受重伤,手背上粘了点创可贴,眼神放松下来。
他主动走过来,走到我面前来。
“小雅。”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语气中多了几分诚恳。
我瞥了他一眼:“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呆在慕诗的身边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在一次从上到下,审视我一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冷淡回应:“你不是来找我谈这个的把?”
“我先送你回去,这两天不要随便出门,你的那栋楼烧了?我又重新安排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