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诸国国王聚集在一起商讨事务的时候,且末城的守将科克却是突然来见,禀报道:“诸位国王,城外有一支汉人队伍,自称为大汉朝的使节,想要入城来访见!”
听着守将科克的禀报,在场的几位国王,先是屏气一愣,随即又脸露惊骇,忍不住彼此相觑对视,一副诧异错愕的模样。
“科克,你没在开玩笑吧?大汉朝在西域设置的长史府,早就已经数十年都没有消息了,这城外哪儿来的大汉使节?”且末国的国王阿卜热,看着自己的守城大将,有些没好气地言道。
“就是!”这时,小宛国的国王西提也说道,“那城外的大汉朝使节,肯定是鄯善国假冒的,目的就是为了骗开城门罢了!”
然而,守将科克却依旧面色不改,继续言道:“诸位国王,你们也都知道,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过西域诸地,见过一个留守在西域的汉人长者。”
“而城外的大汉朝使节队伍中,每一个人的面目相貌,都和我记忆中的汉人长者,有着相同的特征。”
守将科克继续说道,“如今整个西域土地上的汉人,恐怕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人,可城外的队伍中就有数百的汉人。”
“此外,城外汉人队伍中的每一个人,穿着装扮也皆与西域不同,并且他们高举的旗帜也很华丽,每面旗帜都染色充足、裁剪精致、图案生动,如此华丽的旗帜,也只有神州大汉才能制造出来!”
“所以,我认城外的大汉使节队伍,应该不是鄯善国假冒的!”守将科克拍着胸口断定道。
听到科克如此断定的话语,在场的几位国王,也有些措手不及了。
对于科克这个人,在场的几位国王,也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
这守将科克可以说是联军中最厉害的将军了,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游历了整个西域,在西域留下了不小的名气,现在科克虽然人到中年,却也是勇猛不减、用兵有道。
就在此时,精绝国的女国王古丽娜,却是突然站了起来,言道:“我们在这里争论也没什么用,不如一齐去城头看看情况,眼见为实才能做出判断,不是么?”
听到精绝女王的提议,在场其余国王纷纷点头应是,同意都去城头看看情况再说。
……
攀上且末城的城头之后,众国王果然看到城下十数步,就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等待于此。
而这支队伍中,果然正如科克所言一样,每个人都是汉人的相貌和打扮,而且他们队伍中所立起的几十杆旌旗,样式也与西域诸国十分不同,倒是和数十年前的西域长史府所立的旌旗,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
当然,在队伍所立的数十面旌旗中,最引人注目、撼人心魄的,还是队伍最中间的那杆赤色大旗。
这杆赤色大旗直被立得十多米之高,大旗上绣着一头狰狞雄壮的神龙,在神龙的周围,则绣有九颗星芒环绕。
这面赤色大旗,名为“九星升龙旗”,是丁靖让画师设计的战旗。
在丁靖统治的地界上,凡重要的机构和组织,都会持有这面战旗,比如军队、官府、码头、城关、学院等等地方。
而杨阜、庞德等人的队伍,作为丁靖进入西域的先头军,自然也携带着一面“九星升龙旗”。
此前,在进入鄯善国的时候,为了保持自身的低调,杨阜并未让人将战旗立起。
不过,此时来访使精绝、且末等小国,杨阜却不打算低调行事,所以就声势浩大的立起了战旗。
此刻,看着杨阜队伍中高立的“九星升龙旗”,且末城头的几位国王,也终于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这……难道真的是大汉朝使节来了?!”且末国王阿卜热愣声叫道。
“那个……我们到底……要不要开城门,请使节进来啊?”忽然,戎卢国王奎尼也吞吞吐吐地问道。
一瞬间,几位国王的目光,全部看向了精绝女王古丽娜,毕竟她才是众人中最有韬略见识的。
精绝女王见几位国王看着自己,脸上也没有一点的慌张不适,只是凝目看着城下的杨阜等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于陷入沉思中的精绝女王,众国王都不敢出言打扰,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等待着。
就在此时,城下的杨阜却是不耐烦了,匹马走出使节的队伍,对着城头大叫道:“时间过去如此许久,城头为何还是如此磨蹭?!若是不愿开门见使,直说一句就是,也免得浪费本使的时间!”
听着杨阜的怒气之吼,城头上的众国王也慌了,唯恐城下的杨阜真的生气发怒。
万一这杨阜真的是大汉朝的使节,那么得罪了这杨阜,岂不就是意味着得罪了整个大汉朝。
如此,要是日后大汉朝的铁骑大军再入西域,那么他们这些西域小国,又该如何是好呢?
忽然,城头上的精绝女王,却是脸露冷寒之笑,对着城下杨阜喊问道:“我闻大汉乃君子之国,那么大汉朝的使节,必定也是君子中的君子,何故阁下如此急躁不耐,此态可不是君子所有哦!”
听到精绝女王的声音,杨阜却是眉头一挑,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观此情形,想必你就是那精绝国的女国王吧!”
“那么,就由本使来告诉你,我大汉的君子之礼!”杨阜肃然的继续言道,“正如女王所言一般,我大汉的确是君子之国,可我大汉的君子之礼,却并非对什么国家都适用的!”
“若是有国尊敬地对待我大汉,那我大汉必定礼尚往来,也以君子之礼回馈于此国;若是有国轻慢地对待我大汉,那我大汉也不会与之客气,当以强盗之举回应于此国。”
“我作使领队来此,已客气的表示了访使之意,你国却对此漠视不理,既不同意、也不拒绝,只是凉我等在城外暴晒于日下。”
“如此,岂不是轻慢之态?我大汉又何需以君子之礼回应!”杨阜掷地有声地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