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辽视死如归的话语,秦宜禄也感到无比钦佩,甚至有种欲要和张辽共同赴死的冲动。
但是,这种冲动很快就被秦宜禄压制了下来,他奋力防守潼关,已经尽到了一名武将的责任。
现在潼关失守已经成为了定局,他秦宜禄继续在此顽抗,绝对是一种不值得的事情。
此外,秦宜禄的妻小都在郑县,想着自己那美丽的妻子秦杜氏,想着自己那可爱的儿子秦朗,秦宜禄不想自己就这么死了。
“文远,保重!”
当即,秦宜禄向着张辽敬佩一礼,立即领着麾下将士退出城关,向着西面的郑县急撤而走。
眼见着秦宜禄远去的背影,张辽的内心也没有任何羡慕和后悔,而是看向了身周的亲兵,喝吼道:“弟兄们,可敢随我死战!?”
众亲兵闻言,当即齐吼道:“战!战!战!”
……
……
很快,雄壮的潼关城就被丁靖彻底拿下,所关头上所有的吕布军将士,全部都被诛杀和俘虏。
占据城关之后,立即有军士打开关门,迎接丁靖的大军浩荡入关。
“主公,潼关守军将领张辽已经被我军俘虏,此外在攻取城关之前,还有一支潼关守军向西面的郑县撤退了!”
此时,负责领军攻打潼关的高览,见到丁靖领大军进入关口之后,立即压着张辽等俘虏前来禀告。
听到张辽的名头,丁靖心中微微一愣,却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张辽。
作为历史上北破柳城、威震逍遥津的曹魏大将,这张辽的赫赫名头,丁靖自然是略有耳闻的,甚至在曹魏麾下的将领中,丁靖最欣赏和喜欢的就是张辽。
不过,随着丁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之后,他对这些名将名臣的好奇心,早已经极为淡然若定了。
此刻,看着略显落魄的俘虏张辽,丁靖的眼中也有些惋惜,如果张辽不是吕布的将领,而是他丁靖麾下的将领,或许张辽今日已经成了河北首屈一指的大将了,又岂会如今日这般?
“张辽,你也是我并州军的宿将了,可跟随吕布却落得如今这般下场,可有后悔?”
丁靖走到张辽面前,审视着张辽的眼睛,语气惋惜地问道。
听到丁靖的问话,张辽的内心也是一紧。
正如丁靖所言,当初吕布弑杀丁原而投董卓,他张辽其实也是怀有不满的,毕竟丁原对众并州军将士还算不错。
可是,他张辽作为吕布的直系将领,绝不可能像高顺和曹性一样,脱离军队而投效丁靖。
而且,那时候丁靖只是一个少年,其威势根本比不上吕布,哪里让张辽能够预想到后来的转变?
因此,张辽最后还是跟在了吕布身边,成为了温侯吕布的部将。
然而,吕布的才能不如丁靖,直到今天也不过带甲数万人而已,和丁靖今天的威势相比,的确是差距甚远。
不过,张辽内心虽有异想,但是他的脸上依旧保持肃然,对着丁靖大叫道:“大丈夫做事从不后悔,镇北将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丁靖,不要杀张叔叔!”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旁跳了出来,竟是随军的吕玲绮向丁靖请求道。
原来,作为丁靖的秘书官,丁靖领大军攻伐关中之事,她吕玲绮岂能不会察觉?
吕玲绮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丁靖和父亲吕布间的仇恨,不过身为吕布的女儿,她不能看着父亲有危而不管,故而才请求丁靖,让她一齐随军。
此刻,看着张辽一脸赴死的决然之态,以及吕玲绮焦急地请求之声,丁靖也是微微摇了摇头,对着张辽言道:“文远,你乃当世少有的将才,这般死了着实十分可惜!”
“在我军的威势之下,你能守住潼关两日,已经尽了全力了。”丁靖继续说道,“总之,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是选择无意义的死,成为一个遭人惋惜的将领,还是选择有意义的活,成为一个名留汗青的将领。”
言罢,丁靖立即让左右将张辽押缚下去,决定暂时不处置张辽,给张辽一个选择的机会。
随后,丁靖又看向高览,问道:“元奂,你说还有一支潼关守军逃走了,可知道这支潼关守军带了多少人马逃走?”
高览点了点头,回禀道:“主公,逃走的人马大概有四千人,其将领是秦宜禄。”
“四千人,也算是不少的人马了,若能也将其追剿灭杀,必可震慑整个关中!”丁靖抚须言道。
于是,丁靖立即传令,言道:“来人通知赵云,令其领骑军一万西追,务必将秦宜禄军追剿灭杀,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将郑县一并攻下!”
随着丁靖令下,立即有士卒前去传令赵云。
当即,赵云得到军令之后,立即领着一万骑军向西面的郑县追去。
……
……
此时,秦宜禄正领着残军西奔,距离郑县还剩下的半日的路程。
因为担心丁靖或许会派追兵,秦宜禄立即分出一支快骑,令这支快骑即刻前往郑县,统治在郑县的李肃准备接应他们。
然而,秦宜禄万万没有想到,李肃听到潼关失守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吓得屁滚尿流地弃城而走,向长安城逃窜而去了。
弃城而走之前,李肃还在郑城中点了一把大火,想把城中的粮草辎重烧尽,免得被丁靖军缴获了。
只是,这场大火烧尽的不止是城内的粮草辎重,城中的不少的居民,也遭到了大火的波及。
半日后,当秦宜禄领军抵达郑县之后,只见郑县城中大火四起,无数城民尽皆奔走忙碌,急于救火救人。
看着城内熊熊燃烧的大火,秦宜禄的内心也是一慌,立即冲入城中,向城民询问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突然燃起如此大火?!”
那城民看到秦宜禄,当即回道:“李将军弃城而走,放火烧了城中仓库,引起火势蔓延城内,如今整个西城都是大火,根本没几个人逃了出来,现在东城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什么!”秦宜禄闻言之后,却是哀嚎大叫了一声,险些昏厥过去。